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沈兮妤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外走，他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你要带我去哪？”
沈兮妤将他拖上车，跨坐在他身上，俯身咬住他的唇，“我想要你了。”
听到她的话，季黎川身子一颤，有些慌乱。
她们四个人中，只有苏亦灵跟他有夫妻之实。
苏亦灵躺在他身下，心跳强劲有力，
他仿佛听见了月月的心跳声，因此他并不排斥跟她接触。
可其她三人......他不愿意。
尤其是沈兮妤，她就是个变态性瘾患者，
表面温柔如水，私下玩得很花。
他甚至看到好几个男人，从她房间被抬出来。
“不......亦灵她......”
沈兮妤的吻炙热密集，将他的话吞进腹中。
“你还没跟我做过呢，我想要你，她拦不住。”
沈兮妤一手扣住他的后脑，一手在他腰间摸索，要解开他的腰带。 他越扭。动身子挣脱，她的攻势越猛烈。
季黎川快要窒息，头晕晕沉沉，衣服被她脱去了一半。
关键时刻，苏亦灵敲响了车窗，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沈兮妤，你家老娘找你。”
沈兮妤动作一顿，迷。离的双眼瞬间清醒。
“该死，又来打扰我的好事。”
她低吼，一边整理礼服，一边打开车门。
苏亦灵朝车里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的刹那，季黎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苏亦灵皱眉，眼神很骇人。
女人跟男人没有区别，尤其是苏亦灵这样的女强人，占有欲极强，哪怕不爱也不允许别人碰一下。
晋城四公主也是有高低之分，苏家最强，其她三人对苏亦灵还是有所忌惮。
季黎川轻叹一声，整理好自己的腰带，缓缓下车。
苏亦灵看了他一眼，“你跟她搞了？”
季黎川不敢撒谎，“没......没有。”
苏亦灵转身离开，季黎川跟在后面，
还有几天就要离开，他不想节外生枝。
“你可真是个种。马，大庭广众也管不住老。二。 ”
刚回到宴会厅，苏亦灵去忙了，季黎川就被一个身穿红色西装的男人拦住去路。
“不好意思，借过。”季黎川不想理他。
“季黎川，你抢了言成的女人，很得意吧？不过你得意不了多久了，言成今天就回来了。”
看来男人是来替陆言成传话的，“识相的自己滚。”
季黎川心头疑惑，陆言成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之前不是跟女人跑了吗？
回来也好，反正自己就要离开了。
“我跟你说话呢，没听到？”
男人见他没有反应，有些恼火，陆言成说了，要让季黎川出丑，给他的出现做陪衬。
季黎川这平静的状态，让男人着急。
“你个冒牌货，看清自己的地位，赶紧滚。”
“好。”季黎川点头，就要走，男人又拦在面前。
“你特么的是不是男人？一点骨气都没有！我骂你呢！”见季黎川不回应，他只好继续纠缠。
拉扯间，男人用力推了季黎川一下，他整个人后仰，撞倒了身后的一个玻璃屏风。
“啊。”玻璃扎进皮肉，他忍不住低呼，顷刻间，他身上的白色西装盛开点点梅花 。
男人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旁。
巨大的响声惊动四座，众人纷纷看过来。
季黎川狼狈倒在地上，手心和胳膊都有血。
“快起来！”
沈兮妤第一个走过来，看到他的样子面露不悦，
好端端地摔倒，这种场合出丑，着实太丢脸，眼里全然没有了刚刚的迷恋和情。欲。
苏亦灵见他浑身是伤，忍不住蹙了蹙眉，走过去扶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季黎川顺着她的力道起身，身子还没站稳，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声响。
“言成少爷，言成少爷真的回来了。”
红西装男故意提高声音喊道，冲着门口挥挥手。
听到这个名字，苏亦灵身子一顿，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她赶忙走回沈兮妤身边，脸上带着欣喜和紧张。
季黎川身子再次倒回去，伤得更重。
陆言成，穿着季黎川同款西装，白净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
他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走到四人面前。
“兮妤，亦灵，沐儿，清可。”
“喂，干嘛发呆？”他手在四人面前晃了晃，“不认识我了？”
“言成......”沈兮妤第一个开口，难以置信中带着惊喜。
苏亦灵眼眸温柔，声音微颤，“真的是你。”
“言，言成。”贺沐儿兴奋到语结。
裴清可则是直接红了眼眶，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很惊讶吗？今晚的宴会就是我办的。”
陆言成拿出四样礼物放到她们手里，“欢迎我回来吗？”
四个人重重点头，异口同声，“欢迎。”
她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陆言成身上，没人在意受伤的季黎川。


果然。
他的猫出事了。
季黎川匆匆下床，循着猫叫声找过去，眼前的场景惊得他瞪大双眼。
城堡后院，陆言成将白猫的四肢捆在木板上，
陆言成一边用针扎猫的肚子，一边用布按住猫的嘴，他的表情狰狞骇人。
他是虐猫狂！
“陆言成，你在干什么！”
季黎川急忙冲过去，推开陆言成，陆言成猝不及防踉跄几步。
他将它抱在怀里，扭。动身子避开陆言成的动作。
他一身伤，又失血过多，很快就被陆言成推倒，他死死护着怀里的猫，不肯松手。
“把猫给我！”陆言成又踢了他两脚，将他抓起来，继续争抢。
猫抓伤了陆言成的手背，他动作顿了一下。
季黎川趁机抱着猫离开，却跟苏亦灵撞了个正着。
苏亦灵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抓到树根，心猛地一颤，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
看他的目光融了一丝复杂，不由蹙眉，冷声责备道，“伤成这样还乱跑。”
季黎川一抖，抬眸看向她，她这是在关心他？
不，不会的。
她是来找陆言成的。
他紧紧抱着猫，从她手里挣开，后退出来，“这就回去了。”
贺沐儿随后而来，也看到了季黎川的病容，她微微感觉胸口不适，
“佣人呢？都死了？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
她上前一步，伸手要摸季黎川的额头，季黎川却后退一步避开。
他现在不想跟她们任何人再有纠葛。
“我先回去了。”
苏亦灵和贺沐儿一直在关心季黎川，一旁的陆言成感到了危机。
陆言成狠狠瞪了季黎川一眼，用指甲狠狠抓过手背的伤口，让猫爪的痕迹更明显，
“你们小心那只猫，它伤人。”
闻声，苏亦灵和贺沐儿急忙凑过去，看到陆言成手背的抓伤，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贺沐儿紧张和心疼明显，双手轻握着陆言成的手。
陆言成看向季黎川欲言又止。
“季黎川，你让猫伤了言成？”
贺沐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双眸喷火，视线落在白猫的身上，满是杀意。
“把畜生给我。”她对着季黎川伸出手。
季黎川将猫护在怀里，后退一步，“它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说陆言成虐猫，说了她们也不会相信。
“果然是你。”贺沐儿对季黎川失望，刚刚生出的怜惜和心疼被怒火驱散。
贺沐儿走上前争夺他怀里的猫。
猫有灵性，感觉到危险，不安分挣扎，又抓伤了贺沐儿。
争吵声惊动了沈兮妤和裴清可。
她们同样先看到了摇摇欲坠的季黎川，但最终关心的依旧是陆言成。
得知猫抓伤了言成，裴清可一把夺过季黎川怀里的猫。
“不要，裴清可，我求你放过它，求求你。”季黎川撕心裂肺，他从没求过她们。
裴清可不为所动，怀里的猫突然发狂，跳出她的怀。
“该死。”裴清可骂了一声，追过去。
“不要伤害它，我把它送走。”
季黎川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求，犹如寒风中的悲鸣，
“你们忘了它陪我们玩耍的情景了吗？你们说过喜欢它的......”
“亦灵，帮我救它好不好？”季黎川一脸希冀，抬眸看向苏亦灵。
苏亦灵冷声拒绝，“一只猫而已，再买给你。”
“兮妤......”
“伤人的猫，不能留。”
沈兮妤依旧冷漠，抓着她的力道加深，“你别再闹了，乖一点。”
她们冰冷的话语刺穿了他的心。
纵使不爱她们，这一刻他也心如刀绞，万般绝望。
猫被驱赶到了陆言成身边，它有些精疲力尽。
陆言成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抬起脚就踩向了猫的软肋，猫惨叫了一声。
随即他又将猫抓起来，看似要给裴清可，却是狠狠将猫摔到地上。
季黎川眼看着猫被陆言成虐的失去生机，胸口一点点收缩，直至痛到麻木。
他放弃挣扎，跪坐在地上，眼神木讷空洞。
沈兮妤和苏亦灵感受到他的变化，不由看向他，他的样子让她们莫名心慌。
她们松了手，他也没动。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吓坏了，我们......我们给它买个小棺材埋了吧。”
陆言成心情大好，却装作一脸悲悯。
听到陆言成的话，季黎川猛地起身，冲到他面前，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给了他一拳。
“陆言成，你会遭报应的！”
陆言成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季黎川，狠厉一闪而过。


季黎川缓缓站起来，小心翼翼拔掉扎在身上的玻璃，疼得他变了脸色。
言成的到来，使宴会达到了高。潮。
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王子，被四个公主宠着，爱着。
季黎川看着他们，内心毫无波澜，他准备自己离开去医院。
推倒他的红西装男却再次出现，拦住他的去路。
“季黎川，你看，她们根本就不在意你。”
“是，你说的对，陆言成回来了，我要滚了，请你让开。”
季黎川的伤口在流血，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痕。
“言成说，你不许走。”
闻言，季黎川看向了陆言成的地方，他也恰好看过来。
陆言成视线落在季黎川身上的时候，神色微微一变，
跟身边的四个人说了句话，陆言成就朝他走过来。
“言成你来的正好，刚刚他骂你。”
红西装男人指着季黎川，假意告状讨好，
“他说你都跟人私奔了，还有脸回来，让你滚，我听不惯，就教训他了。”
陆言成脸色瞬间惨白，咬了咬嘴唇，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令众人心疼。
“黎川，我知道你是我流落在外的弟弟，这些年没怎么见过，不过你放心，我回来只是因为我想家了，不会跟你抢任何东西，无论是爸妈的宠爱，还是......”
“跟他解释什么！”
裴清可跳出来，护在陆言成面前，生气地盯着季黎川，“你有什么资格说言成？”
季黎川跟她对视，眼里的平静让她心猛地一抽，她别过头，
“季黎川，摆清你的位置，马上跟言成道歉。”
季黎川扯了扯嘴角，“我什么都没说过，为什么道歉？”
“你！”裴清可青筋暴突，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清可算了，这么多人，不要为难季先生了。”陆言成大度不跟季黎川计较。
季黎川冷笑，身上疼得厉害，不想跟他们纠缠，想越过他们离开。
经过陆言成身边的时候，红西装男人伸脚绊了他一下，他本能地朝前倒去。
下一秒，陆言成的惊呼就响了起来。
陆言成摔倒，躺在了那一地的碎玻璃上。
季黎川愣了一瞬，他确定，他没碰到陆言成！
“言成！”
“言成！”
“言成。”
“言成。”
四个人异口同声，快速靠过来，一人抱一个部位，把陆言成抬起来，样子滑稽得很。
“你腿被划破了。”
“手臂也有。”
“你还有哪里痛？”
“有没有吓到？”
四人急切询问，眼里是疼惜和担忧。
“我没事，是我没站稳。”他轻轻一句话，四人皆听到了其中的深意。
季黎川一怔，心底生寒，陆言成又想污蔑他。
“是你干的？”
苏亦灵轻轻放开陆言成，走到他身边，语气中带着失望，表情一寸寸冷却，
“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恶毒的人。”
“不，不是我......我没有碰到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季黎川摇头解释，眼里皆是渴望，“你相信我。”
“刚刚你勾引兮妤未果，现在就拿言成出气？”
“季黎川，你是饥。渴难耐了么？”她靠近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质问。
季黎川双眸瞪大，极力否认，“我没有勾引她，不是。”
“呵呵。”苏亦灵冷笑。
她拧眉盯着他，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她根本不会信他。
这一瞬，季黎川心凉，她终究不是他的月月，不会相信他。
她对他的温柔只是表面，骨子跟沈兮妤她们一样，将他当成玩物，认为他是卑贱的。
他不该有期待。
苏亦灵见他眼里的光逐渐灰暗，心头竟有一丝异样，表情有一丝动容。
听到陆言成喊疼，她的眼里再次恢复冷然，对季黎川不再有怜惜，
他伤害了言成，必须受罚，“言成有一处伤，你就得有两处，自己动手还是我找人来？”
“别跟他废话，言成流血了，要去医院。”
贺沐儿催促，“言成腿上有五处划伤，手掌有一处。”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们先去医院，我随后就来。”裴清可满脸狠厉。
想到裴清可那些残暴的手段，季黎川慌了。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有推他。”季黎川声音颤抖。
“伤口摆在眼前，季黎川，任你如何狡辩都没用。”沈兮妤心疼陆言成。
“裴清可，好好教训他。”
她们没有半分心软，
抱着言成离开前，裴清可踩着玻璃碎片走到季黎川身边，捏起他的下巴，
“你不该动言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季黎川的心猛颤，他双手抓着裴清可的胳膊，“裴清可......”
裴清可无情甩开他，吩咐身边的保镖，“动手，十二道伤口，一道也不许少。”
说罢，裴清可大步流星离开，带走了季黎川最后一丝希望。
裴清可的人拿起玻璃碎片，面目狰狞，对着他的胳膊狠狠划下去，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别过来，不要碰我！”他撕心裂肺痛呼，却无人理会。
周围都是嘲笑声和鄙夷声，红西装男用手机录下了他被行刑的全过程，骂骂咧咧说他活该。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像是踩在了云朵上。
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每一块碎玻璃。
意识混沌，他想着也好，提前死去，就能提前回去见月月了。
月月。
等他


“季黎川！”
“你疯了！”
“为什么打言成？”
贺沐儿第一个抓着他，将他往后拖，他力气耗尽，没有挣扎。
季黎川泪流满面，一边哭一边笑，
“他杀了我的猫，我不该打他吗？你们，你们也都是帮凶。”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四人，眼里带着决绝和漠然。
贺沐儿被他的话刺痛了心，手上的力气松了松，他无力倒在地上。
陆言成捂着脸，故作受伤，“弟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你不愿意让我接近她们四个，我答应你，我以后会再出现了，你也不用想尽办法伤害我，伤害你自己了。”
裴清可被陆言成的话挑起了怒火，认为季黎川这一身的伤都是苦肉计，想要逼走陆言成。
她忍不住怒火，从贺沐儿手里抢过季黎川，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言成！”
季黎川脸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止不住往外淌，他身子摇摇欲坠，像断了线的木偶。
裴清可一时间慌了神，下意识松手，见他身子下滑，又伸手将他扶住。
他孱弱的，她一只手就能接住。
“黎川，你......”
季黎川在她怀里苍白一笑，“裴清可，我疼。”
裴清可的心猛地一颤，有些不知所措。
“弟弟，你别吓我。”
陆言成突然冲过来，将裴清可挤走，抱着季黎川，贴在他耳边说道，“季黎川，你还不死心啊？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我能让她们将你弄死？”
“陆言成，不用针对我，我愿意成全你。”
季黎川抬起满是血迹的手，拼命掐住陆言成的脖子，他累了，他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我要你给我的猫陪葬。”他根本没有力气，只是将手上血印到陆言成的脖子上。
“啊。”陆言成配合地大喊。
沈兮妤冲过来拉起陆言成，看着他脖子上的血指印，无比心疼，
“还敢当着我们的面伤害言成，季黎川，你真是屡教不改。”
苏亦灵也被季黎川的举动吓到，她没想到季黎川真的要置陆言成于死地。
她对他失望透顶，甚至感到心寒心痛。
“来人，把他送去海边吹吹风，清醒了再回来。”
苏亦灵回头却注意到季黎川还在笑，燃起一股怒火。
之前她们也曾经强迫季黎川出海，他莫名其妙病了很久。
后来，他搂着苏亦灵，听着她的心跳，跟她说他很怕海。
他小时候遭遇过海难，父母为救他而死，他对海的恐惧入骨。
听了她们的安排，季黎川无力扯了扯嘴角，没有求饶，也没有挣扎。
事到如今，他不再对她们抱有任何希望。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
或许系统说的代价就是受尽折磨而亡，
这样也好，他们互不相欠了。
他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掠过，看的她们极度不自在。
他看上去很平静，平静的让她们害怕。
“站住。”
苏亦灵忍不住开口，不知为何，她心很慌，总觉得季黎川不对劲。
沈兮妤也改变主意，毕竟不能闹出人命，她想送他去医院。
贺沐儿不理解，为什么心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莫名难受。
“送他去医院。”最后裴清可淡淡开口。
身后的陆言成闻言，他直接装晕，倒在了地上。
“言成！”她们四个又围着陆言成担心，急忙抱他回房间，没人再理会季黎川。
季黎川被带到了码头，保镖被陆言成买通，居高临下看着他，
“沈总她们说了，你让言成少爷受伤，就要给你点惩罚。”
“今晚，就要让你溺死在海里喂鱼。”
海风吹来，季黎川浑身战栗，
他对海的恐惧袭遍全身，纵使要死，也不要在极度恐惧中死亡。
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挣扎，推开了保镖回到车里。
车上只有内线电话，他按了一，沈兮妤的电话响了。
“怎么了？不是让你们看住他，是不是季黎川不老实？”
沈兮妤的声音传来，季黎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沈兮妤，求你，不要淹死我，换个方式吧......我......”
季黎川还没说完，身后的保镖就已经砸开了车窗，将他拖了出来。
“不要，放开我。”季黎川的声音越来越远，沈兮妤拿着电话愣了几秒。
海上信号不太好，沈兮妤听得不真切。
季黎川说什么死？
“季黎川，是你吗？”她叫了一声。
回应她的是电话的忙音。
彼时，季黎川已经被保镖抓住，掉在了塔吊下。
塔吊移动到海面上，将他的下半身泡在海水里。
盐水浸泡着伤口，那种刺痛难以言喻，鲜血很快就染红了身边的海水。
随着涨潮，海水逐渐没过他的胸口，他的脖子，他的眼睛......
绝望将季黎川包裹，他感到无尽的恐惧。
意识逐渐混沌，他看到了月月，她正站在家门口等他。
“月月。”他轻声呼唤。
月月看向他，对着他笑。
“黎川，你终于回来了。”
季黎川的耳边慢慢响起机械声，
“恭喜宿主，已经成功脱离任务世界，本具身体即将死亡。”
他的身体达到极限，马上就要死去。
“系统，可否能将我的尸体直接送去研究所？”
他之前签了捐献协议，他想将这具身体制成标本，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就像月月的器官。
苏亦灵，沈兮妤，裴清可，贺沐儿，永别了。
希望你们看到标本的时候，
会认出，那是陆言成的替身—季黎川。
季黎川缓缓闭上眼，最终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季黎川回到了城堡。
陆言成坐在他床边，假装担心道，“我可怜的弟弟，竟伤得这么重。”
季黎川心中警铃大作，侧头避开他的手，微微的动作牵扯着全身都疼。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严重的地方缝了几十针，脸颊也未能幸免。
“你为什么要污蔑我？”季黎川质问。
陆言成脸上的表情一变，双眸生出憎恨，“因为你妈是小三，你也是小三，尤其是你还妄图抢我的女人，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死。”
说着，陆言成用力按压季黎川脸上的伤口。
“季黎川，凭什么你能跟她们四个办婚礼？我看到你就恶心，你该去死。”
季黎川吃痛，本能挣扎，将陆言成却越来越用力，鲜血染红了纱布。
“别碰我！”
“弟弟别这样，你受伤了，别乱动。”
陆言成手上沾着血，听到脚步声，表情说变就变。
四个人推门而入的瞬间，他从床上跌坐到地上，撞翻了一旁的铁架。
“言成！”
她们只关注地上的陆言成，
没人注意到挂在铁架上的输液袋摔碎了，季黎川手背的针头正在回血。
贺沐儿第一个冲上去将陆言成扶起来，
看到他手心的血，直接将握在手里的手机砸向季黎川。
手机贴着季黎川的头发飞过，砸到墙面又弹到地上，摔得粉碎。
“你再敢伤害言成，我杀了你。”
“沐儿，你别凶他，他本来就受伤了。”陆言成拦住贺沐儿。
“言成，你太善良了，他一次次伤害你，你还替他说话！除了手心还有哪里受伤？”
沈兮妤凑过来，握着陆言成的手检查。
陆言成摇头。
裴清可和苏亦灵站在原地，视线越过陆言成看向季黎川。
季黎川面无血色，整个人仿佛易碎的玻璃，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裴清可心头一紧，他竟被伤得这么重，
她只想教训他一下，没想过真的把他弄成这样。
苏亦灵则是一直盯着他，胸腔那颗移植的心用力跳动，
突然，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异样，是她从没有过的感觉。
身边的陆言成肚子叫了一声，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晚餐准备好了，我们下去吧。”贺沐儿心疼，催促道。
“好。”
四个人簇拥着陆言成离开，陆言成回头看向季黎川，像是在无声的炫耀。
她们喜欢的人是他。
季黎川内心毫无波澜，她们是否喜欢他， 他一点都不在意。
他有月月，他始终爱着的只有月月。
季黎川静静地看着她们，替她们感到悲哀。
陆言成如此低劣的手段都能骗到她们，可见她们爱惨了陆言成。
可惜，陆言成却不是好人。
关门的瞬间，苏亦灵对上了季黎川的视线，她的心猛地一震。
她的目光不再像以前一样充满了爱意，而是有一种带着可怜的疏离。
她再看过去，季黎川已经撇开视线。
“怎么了？”沈兮妤胳膊肘碰了碰她。
她摇摇头，应该是她眼花了。
季黎川爱惨了她们，愿意为她们去死，绝对不会那么看她。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季黎川才拔掉血液回流的针管，赤脚下床，去到镜子前面。
他现在好憔悴，他这幅躯体怕是坚持不住了。
幸好他不用带着满身伤回去，不然月月看到会心疼的。
他的月月现在在干什么？
一定是在想她吧。
楼下传来五人的嬉闹声，四个高冷矜持的女人争相给陆言成夹菜，给他讲笑话，逗得他开怀大笑。
当夜，她们留了陆言成在城堡。
四个人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争抢着表现，不停往陆言成房间送东西。
每个人都想留在陆言成房间，却又不想亵渎男神，只能一晚上找理由往他房间跑。
季黎川被脚步声吵醒好几次，直到天快亮，她们才消停。
没睡多久，季黎川再次被吵醒。
那声凄厉的猫叫，让他产生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