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相思云萃的其他类型小说《许相思云萃重生后,我被疯批天子强取豪夺了小说》,由网络作家“絮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浑身热得发烫,萧浮争握着她的手就感觉像是在握着一块热炭。但许相思一直低声呢喃着“冷……好冷……”萧浮争揉了揉眉心,他问大夫:“这体温一直降不下去,就让她一直烧着吗?”大夫跪在地上,他听出了萧浮争语气里的不悦,连忙道:“眼下恐怕只能将许小姐放进冷水里,这样才能快速降温,只不过,这泡在冷水里,极易损害许小姐的玉体。所以才迟迟没有给许小姐用这法子。”萧浮争默了片刻,吩咐下人拿冰桶来。当下人拿来冰桶之后,萧浮争又让人把冷水倒进木桶里。大夫看着萧浮争这些动作,以为他是要将许相思放进里面。可萧浮争竟问了他一句:“如果本宫泡了这冷水,再对她进行降温,可会损害她的身体?”大夫讶然了一瞬,他呆呆地看着萧浮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萧浮争又问了一句:...
她浑身热得发烫,萧浮争握着她的手就感觉像是在握着一块热炭。
但许相思一直低声呢喃着“冷……好冷……”
萧浮争揉了揉眉心,他问大夫:“这体温一直降不下去,就让她一直烧着吗?”
大夫跪在地上,他听出了萧浮争语气里的不悦,连忙道:“眼下恐怕只能将许小姐放进冷水里,这样才能快速降温,只不过,这泡在冷水里,极易损害许小姐的玉体。所以才迟迟没有给许小姐用这法子。”
萧浮争默了片刻,吩咐下人拿冰桶来。
当下人拿来冰桶之后,萧浮争又让人把冷水倒进木桶里。
大夫看着萧浮争这些动作,以为他是要将许相思放进里面。
可萧浮争竟问了他一句:“如果本宫泡了这冷水,再对她进行降温,可会损害她的身体?”
大夫讶然了一瞬,他呆呆地看着萧浮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萧浮争又问了一句:“到底行不行?”
大夫吓得回过神,他磕磕巴巴地回答:“可以是可以,只是这冷气过甚,也会损伤……”
话未说完,萧浮争就制止了他。
“既是如此,就用这个法子。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本宫就先割掉你的舌头,懂了吗?”
大夫心惊胆战,他连连点头,“草民明白了,明白了,今日之事,草民绝对不会说出去。”
大夫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萧浮争是怕坏了眼前这位小姐的名声。
萧浮争瞥了一眼在场的婢女和下人,他淡淡道:“你们知道了吗?”
话落,婢女和下人纷纷跪地,“奴婢知道。”
“奴才知道。”
“都下去吧。”他摆摆手。
“是。”
不到片刻,房间内就只剩下他和许相思两个人。
萧浮争伸手摸了摸许相思的额头,依旧烫的吓人。
思忖了片刻,他就起身走到玉色屏风后面,窸窸窣窣地脱掉了外面的衣服。
最后只剩下一件白色里衣。
他看着泛着冷气的木桶,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踏了进去。
冷气上身,就算是常年练武的萧浮争都不一定能受住,若是许相思,只怕……
想到这里,萧浮争的心中竟觉得有一丝庆幸。
冷气袭身,萧浮争闭着眼睛,过了没多久,墨眉上就浅浅地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他走出来时,步子就有些发颤,萧浮争跌跌撞撞地走到许相思床前。
他坐在许相思的身侧,慢慢地将她扶了起来抱在怀里。
手放在她的额头处,冰冷与炽热相触,他降了许相思的体温,许相思暖了他的身。
两人的衣料单薄,几乎是肌肤相触。
外面的夜是浓墨般的黑暗,而屋内是灯火摇曳。
他就这样一直抱着许相思,不知不觉间,他竟有些贪恋她身上的温暖了。
等身上的冷气散了,萧浮争就再踏进木桶里。
一晚上,就这样反反复复地将自己的体温降到最低,然后再去给许相思降温。
直至白天,许相思的身体才没有那么发烫,萧浮争也松了口气。
白日里,婢女照顾着昏睡的许相思。
晚上,萧浮争就泡冰桶给许相思降温。
这样一做,就是几日。
这日,萧浮争和朱邵祈去处理丞相贪污之事。
在去皇宫的路上,朱邵祈和萧浮争同坐在一辆马车里。
他眼神怪异地瞧着萧浮争在这春末夏初时刻还裹着个大氅。
寂静的马车里,时不时地传来萧浮争的咳嗽声,他单拳紧握放在唇边,干咳了几声。
“你在想什么?”萧逢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手,面露疑惑。
许相思回过神,她摇了摇头,“我在想什么时候还你这一拍。”
萧逢被她这一说,直接给逗乐了。
“这还不简单,来,照这里打。”说着,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腰,露出一侧的肩膀。
许相思却没有照着打,她伸出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你傻不傻。”
两人这一打一闹的场景一丝不差地落入了不远处萧浮争的眼里。
原本毫无波澜的眸色慢慢地裂出了一条缝,里面的情绪一涌而出。
萧逢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还愣愣地看着许相思,而她早就已经抬步向前走了。
萧逢连忙追上去,刚和许相思走齐平。
还未走几步,他们就看到了前面吵闹的场面。
许相思心中疑惑,她和萧逢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朱明袅站在那里趾高气扬地指着梅倾。
“你一个艺女,凭什么和我穿一样的衣服,给我脱下来!”
梅倾的脸上挂着泪珠,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衫,脚步不断地向后退。
“不要,朱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请不要这样侮辱我,可以吗……”
说罢,她泪雨如珠地滚落。
可朱明袅不吃她这一套,她厌恶地指着她的衣服。
“我最讨厌别人和我穿一样的衣服,若是我有,他人也有,我就要毁掉它。”
她向来如此,在崔府时碍着崔家的颜面没有动手,如今她怎么可能不会放过梅倾。
“不要,不要……”梅倾的声音柔弱,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听到了,也停下脚步,看着这样一个绝世女子被欺凌。
朱明袅不耐烦,直接让自己的仆人把梅倾给控制住。
她向前走了一步,掐住梅倾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啧啧,真是长了一张冰清玉洁又会勾人的脸,这泪珠盈盈,真是我见犹怜。可是……”她的话锋一转,手上一用力,她的指甲就狠狠地刮了一下梅倾的下巴,留下一片红痕。
“可是我最讨厌你这种装柔弱求可怜的人。”
梅倾疼得落泪,而周围的那些为美人停留下来的男人,却不敢向前。
毕竟在权力面前,美色并不值得他们冒险。
朱明袅冷冷一笑,她直接上手去扯梅倾的外衫。
梅倾绝望地看着那些人,“救我,救救我……”
原本那些想要救她的公子,在看到梅倾被扯开的一角,露出了白嫩滑腻的肌肤时,眼里竟闪着光。
他们都纷纷看着梅倾,眼里的欲望不言而喻。
他们想看这衣衫之下令人着迷的娇体。
朱明袅正准备进一步扯掉梅倾的外衫时,有两只手同时制止了她。
朱明袅被萧逢和萧浮争同时握住手腕,向后一拉,朱明袅不得不后退。
梅倾赶快穿好衣衫,擦了一下眼角的泪。
她轻声细语地向两位皇子道谢:“谢谢你们的出手相救。”
朱明袅气急败坏,“放开我……”
萧浮争和萧逢同时松开手,萧逢实在看不起对朱明袅的这种行径。
“朱明袅,你别太过分了。”
朱明袅看了一旁站在不远处的许相思,原本气愤的火焰消下去了一些。
这次,她一定要拆穿许相思的虚伪的面孔。
朱明袅诡异地笑了一声。
“我的错我该承担,梅姑娘我这就向你道歉。”说着,她还真俯身道歉。
梅倾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不过一瞬间,她就又恢复了平日柔弱无辜的模样。
她害怕地往萧逢身后躲,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袍。
朱明袅看着两人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但还是轻声道:“三皇子对梅姑娘真上心,都把许小姐给抛在了身后,这英雄救美流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萧逢赶紧回头看着许相思,目光犹豫,似乎是害怕相思生气。
“相思,我……”
许相思笑着向前走了几步,面上没有丝毫不满。
她温和看着梅倾,“梅姑娘没事吧?”
梅倾怯怯地往萧逢身后躲,有意无意地挨着萧逢。
“我没事……”
“那就好。”许相思转头对萧逢说:“那我们先走吧。”
萧逢连连答应:“好。”
朱明袅看着许相思这一番举动,属实没想到她何时变得这么宽容了。
以许相思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性格,竟然就这么轻飘飘的说一句:“我们走。”
这还是她认识的许相思吗?
朱明袅呆呆地看着两人就这么走了。
萧浮争看着没回过神的朱明袅,问她:“朱小姐还不走吗?”
朱明袅抬眸看了一眼萧浮争,只见他目色平静,一时之间,她也摸不清眼前人的脾性。
她只知道兄长和他私下甚好,其他关于萧浮争的事情,她都一概不知。
“我这就走。”虽然萧浮争不如萧逢受宠,但也是一朝皇子,她也不敢惹恼了他。
俯身拜礼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当只剩下梅倾和萧浮争时,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萧浮争就离开了。
萧逢跟在许相思身边,他对于刚才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刚刚只是单纯想帮她,天地可鉴,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
许相思回眸看他一脸坚定的神色就想笑。
“我刚刚真没生气,说的也是实话。”
“你真没生气?”
许相思无奈一笑,“我真没生气。”
“哦。”萧逢蔫了吧唧地回了一个字。
许相思也不知道萧逢怎么突然就沉默了,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临下马车时,许相思还是回头对他说了一句:“我刚刚真没生气,你别多想。”
萧逢笑了一声,很是牵强。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好。”
等许相思下了马车之后,萧逢掀开车幕,望着许相思进府的背影,嘴角苦涩。
没生气只是因为不在意,是吗?
“走吧,该去看望母妃了。”他放下了车幕,对车夫说道。
“是,殿下。”
车轮慢慢滚动,离许府越来越远。
一连几日,萧逢都没有来找许相思。
许相思整日也都是看书睡觉,就这样慢慢地过着日子。
直到一夜,许相思失眠久久不能入睡,这时,她忽然就听到了窗户边响起的声音。
窗户敲了三下,许相思就知道这是萧逢。
她起身披了件外袍就走到窗边,打开窗就看到萧逢倚在窗边,他将一包桂花糕递给许相思。
许相思接过后,笑着问他:“你总不能告诉我,你半夜来就是为了送这个?”
“自然不是,还有这个。”说着他就又拿出了两坛酒。
“要不要来喝一坛。”
许相思毫不犹豫地应下,“好啊。”
于是,一人在窗外,一人在窗内。
月光洒冷,映着这小小的一处。
许相思打开手里的坛酒,那淡淡的梨花香就扑鼻而来,她很是惊讶,尝了一口这酒,才发觉和她记忆里的梨花酒很像。
“你这是在哪里买的?”
萧逢也尝了一口,这酒虽没有梅花酒冷冽,但是梨花中和了这酒的辛辣,倒是有了一丝柔情。
他笑了一声,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
“你猜?”
许相思嘴角一撇,懒得再追问。
萧逢见她不问,自己却先着急了。
“行吧行吧,这是我在梅竹坊买的,这是他们家新酿的梨花酒。只是这梨花酒稀有,买的人又多,价钱是翻了又翻。不过你喜欢梨花,我想你应该也喜欢梨花酒,所以就买了。”
萧逢说了一大堆,许相思都没有听见,她只注意到梅竹坊这三个字。
她又喝了一口,细细地品味着梨花酒,梨花的清香卷着酒香勾起了她的回忆。
“你酿的是什么啊?”许相思偷偷地在萧浮争身后走着,她猛一拍着萧浮争的后肩,想吓一下他。
可萧浮争丝毫没有被她给吓到,他用木锤捻着梨花花瓣,直至出汁。
“梨花酒。”他说话向来言简意赅,只有在与她房帏燕好之事上,他才会话多一些。
许相思随手拈起一朵他洗好的梨花花瓣,轻轻一吹,就飘到了萧浮争的脸上。
“夫君这是为我酿的吗?”
她眉眼弯弯,言笑晏晏。许相思这番戏弄萧浮争,他也纵容着。
“你喜欢喝酒,平日里喝的那些酒烈,容易伤身,梨花可以中和酒的烈性,刚好适合你。”
虽然没有直接说是专门给她酿的,但字里行间无不是表达这个意思。
两人同坐在梨花树下,许相思坐在萧浮争对面,双手托腮,悠悠地晃着腿,她眨着眼睛看着他。
“这梨花酒只给我酿吗?”
可那时的萧浮争不爱对她说一些情话,也并没有告诉她答案。
许相思被萧逢护在身后,他直接挡在她的面前。意味明显,今日他护定许相思了。
许相思不想躲在萧逢的身后,让他一个人承受所有。
她缓缓移步到萧逢的身旁,对朱明袅轻声说:“我承认是我推你落水,但是我也掉进了湖里,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况且,我推朱小姐是因为你口不择言,骂我勾引萧逢,这番话不就是侮辱我吗?朱小姐,这话若是放在你身上,你能不生气吗?”
许相思不疾不徐地解释前因后果,当萧逢听到朱明袅这么骂许相思时,他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朱明袅,你就是这样骂她的?”
朱明袅张了张口,她想反驳许相思的话,可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我……”
萧逢却向前一步,目光威慑,逼问她:“你就是这样骂她的?”
朱明袅被萧逢严重的怒气给震慑住了,她的脚步趔趄,目光闪躲,心里又急又气。
干脆她也不解释了,她抬眸瞪着萧逢,“是,我是这样骂她的,难道我说错了吗?她明明不喜欢你,却还要和你走那么近,不是勾引是什么!”
话刚说完,朱明袅就被萧逢握住了手,他稍稍一用力,朱明袅就感觉到了手腕刺骨的疼痛。
她的脸色一变,萧逢一松手,她的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朱明袅,我不打女人,但是谁要是欺负许相思,我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朱明袅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没想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尽脸面。
“萧逢,她迟早会害死你!”说完,她就狼狈地转身离开,她要回府,她再也不会给萧逢过生辰了。
朱明袅说的话并没有激怒许相思,反倒是惹恼了萧逢。
许相思看着朱明袅狼狈不堪的背影,心里的那一抹恨并没有消失。
许相思扯了扯萧逢的衣袖,她低声对萧逢说:“其实她说的话我并不放在心上。而且……”
她欲言又止,而且朱明袅是大将军的女儿,对他未来的道路很有帮助。
萧逢知道她欲言又止的意思,他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他的话在许相思的耳边回荡,许相思的喉咙一阵酸涩。
站在不远处的萧浮争看着两人举止亲密的模样,嘴角微扬,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
朱明袅离开宴席也并不影响萧逢的生辰宴,各位入座以后。
先是洛妃娘娘派人送来礼物,再是皇上派人带上皇帝的祝愿来恭贺萧逢。
皇上对萧逢的偏爱可谓是不能再明显。
明眼的人都知道这萧逢就是未来的太子。
许相思坐在一旁,她的对面坐的是萧浮争。
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她不露痕迹地躲开了他的目光。
目光一转,就看到向她招手的崔辞渡,他拿着风筝朝她晃了晃,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但是许相思知道他在说谢谢,许相思朝他一笑,眼里有着暖光。
接下来进场的就是一群身着绿色缕裙的舞女,而中间的女子一身俏绿,她长发仅仅只是用几根珠钗绾着,却挡不住她的绝世容颜。
一双含情水盈盈的眸子,简直我见犹怜,那朱唇艳红,比胭脂红还要胜三分,眉间是一朵梅花胎记。
这位女子就是当今上安梅竹坊里最具才情的女子,能歌善舞的梅倾。
她一出场,在场男子的目光纷纷向她望去,毕竟这样的人间尤物是少之又少。
梅倾携袖翩翩起舞,她的脚步轻盈,轻轻一转,裙摆撑起,柔臂绾出花的形状,如夏日的荷叶上开出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美得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萧逢抬眸看着梅倾的舞姿,他不是那些文人墨客,只知道眼前的舞蹈很美。
但是他心里想得却是相思跳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是相思跳,他希望相思只给他一个人跳。
全场的人,唯独萧浮争没有去看那倾城倾国的女子,他的身子懒散,手臂就支在桌子上,悠闲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一曲舞毕,梅倾临退场时,她抬眸看向了萧浮争,而萧浮争也朝她淡淡一笑。
“今日能够有幸看到梅姑娘一舞,实属难得啊。”男客处突然有人开了口。
梅倾微微弯腰,“是萧皇子抬爱,愿意让奴家有机会展示自己。”
“听说梅姑娘一舞难得,这殿下一开口,姑娘就答应了,莫不是心悦殿下?”这话自然从女客处传来。
许相思回眸一看,就知道是和朱明袅相交甚好的世家小姐。
梅倾谦逊有礼地笑了笑:“萧皇子这样的人物,岂是我这样的人能够攀上的。”
那女客则是冷嘲一笑,“殿下要是喜欢,可先纳梅姑娘为妾,这有何不可。”
萧逢则是摇头一笑,“梅姑娘虽美,但不是我的心上人。”
说完这句话,堂内打趣他和梅倾的声音就渐渐小了起来。
许相思像是置身事外,她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莫不是萧皇子的心上人是许小姐?”那女客又追问。
只是一刹那,堂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许相思身上。
许相思在这一刻简直如坐针毡,她扯了一下嘴角,朝那女客说:“追着殿下问意中人是谁,这样女儿家不敢当着所有人问的问题你问了出来,莫不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那女客被许相思呛了一句,她反驳道:“我没有。”
“那你问这么这么多做什么。”
“我……”那女客也不知该怎么辩解,脸色僵硬,干脆闭上了嘴,“我不问就是了。”
萧逢没说什么,他笑着将酒一饮而下,只是喝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喉间发涩。
许相思说得她哑口无言,梅倾的眸光不由得看向了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她正襟危坐,一举一动皆是世家小姐的风范,可唯独那眉宇间的深沉像是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女子。
许相思感受到了来自梅倾的目光,她抬眸看向她,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就又匆匆地收回目光。
宴会结束后,许相思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虽然刚刚她在宴会上表现得很平静,可是现在她的心依旧是慌的。
暗黑的夜,马车在街道上走着,四周热闹非凡。
许相思掀开车帘,就看到了外面甚是热闹的一番景象。
只是行经梅竹坊时,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萧浮争身穿便衣就潇洒地进了梅竹坊。
云萃也认出了萧浮争,“诶,小姐,你说这堂堂皇子打扮成寻常人进这梅竹坊做什么?”
许相思放下了车帘,想起上一世萧浮争对梅倾的所有例外,上一世她自欺欺人不明白,这一世,她突然就明白了。
不过是他心悦的人是梅倾而已。
夜晚风凉,微微吹起车帘,冷风携着淡凉的声音。
“应该是来见他的心上人吧。”
萧浮争吃了一口,顿了片刻,才回答:“好吃。”
“那以后每逢你的生辰我都做给你吃,好不好?”
萧浮争轻答:“好。”
他就这样低着头吃着面,许相思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他。
当萧浮争想要咬断面的时候,许相思连忙阻止他,她直接伸过手握住他拿筷子的手。
“不能咬断,这样不吉利。”
于是,萧浮争就一口不敢断地把整碗面给吃完了。
萧浮争生辰的那晚,许相思特意找人放烟花,她和萧浮争并坐在庭院中看着夜空中明亮绚烂的烟花。
她依偎在萧浮争的怀里,眼里盛满烟火,笑声盈盈。
“萧浮争,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
萧浮争轻轻地拍了拍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笑容宠溺温柔,他只有在许相思面前才会这样笑。
“那明天就不练吹箫了。”
“啊?就只有明天啊?”许相思嘟囔着。
“只有明天。”
“好吧。”
那晚烟花绽放了一夜,他们两个人依偎在彼此的怀里看了一夜的烟花。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萧浮争的一句话直接就把许相思的记忆给拉了回来。
她看着眼前的萧浮争眼里的温柔消失不见,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
许相思摇了摇头,“没事,吃面吧。”
萧浮争刚刚一直没有错过许相思眼里的情绪,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眼睛里的情绪从怀念到失望,最后是复杂的揪心。
他总觉得许相思心里藏着些事情,但随后他又自嘲一笑。
他观察这么仔细做什么,他来这里本身就别有目的。
两人吃碗面,萧浮争先让许相思回去了,他留下来洗碗。
许相思没有拒绝,她一个人回了房间睡觉。
翌日清晨,许相思起来后先去拜了拜佛。
一身素色莲花裙,衬得她清雅脱俗。
她拜完佛之后,就看到旁边坐着个小和尚,桌子上放着圆筒,里面放了许多长签。
许相思知道这是解签,小和尚看到许相思驻足,朝她举手高揖。
“施主可要解签?”
许相思顿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好。”
她站在桌子前,手拿圆筒晃了几下,就掉出来了一根长签。
许相思看了一眼是上签。
“小师父,这是何意?”她将长签递给小和尚。
小和尚看了一眼之后,问:“施主想问什么?”
许相思想到上一世的遭遇,她思索了片刻询问:“姻缘。”
小和尚笑道:“此签串镜重圆之象,凡事劳心有贵也。”
许相思不大明白,“何意?”
小和尚举手高揖:“破镜重圆之象,只是最终还是看施主愿不愿意忘记这条裂缝了。”
破镜重圆?许相思不在意地笑了一声。
破镜重圆绝对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对于解签的事情,许相思并未想太多,她拜完佛之后就提着篮子上山打算祭奠一下她的娘亲。
云萃想跟着她去,许相思却让她留在寺庙里。
“我想和阿娘单独聊一会儿。”
云萃听此,只好作罢。
“小姐,那你路上小心些。”
“我知道。”
于是,许相思顺着万树花丛的小道,径直爬到山顶。
当上到山顶的那一瞬间时,凉风拂面而来,吹起了她的衣裙。
正当她准备往阿娘墓地的方向走时,眼里突然就出现了一抹影子。
许相思看到萧浮争一个人站在无名的墓地前,她赶紧跑到树后偷窥着他。
萧浮争背对着许相思,所以,她看不见萧浮争的情绪。
而萧浮争也并未注意到许相思,他沉眸看着眼前的衣冠冢。
“皇上,臣还有件事情需要您亲自来评判,不然,臣心里实在难过啊……”
皇帝蹙眉,“你说吧。”
崔经章跪在地上恸哭,“小儿崔饶被萧二皇子押回府中,被鞭笞得满身是伤,此刻还在床上卧病不起。”
朱邵祈一听,他想站出来为萧浮争解释,萧浮争直接拦住了他。
他不解地看向了萧浮争,谁料,萧浮争直接掀袍跪了下去。
“父皇,儿臣自知自己有错,还请父皇责罚。”
“错在哪里?”
“儿臣当时闯进崔府救许小姐心切,看到她被打得满身是伤,心疼得失了理智,这才打崔饶重了些。”
他说话时,字字诚恳,满眼都是愧疚。
站在一旁的朱邵祈都不得不佩服萧浮争的演技。
崔经章讶然地看着萧浮争,没想到他就这样承认自己打了崔饶。
而许以朝听到自己的女儿被打得满是伤,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也直接跪了下来,磕头跪地道:“皇上,此事臣不觉得萧二皇子有错。臣当初被污蔑下狱,却连累了自己的女儿,女儿是夫人留给我唯一的骨血,自她长大,臣都不舍得打她,如今却被崔饶打得满身是伤。今日若是没有个说法,臣就不配当她的阿爹。”
说着,他满眼悲怆,用力地在地上磕了又磕。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目光一一扫过下面的人。
许以朝的话字字泣血,含着对亡妻的愧疚还有对女儿的爱。
皇帝的目光幽远,那深埋在脑海里的记忆因为许以朝的话,又被翻了出来。
他的明乐,如果没有死,现在应该也是和许以朝女儿一样活在他的宠爱里。
想起了长乐,皇帝就忍不住地想起了她的母妃。
他的目光一瞥,就看到了安安静静地跪在那里的萧浮争。
让他意外的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情绪一向不外露的儿子,会因为一个女子乱了分寸。
皇帝的眸光中满是复杂,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萧浮争。
“丞相的爱女心切朕懂得,浮争的救人心切朕也可以理解。既然崔饶打了许丞相的女儿,浮争还了回去,自然没错。朕觉得崔饶行事不妥,等伤好后,再打二十大板。”
“皇上……”崔经章猝然抬眸看着皇帝。
皇帝明知故问道:“崔爱卿是觉得打二十大板不够吗?”
崔经章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事已如此,他只能咽下这口气。
“臣觉得……已经够了……”
“那就好,朕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几人异口同声道。
萧浮争和朱邵祈在走回去的路上,他跟在萧浮争的身后问:“皇上为何不继续追究崔家?”
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此事微有凉风袭来,萧浮争只觉得嗓子眼痒痒的,他忍不住咳了几声才答:“现在崔家势力庞大,他还找不到可以一击毙命崔家的证据,为了朝局安稳,他只能这样处理。”
朱邵祈经他这样一说,于是就明白了。
“看来,皇上将科举之事交给丞相也算是一种补偿。”
萧浮争的嘴角上扬,眼里却是没有丝毫笑意。
“既是补偿,也是一种制衡崔家的手段。”
朱邵祈怔了一会儿才明白萧浮争话里的意思。
这么想,倒真是没错。
丞相建议废除世袭制,那么崔家子弟就必须凭真本事考取功名,而丞相向来刚正不阿,那必定可以选拔出优秀人才。
长此以往,必能拔掉世家大族的根。
“你还真是能猜准皇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