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恒白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恒白萱萱的小说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云未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文豪一听眼睛瞬间亮了,果然还是傅团长厉害。他们和薛俊平这个泼皮无赖纠缠了半个月,愣是没讨着一点好。傅团长一出手,一句话,就套了出来。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做到团长的人。确实厉害。他赶忙上前:“只要你好好交代,放你走也不是不可能。”薛俊平低着头,不敢看头顶上那道锋利的视线:“是沈雯,是沈雯让我做的。”“把她敲晕,抓到我房里,对她对她......也是她的主意。”陈文豪惊诧到瞪大眼睛。竟然还有意外之喜?他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倏地转过头,像疯子一样一拳把薛俊平干翻在地。一拳一拳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我操你大爷!”“你敢碰她!”......薛俊平被打得奄奄一息,还是三个大小伙子硬拉,才把傅恒拉开。陈文豪颤颤巍巍拉住他:“傅团长,消消气,还没问完...
他们和薛俊平这个泼皮无赖纠缠了半个月,愣是没讨着一点好。
傅团长一出手,一句话,就套了出来。
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做到团长的人。
确实厉害。
他赶忙上前:“只要你好好交代,放你走也不是不可能。”
薛俊平低着头,不敢看头顶上那道锋利的视线:“是沈雯,是沈雯让我做的。”
“把她敲晕,抓到我房里,对她对她......也是她的主意。”
陈文豪惊诧到瞪大眼睛。
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他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倏地转过头,像疯子一样一拳把薛俊平干翻在地。
一拳一拳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我操你大爷!”
“你敢碰她!”
......
薛俊平被打得奄奄一息,还是三个大小伙子硬拉,才把傅恒拉开。
陈文豪颤颤巍巍拉住他:“傅团长,消消气,还没问完呢,别打死了。”
“咱缓缓,缓缓再打。”
薛俊平眼里都是泪,一边吐血一边说:“我,我还没说完呢。”
“那娘们太能打了,我不仅没占到一点便宜,还被暴打一顿。”
“皮筋,皮筋应该是那天掉的。”
陈文豪问:“那,白萱萱失踪那天呢,你好好交代,不然,傅团长再揍你,我可不拦了。”
薛俊平沉默了会,想都已经把沈雯供出来了,干脆全都说了。
“那晚也是沈雯的主意,她让我找三个混子,把她劫去苗家村。”
“只是......”
陈文豪蹲下身:“只是什么?”
薛俊平:“只是白萱萱说她愿意出双倍的价钱,然后,另外三个人就反水了,还一掌把我打晕。”
“我醒来的时候,他们,他们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
得到答案,傅恒心情平静了些。
他刚刚揍薛俊平的时候已经想好了。
就算萱萱被别的男人碰了,他也会像丈夫一样照顾她,爱护她一辈子。
这是他欠她的。
他只希望她还活着。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陈文豪像送一尊大佛一样把他送出了公安局,等车走远了,才长舒一口气。
傅恒一夜没睡,坐车赶到了苗家村山脚。
苗家村道路不通,都是险峻的山路。
半山腰的路临着崖,傅恒两夜没睡,精神有些恍惚,一脚踩空掉下山崖,还好抓住崖边的歪脖子树。
靠着惊人的臂力攀了上来。
上面的警员吓得不清,往外看一眼都心惊胆战,也不知道这么险的崖,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傅恒跪在地上休息了会,又站起来往前走。
萱萱还在等他,等着他去救她。
他绝不能死。
他和当地公安爬了大半天山才进的村,一家一户地找。
可是把山里翻了个遍,也没看见白萱萱人影。
看男人脸色阴沉,公安的领导很耐心地和村民沟通,结果村民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傅恒的耐心几近耗尽,一拳砸向路边的大树,直接把树砸了个大洞。
在场的人被吓到不敢出声,就怕他突然杀人。
他很快下了山,甩开当地公安,直接杀回江城,把薛俊平从牢里提出来,又是梆硬的几拳。
陈文豪看到这个瘟神回来,吓得腿抖了抖。
他换位思考了下。
如果有人上他家,把他的漂亮小媳妇给抓走了,嗯,他至少会把那人腿打断。
薛俊平呕着血,肚子里不停咒骂两夫妻是怪物。
打人一点情面没留,一个比一个狠!
傅恒揪着他衣领,空洞的眼神仿佛吃人的沼泽,白色的眼白寸寸皲裂。
“我最后问一遍,她在哪?”
薛俊平满脸血泪,还掉了一颗牙:“他们三个带走的她,我真的不知道。”
“我要知道早说了,你把我揍死,我也不知道。”
傅恒慢慢侧过头,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那三个人是谁?”
薛俊平欲哭无泪:“我,我在大马路上找的,沈雯让我只管找人,不要问名字,我,我就没问。”
“我只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压根不知道他们是谁,是哪里人。”
男人攥着他衣领的指节慢慢收紧,吓得薛俊平崩溃大哭:“求你,求你别再打了,你要是把我打死了,就再也找不到把她带走的人了。”
陈文豪也上前劝:“傅,傅团长,留他一条命吧,让他戴罪立功。”
傅恒从地上起来,行尸走肉地回了部队大院。
部队大院的邻居看见,全都绕着走。
主要他这个样子看上去实在可怕,媳妇没找回来,嘴角还挂着瘆人的笑。
他倒在床上睡了很久。
在梦里,他看见萱萱,像往常一样坐在缝纫机前,灯光很暖,她笑得很甜。
看见他回来了,很乖地喊他,搂着脖子叫他亲亲。
他弯下腰,手上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
他惊恐地转过头,只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萱萱在门外大哭。
他踹开门冲出去,她已经不见了,到处都是血。
他醒来的时候,枕头全湿了。
他打开衣柜,看见她衣服孤孤零零地靠在角落。
他的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点一点撕裂。
他仔细整理妻子的东西,把她的衣服和他没带走的两件衣服,一件一件叠在一起。
他认真地找了一圈,才找到几样他还没来得及收的小物件,和妻子零零碎碎的东西混在一起。
就像他们以前那样,没分开的时候那样。
他就这样不知疲倦地收,自我折磨了一天。
临走前,他又见了薛俊平一面,破天荒地给了钱。
薛俊平懵懵地看着他。
男人声音很哑:“拿着钱,在你找人的路边搭个屋子,把那三个人给我找出来。”
“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薛俊平吓得连连点头,一瘸一拐地走出警局,马上去落实了。
他现在只想赶快把那三人找到,看傅恒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
他真怕哪天傅恒会拿把刀冲进他家,把他剁碎了喂鱼。
傅恒回了部队的宿舍,放下东西,回了趟家。
果然看见了在门口抹眼泪的沈雯。
沈雯看到他就和看见救星一样,飞奔着就跑了过来。
傅澈摇了摇头:“我一天到晚待在店里,除了看珊珊就是看珊珊。”
“没注意别的女人。”
傅恒拿过烟盒,在手上摩挲了下,终是放下,出了门。
翌日。
白萱萱起床的时候,傅澈和江妍都在客厅。
江妍抱着孩子,正哄他吃饭。
傅澈看她醒了,很快站了起来:“我煮了面,现在吃吗?”
“我给你盛一碗。”
看她左看右看,又笑着补充:“我弟他早上走了,这段时间都不在家。”
“你别怕,等他回来了我赶他走,让他回宿舍睡。”
白萱萱笑了笑,上前和江母打完招呼,挪开凳子坐了下来。
她一抬头,愣住了。
什么情况?
起猛了。
竟然在别人家看见了自己儿子?!
她闭上眼睛睁开。
没看错,真的和她儿子长得一模一样!
傅远也瞪着个乌黑溜圆的眼睛看她,本来神色恹恹的小脸倏地亮了。
“妈妈。”
傅远喊了一声,伸出小手要她抱:“妈妈抱,妈妈抱。”
白萱萱吓得一个站起,身后凳子也啪的一声砸到地上。
她赶忙回头去扶凳子,一秒钟的头脑风暴,她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东西都没拿,下意识就往外跑,被傅澈一把拉住。
“珊珊,怎么了?”
白萱萱说话一下结巴起来:“我,我还是,那个,上招待所住吧。”
傅远看她要走,扯着嗓子哭出了声:“妈妈,妈妈!”
江妍也很不好意思地斥责傅远:“你这个孩子,怎么看见个漂亮的就喊妈妈。”
“你妈妈去天上了,变成了星星,这不是你妈妈。”
傅澈瞪了傅远一眼,拉着她手安慰:“珊珊,别生气。”
“孩子可能是烧糊涂了,你别放心上。”
他睨着傅远,温润的眉目变得冷厉:“你给我闭嘴!”
“叫伯母!知道吗?”
傅远眼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我要妈妈!”
“妈妈别走!”
白萱萱紧了紧拳头,还是转身坐了下来。
她想起上一世,傅恒走的那天,她在供销社帮忙喂猪,回到家,才发现家里空空荡荡。
孩子不见了,丈夫也不见了。
打开衣柜,他们的衣服和东西都不见了。
她听好心的邻居说他们早去了火车站。
她披头散发地跑过去,火车已经开了。
她跟在飞驰的火车后面跑,不停地喊:“别走!别走!别丢下我!”
最后留给她的,只有变成绿色的光点,还有她跑丢的一只鞋。
那种被丢下、被抛弃的痛,刻骨铭心。
她永远不会忘记。
他爹不干人事,她可不能像他那样,在孩子纯白的童年,划上那么长的一道沟壑。
她平复了下心情,反正傅恒去了应城,傅澈也说了,他这段时间不会回来。
那她还是先待在这照顾孩子吧,如果孩子想和她走,她就带他走。
毕竟,离傅澈上一世被刺还有半个来月。
她想等这件事了结以后再走。
她拉了下傅澈:“我没事,你别凶孩子。”
她伸手去抱远远:“来,干妈抱,干妈喂你吃好不好。”
远远又哭了,他从心里抵触这两个字。
“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吃干妈的巧克力了!”
白萱萱吸了吸鼻子,清透的眼眸不自觉覆了一层薄薄的泪。
她笑着点头:“你喜欢我,叫我妈妈也行。”
她思来想去,这件事太过巧合,她还不知道如何去和傅澈和江母解释。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开。
突如其来的一切,打破了她所有计划。
傅远很乖地依偎在她怀里,粥也比平时多吃了一点。
白萱萱给他剥鸡蛋,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挑嘴,还搂着她脖子,亲了亲她的脸。
悄悄在她耳边说:“妈妈,我爱你。”
白萱萱声音很轻,带着哑哑的哽咽:“妈妈也爱你。”
她一勺一勺地把粥吹凉喂进他嘴里,思绪却深深地沉在过往的回忆里。
她不想再和傅恒纠缠不清。
她反复告诉自己,她现在是白珊珊,白萱萱已经死了。
至于傅远,她完全可以以干妈的身份照顾他,他愿意喊她妈妈,也没什么问题。
干妈也是妈。
江妍仔细地在边上看着,远远很喜欢珊珊,两只小手紧紧拽着她衣服。
珊珊也带得很好,抱得稳稳当当,喂饭什么特别细心,又很有耐心。
哪怕自己饭凉了,也毫不在意,很认真地把远远喂完了。
摸着他鼓鼓的小肚子,看着傅远,眼里的笑意很暖很暖。
她对这个未来儿媳的印象瞬间又好了不少。
这个孩子没有妈妈,如果大伯母愿意爱他,他也算有福气。
白萱萱看江母揉太阳穴,想到孩子这段时间都是和她睡,确实辛苦,便拉住了她的手:“伯母,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你好好去休息吧。”
“我会带好他的,你就放心吧。”
江妍这段时间确实没睡好,客气几句便上楼补觉了。
吃完饭,白萱萱给远远搭了套漂亮的毛衣背带裤,带他去逛天安门。
他特别开心说:“以后我也要像爸爸一样,保家卫国。”
逛到下午,孩子就睡着了,傅澈舍不得她一直抱着,很强硬地接过,搂在怀里。
本来白萱萱还担心他从来没有带过孩子,会抱不好。
没想到傅澈抱得很好,还挑了下眉:“我弟弟小的时候,特别闹腾,我经常抱他。”
回到家,孩子睡醒了,睁着懵懂的眼睛问:“妈妈,爸爸呢?”
傅澈眼里闪过暗色,心里有几分不对劲和难受。
想了会,这孩子也太粘珊珊了,珊珊以后和他总是要有孩子的,怎么可能把爱全都分给远远。
他声音有些冰冷:“远远是大孩子了,要上小学了,他该自己睡了。”
“你本身睡眠就浅,怎么带他睡,别把自己弄生病了。”
白萱萱倒是不在意。
以前,远远都是和她睡,只有傅恒回家的时候,才会把他丢去旁边的小床。
她不觉得带远远睡有什么奇怪。
在旁边听得很认真的傅远拉了拉她袖子:“妈妈,我想给爸爸打电话。”
白萱萱被傅恒摁进凳子。
男人的手臂很是粗壮,将她圈在臂弯里。
眼神冷冷的。
“以后不许提他,也不许提他的树。”
白萱萱抿了下唇,迫于形势点了点头。
看男人站起,她用微不可察的声音继续嘟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提就不提,我天天浇水,一天浇三趟。”
傅恒挑了下眉:“什么三趟?”
白萱萱眨巴眨巴眼,眼神特别无辜:“没有,我什么也没说,你太敏感了。”
傅恒拉住她手,轻轻地摩挲:“沈雯也同我们一起去首都。”
“她心脏不好,要做手术,我帮她在首都联系了医生。”
“手术做完,她就会回江城,以后,我们在首都生活,也不会再见面。”
白萱萱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送她去看病,陪她做手术,做完手术还伺候她吃喝拉撒,恢复得好送她回去,恢复不好就放在身边照顾一辈子。”
“出钱又出力,建平哥哥在天上知道了,估计得感动得流眼泪吧。”
傅恒紧紧扣着她手指,声音温柔:“她没了丈夫怪可怜的,这些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帮帮她,好吗?”
白萱萱笑着点头:“好呀,我就在江城等你们的好消息。”
“沈雯回来了,我再和你去首都,不然同时照顾两个人,我怕你吃不消。”
沈雯的心思她还不明白吗?
前两天就明里暗里给她上眼药,娇滴滴地说傅恒要带她去首都看病。
到时候做完手术,还得辛苦她照顾什么的。
这脸大的,往上站个人都找不着东南西北。
她巴不得这俩人赶紧滚蛋,眼不见心不烦。
傅恒低着头,不自觉收拢掌心:“萱萱,和我一起回首都好吗?”
“爸妈还有大哥都很想见你,还有远远。”
白萱萱不语。
傅恒和家里人通话,她听到过几次,没觉得他爸妈大哥很喜欢她,对于他在江城这种小地方成家还颇有微词。
但老人家嘛,想见孙子是肯定的。
白萱萱犹豫着开口:“那你先带远远回首都吧,等沈雯的事情结束了,我再和你回去。”
她抬起头:“傅同志,我就是这么一个很自私的女人,我不希望我和丈夫的感情里有任何杂质。”
男人抿了下唇,就那么呆呆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哑着嗓音说:“好,到时候我送她回来以后,再接你去。”
连着四五天,男人都早出晚归。
白萱萱想平静地接受他的离开,但总有热心的邻居给她打小报告。
“萱萱,你可得盯紧点,那个沈雯喊他去帮忙收拾东西,一进人家屋子就是大半天。”
“孤男寡女的,影响多不好。”
白萱萱只是笑了笑,领着孩子回了家。
她给远远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这些天天天都在给他织毛衣,还给他做了背带裤。
傅恒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灯下看课本做笔记。
他先看了眼收拾好的行李箱,里面放了给孩子做的新衣服,满满当当,毛衣围巾都是难勾的样式。
唯独没有他的。
他下颚线绷得很紧,解着扣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说你在供销社找了份工作?”
男人面上不动声色,声音却淬着冷寒的冰。
白萱萱停下圈圈勾勾的动作,一脸懵懂地看着他,回答得很诚实:“是呀,万一你去首都不回来了,怎么办?”
“我总不能在家饿死吧。”
傅恒盯着她瓷白的小脸,视线浅浅拢着她。
从未有过的害怕情绪在他心里疯长。
“你在这边,我肯定是要回来的。”
他抬起手,还没碰到她的脸,白萱萱就躲开了。
澄澈的眼里是明晃晃的嫌弃。
想到男人白日里用这双手动过别的女人,她就觉得脏。
“你身上臭臭的,先去洗澡吧。”
傅恒手指停在半空,怔了会才慢慢放下。
他洗过澡,女人已经钻进被窝,一副睡着的样子。
呼吸浅浅,睫毛也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手指落在她眉毛上,顺着鼻尖往下,轻轻勾勒她的轮廓。
男人指腹有些粗粝,刮得她有些痒,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别动我,我睡着了。”
傅恒将她扯进怀里,掌在她腰间的手一点点收紧:“萱萱,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白萱萱笑了下。
上一世丢下她的时候倒是没有任何不放心,走得头也不回,就怕她缠上他一样。
没有他,她也过得很好。
虽然一开始磕磕绊绊,嘴笨还缺心眼,被骗,饿肚子,家里也不好意思回。
但她学东西学得很快,靠着嘴甜跑关系,很快找了份供销社卖糕点的工作。
一个月二十二块钱,还给粮票。
她平时花得少,每月都能存下不少钱。
所以,她压根没想男人会回来。
他也没可能回来。
沈雯那个架势,肯定是要缠他一辈子的。
她可不能把大好青春放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等男人打了离婚报告,她也该找下家了。
男人等不到回应,自顾自说:“你乖乖在这等我,等我事情弄完了就来接你。”
“我给你留了五百块钱,应该够花一阵了。”
白萱萱眼睛倏地睁开,没想到男人给她留了钱,还这么多。
要知道上一世,男人一毛钱没留,只留了个冷冰冰的背影,还有几句严厉又苛责的话。
内容她记不太清,反正就是骂她小鸡肚肠,心里脏,看什么都是脏的之类。
男人真是爱恨分明的动物。
喜欢你就巴巴对你好,哪怕你什么都不做,都愿意出钱出力。
都不用人提醒。
不喜欢你,哪怕你给他生孩子,收拾家,省吃俭用,还把家务做成一朵花,都恨不得一脚把你踹得远远。
她思来想去,她和上一世也没什么不同,也就是腻歪多了点,在乎少了点。
可能男人天生就贱吧。
想到五百块钱,她看男人都顺眼了些,搂着他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
“老公,我真的好爱你。”
“我一定乖乖在家等你。”
“你一定要早点来接我。”
......
女人嘴上像抹了蜜。
她不介意多说点甜话,又不会少块肉。
男人很受用地笑了笑,捏住她下巴,含着她唇瓣厮磨,将她用力收紧在怀里:“萱萱。”
“我也爱你。”
翌日。
男人走之前去食堂买了鸡,还去供销社买了桂圆红枣,回来就炖上了。
走到门口,细细交代她事情,一直拉着她的手,每根手指都扣得很紧。
远远听说要去首都玩特别开心,就是一直问:“妈妈呢?妈妈不去吗?”
白萱萱蹲下身,揉了揉他脑袋:“远远先去好不好,爸爸过段时间就会来接妈妈。”
她把孩子拉进怀里抱了很久,在他耳边说:“有人欺负你,就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她看向傅恒:“照顾好远远,让他给我打电话。”
她还想和孩子多说几句,沈雯很是虚弱地喊出了声。
她双手捂着肚子,半蹲在地上,含着眼泪喊疼。
样子可怜极了。
傅恒帮她把行李扛上车,又深深看了白萱萱一眼。
在沈雯此起彼伏的啜泣声里,三个人坐上了车,渐行渐远。
沈雯看着车窗外变得越来越小的白萱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这一世和上一世一样,她都是赢家。
白萱萱只配做那个弃妇,老公留不住,儿子也不要她。
永远不会进步。
还比上一世更惨。
她已经和薛俊平通过气,四人准备在今晚动手。
反正她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拐去哪里卖了,也没人知道,没人在乎。
白萱萱回了屋子,打开她藏钱的小铁盒。
里面竟然多了许多票,有布票、粮票、油票还有糖票。
她瞬间觉得昨晚的努力没白费。
晚上从供销社回来,她就躲进了屋子看书。
夜色深沉,她能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这里可是大院,这小偷也忒胆大了,竟然偷到了这里。
她穿好外套,想了想,又把钱和票缝进衣服,口袋里还放了小刀、剪子和针线。
出门在外,总要带点东西防身。
薛俊平撬开门的时候,房间灯光倏地亮了,四人很快滑了进来。
白萱萱坐在凳子上,眼神冰冷,手里拿着长长的擀面杖。
她也不废话:“沈雯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翻倍。”
傅恒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平静的深潭。
深潭之下,暗流汹涌。
“我和沈雯之间什么也没有。”
白萱萱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自顾自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很小:“知道了。”
她一直在等这句话,在等这句解释。
等了一生。
结果,听到了,心情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
她其实明白,他们之间没什么,男人只是不爱了。
所以,他才懒得解释。
对于傅恒来说,亦是如此,既然不爱了,也没必要给她希望。
所以,他想,随她误会好了。
女人头发散落,很好地挡住了情绪。
只是泪水将她眼眶塞得满满当当,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咽下,都无法让它消失。
男人扶起她下巴,手指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如此奢侈。
可是,这样的声音却日复一日地在温暖别人。
“别哭了。”
“和我一起回首都好吗?”
白萱萱抬起脸,她眼睛没有亮晶晶的星星。
黑沉的暗色,像是死寂的沼泽。
“太迟了。”
“我在这里挺好的,你自己回去吧。”
“就像你之前打算的那样。”
就像上一世那样。
男人的手指被冰冷的泪水打湿。
滴滴答答砸在上面,像是扎在心尖的刀子,一下一下,都是甜腥的苦涩。
他想起来,结婚的时候,他明明是很喜欢白萱萱的。
喜欢她笑的时候,眼睛里有璀璨的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觉得她上不了台面,邋里邋遢,很小气,很恶毒。
计较他给沈雯钱,计较他给沈雯买东西,计较他带沈雯去看病。
她从开始的吵吵闹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
他的世界也慢慢被别的声音填满。
傅恒蹲下身,声音很哑:“萱萱,算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白萱萱没把话说太死,声音小得像蚊呐:“我考虑一下。”
以前,她就像溺水的人,总想从男人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一丝可以抓住的希望。
但男人总是决绝地背过身。
她已经彻底放下很久了。
这些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的温暖,就像易碎的泡泡。
现在,她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说不定,明天,等会,他又会改变主意。
把她一脚踢开。
翌日一早,沈雯来敲门。
声音呜呜咽咽的,听着很是难受,估计又是什么无关痛痒的病。
男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走了。
白萱萱连眼睛都没睁开,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打上妒妇的标签。
男人回来的时候,沈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傅恒那冤大头付的钱。
沈雯朝傅远招手:“远远,快过来,干妈给你买了巧克力和糖。”
白萱萱嗤了一声。
重活一世,她对沈雯的不要脸已经十分适应。
傅远眼睛霎时亮了。
上次爸爸带回来的巧克力,被妈妈吃了大半。
他想多吃几块,还被妈妈批评吃多了蛀牙。
他头也不回地跑过去,拿在手上还蹦了蹦。
白萱萱坐在门口晒太阳,暼了眼就转过了头。
沈雯提着东西走到她跟前,满脸都是笑:“萱萱,你不会生气吧。”
“我叫傅恒不要买这么多,可是,拦也拦不住,搞得我都很不好意思。”
白萱萱眼睛没抬,淡淡嗯了一声。
反正男人都要走了,就算他喜欢把钱撒街上,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沈雯看她反应冷淡,诧异了一下。
以往,她都是大哭大闹,有一次还把她头发薅掉了一块。
突然变得这么平静,她一时愣在了原地。
傅恒走到她边上,白萱萱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树叶。
长长睫毛垂着,专心致志地做手上的事。
莹莹粉亮的指甲尖落在翠绿的叶子上,纤细的手指软白如娇玉。
手上的小动作让人不忽视都难。
男人忍不住想,如果这棵树是个人,还不得给人按出一身鸡皮疙瘩。
傅恒:“你在干嘛?”
白萱萱神情专注:“我在给树按摩。”
傅恒:“......”
她抬起头,认真解释:“我怕它年纪大了会得腰肌劳损。”
男人愣了下。
随即笑出了声:“萱萱,别闹了。”
“你杵这又揉又捏的,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白萱萱抬起头,眼神清澈地反问:“怎么会呢?”
“虽然不知道你和他的老婆清不清白,但我和他的树,肯定清白。”
......
白萱萱侧开头,继续手上的事,嘴里念念叨叨:“建平哥哥以前对我可好了,还给我拿糖吃,我照顾他的树理所应当。”
男人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深意,但无法不去在意她的话。
白萱萱和他结婚之前,张建平经常去白萱萱家帮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建平很喜欢白萱萱。
可是白萱萱并不喜欢他,拒绝他好多次。
但此刻,白萱萱的话,像在他心里扎了一根针。
傅恒掐住她手腕,使了狠劲。
男人眉目拢着寒霜,从喉咙里挤出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跟我回去。”
白萱萱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像是订在地上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建平哥哥对我那么好,我照顾他的树不应该吗。”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心眼比针尖还小。”
“别无理取闹了,和一个树置气,太小气了吧。”
傅恒漆黑的眼里冷光绰绰,拉她不得便要去扛她。
白萱萱反手借巧劲挣开了他,退得远远。
她义正言辞地摆手:“现在可是外面,别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男人遇事自来冷静,看她后退,竟一时有些破防。
倏地生出一股火气,在他胸腔上下地蹿,还找不到发泄的口。
男人压下怒意,语气变得缓和。
但冷凛的声线像是夹着冰碴子,一字一句都冷得不行。
“我本来,就不大方。”
他回头看向沈雯:“以后有事,联系小张。”
不顾沈雯的冷脸,他转头强势地把白萱萱捞进怀里,拽进了屋。
白萱萱被他逼到墙角,眼里含着汪汪的泪。
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不停嘟嘟囔囔,不让自己落下风。
“手腕都被你掐红了。”
“自己小气还不让别人说,你,你不讲道理。”
一整天,傅恒对白萱萱的目光都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出任务前,白萱萱还像个哑巴似的说话磕磕绊绊,怎么突然和换了个人一样。
到夜里,小嘴更是甜得不行。
喜欢你爱你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很是娇媚。
她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早上,他送孩子去学校回来,白萱萱半躺在床上看书。
头发散在肩上,却不凌乱,皮肤落在晖阳下,更是白得发光。
没有他印象里蓬头垢面的样子,就是整个屋子有些乱。
没有了以往的整整齐齐各归其位。
他伸手放在她额头上,试了试,很正常。
白萱萱当然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她本来懒得解释,因为男人很快就会回首都了。
上一世,她跟朋友去听妇联开的课。
专家说了,如果他走了,还会回来,就是你的。
如果走了,不再回来,那就说明他从未属于过你。
只是,对上男人探究的视线,她突然有些怕了。
万一以为她是什么妖魔鬼怪,把她扭送公安局怎么办。
他看上去就是雷霆手段,不会顾及丝毫情分的那种人。
她声音很小地询问:“老公,怎么了?”
傅恒蹲下身看她,黑色的眸子映出她娇小的身影:“发生什么事了?你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
白萱萱垂着眸子点头,眼里细看还有薄薄的泪:“有些不开心的事。”
男人眼神暗了暗。
一定是因为他一个人回首都的事。
一定是因为沈雯胡言乱语的话。
这么多事情凑在一块,她能不伤心吗?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才发现说什么都很苍白。
“是什么事?”
白萱萱愣了下,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她软白的手指往中间一指:“我丢了把锁,那天晚上挂门上不见了,还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呢。”
傅恒看她眼睛红红的,不疑有它地问:“你母亲还给你留了这个东西?”
结婚好些年了,竟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我给你问问。”
男人走到门口又转头看她:“没有其他的了?”
白萱萱表情讷讷的:“没有,吧。”
男人沉着眸色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他心里有些空落落,好像心脏被人挖去一块,上面还扎了一根针。
从大院往外走,沈雯撞了上来,还往后跌了一步。
傅恒沉在思绪里,等反应过来去扶,她整个人已经摔在地上。
男人神色瞧着比往日更加肃冷,与其说扶,不如说是掐着她手腕,把她拽了起来。
他声音淡漠地道了句抱歉,便扭过头打开了车门。
沈雯含着泪喊住了他:“傅恒,这么着急是去哪呀?”
她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薛俊平给她找了三个力气大的混子,就等着傅恒不在家的时候动手。
傅恒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沙哑:“萱萱丢了把锁,想得都快魔怔,一天到晚躺着,什么都不想干。”
“再这样躺下去,肯定要生病。”
言罢,便上了车,喊驾驶员往公安局去。
沈雯整个人都是傻的,她明明拿的是自己的锁,咋还成了贼?
难道他就没想过是因为她变懒了吗?
想着,她赶紧回家把那把锁翻出来藏在口袋里。
准备趁晚上天黑,找个地方埋了。
以绝后患。
傅恒回来的路上,买了巧克力和糖,回来就放在了桌子边的铁盒子里。
里面有前几天买来还没吃完的糖。
以前,他从没见过白萱萱吃糖,一直以为她不喜欢吃甜。
现在才发现一点不了解她。
她不仅爱吃,还恨不能当饭吃,多说她两句,还瞪个乌黑溜圆的大眼睛看他。
白嫩嫩的脸鼓得像个包子,挪着屁股背着他吃。
好像这样,就可以屏蔽他的声音。
傅恒往里面放巧克力的动作,白萱萱看得一清二楚。
一听到铁盒子叮当响的声音,她马上竖起了耳朵。
小时候家里穷,四个哥哥三个姐姐,每天都在吃地瓜。
只吃过一次糖,每次想起那味道,都忍不住流口水。
嫁给傅恒后,她省吃俭用,从来不舍得买糖和巧克力。
现在想起来,一定是小的时候,孩子太多,被她爹扔河里,脑子进水了。
自己不舍得花,男人最后不还是给别的女人花了。
她只恨男人不迟点回首都,不然,肯定想办法把他的票票全花光。
男人看着她:“现在吃么?”
白萱萱弯着眼睛点头,她本身就有些娃娃脸,还有很深的酒窝。
笑起来特别甜。
男人大步走过来,剥了个巧克力塞进她嘴里。
白萱萱状似无意地含了下他手指。
傅恒肌肉倏地绷紧。
女人朝他笑了笑,粉红的唇瓣水光潋滟。
唇口微张,隐约可见柔软小巧的舌尖。
男人面色平静,黑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被搅乱的呼吸和微微起伏的胸膛。
将他出卖得彻彻底底。
突然,他觉得带着白萱萱回首都也没什么。
她这么笨,哪天又该因为丢了什么东西而萎靡不振、哭哭啼啼了。
他不在身边,谁给她煮饭,谁给她钱花。
她肯定会变得很可怜。
白萱萱很乖地说了句谢谢老公,又低下头继续她的事业。
这两天,男人在家都是他煮,家务她也不管,男人不在她就带傅远上食堂吃。
所以,她现在有大把时间,便接了街坊邻居的活,帮忙改改衣服。
每次都能挣个两三块。
她把挣来的钱全都藏在自己的小铁盒里。
傅恒每个月的工资一百来块,每月给她的不多,问他也不说。
后来她也不问了,那一大半除了给沈雯还会给谁。
问清了还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家里基本没存下什么钱。
到时候傅恒回了首都,她肯定是要靠自己的。
傅恒洗过澡,白萱萱还在矜矜业业地踩她的缝纫机。
男人轻轻拢了拢她头发,让她早点睡。
她很听话地点了下头,洗完澡却出了门。
面对男人的询问,她答得理直气壮:“我要去浇树,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