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后,我被疯批天子强取豪夺了许相思云萃小说
重生后,我被疯批天子强取豪夺了许相思云萃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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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相思云萃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被疯批天子强取豪夺了许相思云萃小说》,由网络作家“絮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场宴席,许相思吃得心惊胆战,有时候就连云萃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听清。中途许相思实在透不过气,她起身出去想要透透气,云萃要跟着她出去,许相思摇了摇头。“不用跟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她站起身,在歌舞升平的宴会上悄悄离去。许相思漫无目的地在假山处走着,崔府所建造的假山是山曲路绕,小溪潺潺自上而下流出。她在宴会上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此刻倒是能够微微喘口气。但是她的脑海里依旧不停地闪过萧浮争那双看不清的眼睛,难道他真的认出这首曲子了?“啊……”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拉住许相思的衣袖,下一刻,她就被人给抵在假山坚硬的石背上。天旋地转之间,许相思的心剧烈地跳动了几下,她刚想大骂眼前的人,结果抬眸一看竟是萧浮争。她一把推开萧浮争,萧浮争一退,就看到许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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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宴席,许相思吃得心惊胆战,有时候就连云萃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听清。

中途许相思实在透不过气,她起身出去想要透透气,云萃要跟着她出去,许相思摇了摇头。

“不用跟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站起身,在歌舞升平的宴会上悄悄离去。

许相思漫无目的地在假山处走着,崔府所建造的假山是山曲路绕,小溪潺潺自上而下流出。

她在宴会上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此刻倒是能够微微喘口气。

但是她的脑海里依旧不停地闪过萧浮争那双看不清的眼睛,难道他真的认出这首曲子了?

“啊……”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拉住许相思的衣袖,下一刻,她就被人给抵在假山坚硬的石背上。

天旋地转之间,许相思的心剧烈地跳动了几下,她刚想大骂眼前的人,结果抬眸一看竟是萧浮争。

她一把推开萧浮争,萧浮争一退,就看到许相思小步移到开阔的地方。

“萧皇子,男女授受不亲,烦请您离我远一些。”

萧浮争对她说的话置之不理,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瞧着眼前的女子。

“那首《凤求凰》是谁教你的?”

他拦住她果真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许相思的心中大骇,面上她默不作声地笑了笑,“我曾经学过这首《凤求凰》。”

“那为什么不是原来的曲调?”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紧逼,他的眼神过于凌厉。

许相思的脚步不自觉地后退,想以此和他拉开距离,但是目光却不敢看着他。

“我……有感……而发而已……”

“呵。”萧浮争笑了一声,他又向前一步,逼得许相思退无可退。

她一时没注意到身后的溪流,又向后退了一步,脚一踩空,身子直接向后仰去。

萧浮争目光一顿,直接伸手一捞,揽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带。

许相思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她的面色一变,呼吸渐渐急促。

萧浮争不知道为何怀里的女子忽然就不动了,他一低眸就看到怀里的人容色怔怔,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不知为何,萧浮争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冰冷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

“就这么怕?”

他刚说完,许相思的身体一颤。

死去的记忆在这一刻慢慢地涌进许相思的脑子里,把她密不透风的心墙,钻得千疮百孔。

那年,萧玉温举军篡位,萧浮争带兵平反。

她梦到了萧浮争战死皇宫,他就满身的血躺在那里,而她怎么也喊不醒他。

许相思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梦里死去的人穿着盔甲,正守在她的床边。

许相思眼睛一酸,她习惯性地抱住萧浮争拱在他的怀里。

萧浮争下意识地想躲开,“盔甲上有血。”

“我不怕。”她紧紧地抱着他,脸颊贴着他冰冷的胸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是真的。

萧浮争无奈地拿起一旁的衾被盖在她身上,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手心黏湿冰冷。

他微微蹙眉,“怎么出了冷汗?”

许相思闭着眼睛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我做了个噩梦,我梦见你死了。”

萧浮争听到她说的话后,笑了一声,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他低声问:“就这么怕?”

许相思抱紧了他,“我怕。”

萧浮争嘴角一扬,他搂紧怀里的人,安慰她:“不要怕,相思。我说过的,我会活着来见你。”

她回过神,嘴角溢满了苦涩,她从萧浮争的怀里退了出来。

面色恢复了平静,她抬眸直视着萧浮争,声调没有起伏。

“萧皇子不是问我为什么这首《凤求凰》和其他的不同吗?”她站直了身体,不再畏惧他。

“因为我曾有感而发一个故事,故事里的女子和男子真心相爱,结为夫妻,后来他走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许给女子尊贵的地位。可他的身边却不再只有女子一人,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被男子给算计。后来临死时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

许相思对萧浮争说这些话时,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平静,可说到最后,她目眦尽裂,一字一字像是浸了血的绝望。

萧浮争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许相思,这样的癫狂,这样的绝望。

可他的心竟会因为她说的这些话,慢慢地抽疼,疼得他呼吸不过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哎呀,这边会不会有人啊……”女子娇媚的声音传来。

“当然不会有人了,小美人,让爷好好疼爱你。”

紊乱的脚步声混着暧昧的呻吟传来。

有人过来了。

萧浮争眸光闪了闪,一把将许相思拉了过来,两人藏在假山后面。

许相思被他抵在假山上,心中的愤恨让她无处发泄。

萧浮争正观察着前面两人纠缠的身影,眯着眸子,猜测着来人。

突然,一阵刺痛从他手上的虎口处传来,萧浮争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蹙眉低看许相思握着他的右手狠狠地咬上他的虎口处,他想抽开手,凭他的力气,推开许相思不过是轻而易举。

只是他的手背处忽地一凉,萧浮争一怔,是她的眼泪。

萧浮争猝不及防地愣在那里,心里那一抹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的心乱了又乱。

慢慢地,想要推开她的手也就停了下来。

许相思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松,泄恨地咬着他的手,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恨。

血顺着他的手滑落,可萧浮争此刻并不觉得疼。

许相思发泄完,没了力气,她无力地松开了萧浮争的手。

许相思往后躲了一下没躲开,因为她身后就是假山,根本无处可躲。

此刻她有些心虚,目光慌乱地看向别处,嘴角还残留着萧浮争的血。

目光无辜,脸上挂着泪珠,但阴狠的模样就像披着狼皮的小白兔。

萧浮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给她足够的空间。

之后,两人就静静听着后面两人的声音。

女人娇媚的呻吟,男人说的荤话,许相思有些听不进去。

“大人,大……人,受不住……啊……”

女子突得高声,让许相思脸红心跳。

她重重地低着头,恨不得缩到地里。

虽然她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的身体可是未经人事的许相思。

还是和萧浮争一起听别人偷香窃玉的事情。

真是……够了……

许相思闭上了眼睛,假装没听见这销魂入骨的声音。

“小美人,今天爷就狠狠地……”

后面的话许相思没听清,因为有一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许相思猝然抬眸就撞进了他的眼里,萧浮争的眼神平静,没有丝毫迷乱的情欲。

反倒是许相思脸红得像是被人狠狠蹂躏了一番,萧浮争的眼睛盯着她看,喉咙的凸起处不自觉地滚动。

“啪嗒”一声,在这暧昧的气氛里异常突兀。

许相思看到了他们身旁不知何时蹿来了一只野猫,它跳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后面的两人顿时一停,男人慌乱的声音传来。

“是谁!”

许相思脸色一变,她下意识地咬唇,泄露了她的害怕,她伸手扯了一下萧浮争的衣袖。

似乎是问他该怎么办。

而萧浮争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而后面那人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相思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攥着萧浮争衣袖的手也慢慢地收紧。


萧浮争笑了笑,他没说话。

两人走出宫门,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快步赶来的许以朝喊住了萧浮争。

“萧二皇子,暂且留步。”

萧浮争收回脚,他对朱邵祈说:“你先回去。”

说完,他站在那里等着许以朝。

许以朝向萧浮争走过去,他感谢道:“多谢萧二皇子及时救了小女,听说小女这几日都在萧府,如今臣已经洗刷冤屈,该把小女接回来了。”

萧浮争客气地笑了一声:“本宫知道许小姐确实不方便在这里养伤,只是现在她还没醒来,这个时候把她接回去恐怕也不方便。不如,等她醒来,再把许小姐送回去。这段时间,丞相也好整理一下许府。”

萧浮争说得在理,许以朝沉默了片刻,出于对许相思病情的考虑,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就麻烦萧二皇子了。”许以朝弯腰作揖。

萧浮争:“丞相客气了。”

等他回到萧府时已经是晚上,萧浮争刚进门就看到云萃守在许相思的身边,她的脸色还是白得可怕。

他踏门而入,云萃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就看到萧浮争走了进来。

云萃连忙起身准备跪拜,萧浮争摆了摆手,她也就没再拜礼。

“你家小姐如何?”

萧浮争问了一句,云萃目光担忧地看了小姐一眼。

“小姐白日的时候醒来过一次,但也就是迷迷糊糊,之后又睡了过去。现在小姐身上就又开始发烫了,我喂了药,她也喝不进去。”

说到这里,云萃着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萧浮争听到这里,眉头紧锁,他几步上前,直接弯腰握住了许相思的手,确实烫的吓人。

云萃看到了想阻止他碰小姐,但最后想到这是他的府邸,只好罢手。

“你先回许府把自己的病养好,以免将病气过给她。”

云萃讶然,“可是我走了,谁来照顾小姐。”

“你走了,本宫府中的婢女可以照顾她,等她醒来,本宫自会派人送她回府。”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萧浮争一记眼神给吓得闭上了嘴。

“我知道了。”她瞬间蔫了。

她刚说完,萧浮争就下了逐客令:“本宫派人送你回许府,过几日你家小姐就会回去了。”

云萃抿唇,她低声道:“是。”

最后,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小姐,这才慢慢地退了出去。

等她走后,萧浮争立刻喊来了府中下人送来冰块。

等弄完一切后,他和往常一样穿着里衣泡在冰桶里,等到身上的温度冰到极点,他才颤颤地走了出来。

连鞋都没有穿,萧浮争绕过屏风就走到许相思的床边,把她扶起来抱在怀里。

冰冷的手放在她滚烫的额头处。

萧浮争低眸看着昏睡的许相思,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已经过去几日了,一到晚上她还是会发热。

他将许相思搂紧了一些,低声道:“许相思,你怎么还不醒……”

一整夜,萧浮争不知道自己泡了多少次冰桶,许相思的体温才慢慢地降了下来。

最后一次,他抱着许相思的时候,她像是陷入了梦魇,嘴里一直喃喃道:“不要死……不要杀……他……”

她脸颊微红,体温还是有些高。

萧浮争听到她这么说,问她:“不要杀谁?”

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还真回答了。

“不要,不要杀……萧……逢,不要……”

听到萧逢两个字时,萧浮争的眸色一冷,他冷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心里还惦记着萧逢。”

许相思没回应他,她皱着眉头,面色痛苦。


崔辞渡身上绑着绳子,而岸上的他们就这样冷眼旁观地看着他在水里扑腾。

许相思目光一紧,她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云萃知道小姐是想去帮他,但是崔家的事情本就不该她管。更何况,崔家的势力,不是他们能招惹上的。

“小姐,为他不值得走这一趟浑水。毕竟他是崔家庶子,他们也不会真的淹死他。”云萃拉着许相思的衣袖,意味明显。

许相思看着那边的其他男客都是以看戏的眼神看着在水里挣扎的崔辞渡。

“走吧。”他们应该也不会真的淹死他。

何况现在的她不能再任性而为,给阿爹招惹上麻烦。

许相思往女客的方向那边走去,只是刚走没几步,她就顿住了脚步。

她看着前方的几棵梨树,目光恍惚了一瞬,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年,她刚封为皇后。

许相思接受过万官朝拜后,返回椒房殿路过御花园时,就看到满树梨花之下,站着身穿红色官袍的崔辞渡。

他神色淡漠,听到动静后回头看向了皇后。

崔辞渡的身上落满了梨花,他随手地拍了几下,眼里没有丝毫对花的怜惜。

皇后听说过关于崔辞渡的事情,听说他一夜将崔家覆灭,自己登上那个位置。

听说他手段很辣,将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全都五马分尸,场面惨不忍睹。

崔辞渡直接向皇后走来,没有丝毫避讳,弯腰作揖之后就对皇后恭喜道:“娘娘苦尽甘来,臣很是为皇后娘娘高兴。”

皇后听着他嘴里说些恭喜的话,可脸上没有半分喜悦之色。

他满身的肃杀之气,实在与这文官搭不上边。

皇后心里虽然很害怕,但还是保持着端庄,朝他一笑:“多谢崔大人的恭喜。”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正当皇后抬步,和他擦肩而过时,崔辞渡突然说了一句:“娘娘……”

皇后转眸不解地看向他,崔辞渡依旧弯着腰低头。

只听到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后宫险恶,人心复杂,还望娘娘保重。”

那一句虽只是对她的提醒,但也是崔辞渡这样闻风丧胆的恶人少有的善意。

许相思闭了闭眼,衣袖下的手也不由得攥紧。

算了,他曾给过她善意。

她救他一次又有何妨。

云萃没想到小姐只是走了几步,竟折返往那边的方向走。

她就知道小姐肯定要救他,无奈之下,云萃只得跟紧许相思的脚步。

许相思快步走到湖边,脸上是得体的笑容。

“崔家公子这样做不太好吧,毕竟今天可是崔家大喜,这样做未免太不吉利了。”

她试图出言让他们把崔辞渡救上来。

而那些公子哥显然没想到许相思会站出来帮崔辞渡说话,不过就算许相思站出来又如何。

许家也不敢招惹崔家。

“一个庶子而已,死了就死了。”

“就算他是庶子,那也是一条人命,萧国律法可是有杀人偿命这一律法,难道你们还要枉顾律法吗?”

崔家公子瞧着一个女人拿着律法来压他们就面露不满。

“你一个女人别在这儿给我扯这些法律,今日我是不会下水救他,其他人也不准救。”

说着,他的目光警告地看着周围那些人,摆明了今日谁也不会救他。

许相思看着水里的崔辞渡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眉目染上一抹着急。

她最后问了一遍:“你救还是不救!”

崔家公子扬眉冷嘲,“不救。”

话落,扑通一声,所有人就看到许相思直接跳了下去,直接向崔辞渡那边游去。

许相思奋力地游向崔辞渡,等抓住他的时候,她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揽住他的腰身往岸边上带。

昏迷的崔辞渡感受到自己身上传来了暖意,他艰难地睁开眼想看看是谁救了他。

可眼皮太重,湖水太冷,他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崔辞渡,你别死。”

他可悲地想着,这世上还会有谁希望他活着呢。

许相思把崔辞渡救上了岸,自己也像是落汤鸡地站在那里。

萧逢来的时候就看到许相思打着冷颤站在那里,她不停地拍着崔辞渡的脸。

“崔辞渡,你醒醒……醒醒……”

周围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她。

恰逢途径此处的萧逢看到,他一皱眉,直接走了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许相思拉了起来。

他拿过属下手中的大氅,盖在她身上,“你先去换身衣服,我来处理这些。”

随后,他就让下属把崔辞渡带走,去请大夫给他看看。

许相思知道萧逢来得这一刻,她竟是莫名地松口气。

“好。”

许相思从湖里上来后就沿着人少的地方走,云萃紧紧地跟在她身边。

前几日的风寒刚好,这会儿就跳了冷水,还在湖里待了那么长时间,许相思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她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只觉得冷。

崔家种了许多梨花树,此时她沿着一排排的梨花树下走,风一吹,梨花就迎风飘起,美得不似人间。

等风缓缓停下,那梨花也就落在了地上。

梨花纷落之间,她就看到不远处的萧浮争站在她的对面。

一身墨黑的长衫,走路携风,眉目之间若隐若显地闪着邪气。

他径直向许相思走来,许相思连连退步,直到萧浮争站定,她才停下。

萧浮争瞧了一眼湿哒哒的许相思,狭长的眼眸里有着一抹笑意。

“许小姐这是又跳进了湖里?”

许相思不想和萧浮争有过多的纠缠,她冷淡地点了点头。

“是。若萧皇子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去换衣服了。”

萧浮争看着她不说话,许相思拂了拂身,正要和他擦肩而过时,萧浮争捻着手中飘落的梨花,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今日的许小姐倒是和这梨花一样。”

许相思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躲着萧浮争,萧浮争也知道。

只是说完了这一句话,萧浮争就先一步离开了。

许相思没多想,等她去了厢房换完衣服,她才觉得暖和了些。

还好云萃多拿了两件衣服,不然,她就得回许府一趟。

等换完衣服之后,许相思就去参加宴会了。

崔辞渡这件事情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子,谁会把他放在心上。

而许相思注意到崔家的那些公子都换了一身衣服,不用想就知道,定是萧逢都把他们扔到了水里,让他们自己爬上来。

宴会开始,朱明袅穿着裁剪好的浮光锦容光焕发地坐在那里。

相较于朱明袅的盛装打扮,许相思的衣服确实过于朴素了。

只是等到梅倾出来的时候,朱明袅就笑不出来了。

梅倾身上的浮光锦和朱明袅身上的别无二致。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撞了衣衫。

原本接受着其他小姐吹捧的朱明袅,一看到梅倾的衣服和自己一样时,脸色顿时扭曲。

其他小姐看到后都偷偷地捂着嘴笑。

朱明袅气急败坏地看着梅倾,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衣服都给撕碎。

而梅倾今天是作为崔府邀请的女宾来参加这场宴会,为的就是表演才艺为崔家嫡女所生的第一个长子庆贺。

今日的宴会举办在庭院之中,盛势浩大,喜绸横过四周,美女善歌善舞,乐器声声不息。

这样的崔家,皇帝怎么会容忍它继续猖狂。

梅倾今日的着装不方便起舞,所以她弹了一首琵琶,以悦众人。

声声悦耳之下,是崔饶的戏谑声。

“既然是庆祝,阿姐,今年不如来个有趣的。”

崔婧伊笑着看向自己的弟弟,她宠溺一笑:“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崔饶冷冷地看了一眼许相思,“不如今日让各府小姐展示一下才艺,为我未来的外甥庆贺。”

那个崔饶就是之前和许相思争吵的人,他对萧逢有怨气,但他是皇子,崔饶自然不敢对他怎样。

但是许相思就不同了,他可是听说许相思不学无术,没有半点世家小姐的模样。

今日,他就是要让许相思在所有人丢尽脸面。

崔婧伊笑着点点头,她知道崔饶的意思。

“好,这样也热闹些。在座没有什么意见吧?”

这谁敢有意见。

大家纷纷一笑,直言这个主意不错。

云萃却很是为小姐担忧:“他就是故意找茬,小姐,这该怎么办?”

许相思嘴角抿着一抹冷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萧逢背着许相思离开了梅竹坊,回去的路上,喝醉的许相思话特别多。

她喝得脸颊通红,却还不忘问萧逢一句:“萧逢,今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萧逢稳稳地背着许相思,听到许相思这样问,他的眸光闪了闪。

过了片刻,他回答:“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虽然这些日子他发现相思的性格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

从前的她最爱笑,虽然爱捣乱却不会真闹出什么事。以前他觉得相思这样的性格不好,会容易招来麻烦。

可现在她的心思多了,不爱笑了,整个人死气沉沉地一般。

萧逢这才觉得,以前的许相思是多么明媚。

他背着许相思,在人声喧闹的街上往许府的方向走。

“你和梅姑娘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萧逢不傻,他能看得出许相思眼里眼藏不住的恨意。

许相思一喝醉,就爱说大实话。

她闭着眼睛,安心地伏在萧逢背上,低低地说了句:“我恨她……”

萧逢没想到许相思会说出这一番话。

随后,他就又听到许相思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我恨梅倾,恨朱明袅……”

萧逢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只当她说的胡话。

“可我最恨萧……萧……”

萧逢的心一咯噔,他不由得脱口而出:“总不是我吧。”

许相思仿佛没听见萧逢说的话,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沾湿了萧逢的衣衫。

“我恨你……”她喃喃自语。

萧逢的身躯轰然一震。

“萧……浮……争……”

他的脚步当即一停。

萧浮争?所以她恨的人是萧浮争?

但是萧逢不记得她和萧浮争之间有什么牵扯。

不过还好相思恨的人不是他。

“萧逢……”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哪怕知道她喝醉了,但萧逢还是句句有回应。

“对不起……”

萧逢听到后低头一笑,眼里是夜空中亮星的璀璨。

“许相思从来不会对不起萧逢。”他是这样说的。

萧逢一路背着相思回府,快到许府时,他突然对许相思说:“过几日,我就要出征去战场了。相思,你要等我回来。”

话落许久,萧逢都没有等到许相思的回应。

他偏头一看,就看到许相思趴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萧逢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当他背着许相思回到许府时,就看到许以朝在许府门口踱步等着。

许以朝站在府门前,他的目光怔怔地看着前方黑暗的夜里,就看到肆意张扬的萧皇子身上背着酒醉颊颜的许相思。

许以朝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后慢慢恢复了平静,眼里是无尽的担忧。

等到萧逢背着许相思到门口时,许以朝对站在一旁的云萃说。

“云萃,快把小姐扶过来。”

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估计又得对他们两个议论纷纷了。

云萃忙不迭地走过去扶着自家小姐过来。

许以朝对萧逢弯了一揖,“多谢萧皇子将小女送了回来。”

萧逢看了一眼晕乎乎的许相思,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

“丞相客气了,我和相思自小认识,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两人目光相对,许以朝最是知道萧逢的心思,现在上安都传着许相思日后必嫁给萧逢。

但是许以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卷入皇宫之中。

“你们先扶小姐回去,我有话要对萧皇子说。”

“好的,相爷。”

云萃和其他仆人纷纷扶着许相思回府。

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人站在府门口。

“丞相想说什么。”萧逢率先开了口。

许以朝将身子弯低,可言语之间满是强硬。

“臣不求相思未来的一生大富大贵,却只求她一生平安喜乐。萧皇子的身份,相思注定高攀不起。”

这番话意味明显,萧逢的笑意越来越淡。

“丞相是觉得本宫护不住相思吗?”

萧逢很少在外自称本宫,但这一次,他明显就是拿着身份压丞相。

他的眼神突得一转,目光冷厉地看着许以朝。

许以朝谦卑地笑了一声:“臣不是觉得萧皇子护不住相思,只是觉得这普天之下,哪里都可以是小女的归处,但皇宫不能是她的归处。”

萧逢眸子一眯,隐隐透着不悦。

“本宫会给相思正妻之位,会给她想要的一切。”他的语气强势,目色狂傲。

这才是真正的萧逢。

许以朝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喉咙,将那抹害怕硬生生地咽在肚子里。

“若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您又该如何?洛妃娘娘在皇宫的这些年,您是否问过她,她是否真的开心?”

萧逢开始沉默了,他知道丞相是想让他放弃。

只是这么多年他对相思的感情,早已让他放不下,割舍不去。

他就像一条生活在水里的鱼,离开水他就会死。

而相思就是他依赖的水。

萧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没有给丞相准确的答复。

总有一日,他会当面问她愿不愿意。

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

但如果是她说不愿意,他……就……

不,他还是不会放弃。

他会把前方的障碍都清除掉,最后给她想要的平安喜乐。

许以朝和萧逢谈完话,他先去看看许相思怎么样了。

走到许相思的房间门口,他问服侍许相思的云萃。

“醒酒汤给她喝了吗?”

云萃点点头,“喝了,小姐喝完就睡着了。”

许以朝没说什么,他隔着门重重地叹了口气。

隔日,许相思睡醒之后,感觉头痛欲裂,整个人都不想动弹。

“云萃……”

“小姐,怎么了?”云萃端着药膳走了进来。

许相思披了一件外袍就下了床榻,“昨晚我喝醉,阿爹知道吗?”

云萃去给许相思端水洗漱,“相爷知道了,而且还看到了是萧皇子背着小姐回来的。”

“啊?那阿爹没生气吗?”许相思有些心慌。

云萃将帕子递给许相思,她擦了一下脸之后,又净了净手。

“相爷没生气,还说要照顾好小姐。”

许相思不敢相信这是会从阿爹口中说出来的,他一向对自己严格,怎么可能会不过问这件事情。

但是之后她在府中看到要出去上朝的大爹,他竟然真的没有责骂她,他刚朝许相思伸出手。

许相思以为他要打自己,下意识地伸出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许以朝停在半空中的手很是僵硬,他的心头被自己女儿的这一举动狠狠一刺。

最后他收回了手,干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过几日就是崔家大宴,你好好地准备一下。”

“女儿知道了。”许相思拂了拂身。

等到丞相走后,许相思呆呆地盯着自己阿爹清身正气的背影。

向来对她严苛的阿爹这次竟然真的没有责罚她。

“云萃。”

“我在呢,小姐。”

许相思怔怔地问:“这还是我的阿爹吗?”

云萃也觉得不可思议,她也朝着许相思望的方向看去。

“应该……是相爷吧。”


萧浮争将鞭子扔给手下,“继续抽他,先抽他两日。”

手下接过鞭子,犹豫道:“那要是他昏过去呢?”

萧浮争冷冷地刮了他一眼,“你审犯人的时候,犯人晕了,你怎么做的?都忘了?”

狱卒被他的一番质问给吓到了,他不自觉地跪地捧着鞭子。

“知,知道。”

萧浮争收回目光,抬步向前走去。

“若是让本宫知道你偷懒,你就要想好自己该被埋在哪里。”

狱卒心一咯噔,“奴才知道了。”

萧浮争走出地牢,回到许相思的房间时,朱邵祈已经不在了。

他看到大夫从许相思的房间出来,萧浮争喊住了他。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夫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他语重心长道:“虽然只是皮肉之伤,但是这姑娘毕竟身体体弱,恐怕要在床上躺些时日了,而且夜半时会反反复复地起热。”

萧浮争对这些都了解,他见大夫说完之后,又想说什么。

于是问他:“还有什么?”

大夫叹了口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姑娘受的鞭伤确实很严重,恐怕以后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萧浮争听到这里眸光闪了闪,良久,他才出声。

“本宫知道了,你去开药吧。”

“好。”大夫弯了弯腰,随后就退下了。

萧浮争站在门外,他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良久,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目光一转,就看到了许相思躺在床榻上,安静地睡着。

萧浮争慢慢地走了过去,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脚步放轻了许多。

他坐在许相思的床边,看着她昏睡的面容,想到救下她时,心里闪过的那一抹庆幸。

那庆幸是因为什么,是他还好来得及时,还是庆幸是自己救了她。

萧浮争想不明白,他也不愿再多想。

那日,崔辞渡来求见他,萧浮争见到他时,就发觉了崔辞渡的不对劲。

以前的崔辞渡,眼神如三岁孩童般的稚嫩,可萧浮争见到的崔辞渡,目光深沉,城府极深。

“看来,崔公子是不打算装了。”萧浮争坐在高位处看着他。

崔辞渡没什么表情,“我此次前来是想和萧二皇子做个交易。”

“哦?本宫倒是挺好奇,崔公子是为了什么不惜卸下伪装来见本宫。”

崔辞渡说话没有拐弯抹角,他直截了当地回答:“许相思。”

萧浮争的目光一凛,“你说什么?”

他的语气隐隐含着不可思议。

“日后我可以为萧二皇子效劳,做你在崔家的眼线,助你扳倒崔家。但是我的条件就是,你要救出许相思。这个交易对萧二皇子来说,不亏。”

他说完,萧浮争竟是罕见地沉默不语。

良久,他问:“你在意她?”

崔辞渡在萧浮争审视的目光下,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他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没有。”

萧浮争扯了一下嘴角,崔辞渡不说实话,他也不打算追问。

反正这笔交易对他来说并没有坏处。

“疼……”

一声微弱的疼,拉回了萧浮争的思绪。

他见许相思依旧昏睡着,额头上是疼出来的冷汗。

“哪里疼?”他俯下身问。

语气也是不易察觉的温柔。

可许相思没有听见他说话,只是一直在喊疼。

萧浮争静静地看着她的面容,拿过一旁的帕子沾了沾水,又拧干。

他耐心地给她擦着冷汗,女子的眉毛微蹙,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

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她的手突然就抓住了萧浮争的手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