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的读。

“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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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道，将证书看了又看，似是不相信上面的内容。

半晌，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惊起了山上的飞鸟。

姜莜莜抱着那本死亡证明崩溃大哭，不断去捡刚刚被她撕成碎片的黑白相片，玻璃碎片划伤了她细嫩的手。

“莜莜！你还好吗？”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蓝色冲锋衣的男人一路小跑，蹲到了姜莜莜旁边。

林飞扶了扶眼镜，缓缓抚摸着姜莜莜的后背。

“莜莜，伯母不是一直在给祁寒照顾的吗？如今伯母去世，一定和他脱不开关系吧？”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林飞的语气带着蛊惑，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姜莜莜在听到林飞的话之后，将目光对准了我。

我瞳孔骤然一缩，心下骇然。

只因姜莜莜此刻的眼神和我死亡那天的眼神一样，充满着空洞的恨意。

“明明之前伯母还好好的，你离开这么几天的时间伯母就出事，你不如问问祁寒，他到底是怎么照顾伯母的？”

林飞语调舒缓，和混乱的场景格格不入，他的镜片折射出刺目的光，我恍惚觉得他在对我笑，像是猎手找到猎物后的志在必得。

突然，脑海中一阵清明，刚刚的怪异感也消失。

姜莜莜此刻却不管不顾的冲上来，和我撕扯在一起。

她面目狰狞，看我的目光满是恨意：

“你没有照顾好我妈，你该死！！”

姜莜莜虽说癫狂状态下力气很大，但还是比不过我。

我将她踩在脚底下，余光看到了林飞惬意的插着兜，正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姜莜莜。

莫名的，我想起了我死后林飞的出现，以及姜莜莜身体里的那道白光。

我环视四周，发现了一根粗壮的木棍。

放在手
死，要不是你，林飞也不会抛下我一个人！”

“现在我妈死了，林飞也走了，都是因为你这个贱男人不中用！既然你伺候了我妈这么久，那就在黄泉路上继续好好伺候她吧！”

话落，我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血水蜿蜒了满地。

我死后，灵魂在世间飘荡。

亲眼看着姜莜莜像落水狗一样，极力挽回林飞。

可林飞对她始终冷漠，无论姜莜莜如何乞求他，他都不发一言。

想到这，我苦涩的摇摇头。

不论林飞对姜莜莜态度多差，她都把林飞当作稀世珍宝对待。

可怜我们结婚三年，我对她们母女俩无微不至的呵护，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姜莜莜最后以杀人罪被判处死刑，行刑那天，我看到一道白光从姜莜莜身体内窜出。

我将灵堂布置好，看着丈母娘的棺木怔怔出神。

林笙陪在我身边，眼睛肿的不像话。

见此，我嘲讽的笑笑。

姜莜莜甚至比不上我们两个和丈母娘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根据这边的习俗，人死后要停灵七天。

这七天时间里，前来吊唁的人挤满了小小的灵堂，所有人都来了，唯独不见姜莜莜。

我登录小号，点进了朋友圈。

发现姜莜莜在这七天时间里一直都在和林飞待在一起。

我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再一次为自己和丈母娘感到不值。

无论是女儿还是妻子，姜莜莜做的都一塌糊涂。

我深吸一口气，将灵堂照片拍给了姜莜莜。

消息发出去不久，姜莜莜就回复了。

“祁寒！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妈还没死呢你就给她办葬礼？”

“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去有你好受的！”

我面无表情，收起了手机。

下葬这天，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我拖着丈母娘的遗相走在送葬队的前方，
。

睁开眼后见还是我，她惊惧的后退，渐渐有了怒火。

“祁寒！你到底要我怎样？！我都说了一切都是林飞在搞鬼，现在他已经死了，你怎么就是缠着我不放！！”

闻言，我蹲下身子，强迫姜莜莜抬头直视我。

“林飞没出现的时候，你欺我辱我看不起我，哪怕我做的再好，升职的速度再快，你也还是觉得我一无是处，觉得我处处不如人。姜莜莜，你别拿林飞当借口了，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还不清楚么？”

“你被迫和我结婚，其实早就巴不得我死了吧？你别以为我没看到那天你买的安眠药！”

姜莜莜和我是相亲认识，迫于家里的压力她和我结了婚。

婚后的第五天，她悄悄收集了许多安眠药，磨成粉末融进了水里。

只可惜她做的时候太紧张，忘记了收起药罐，被我察觉到。

内心最隐秘的事情被揭开，姜莜莜一时也顾不上害怕，眼中满是偏执和疯狂：

“对！我就是自欺欺人！我告诉你祁寒，不管你现在爱不爱我，你都不能离开我，林飞和我妈都走了，现在世上只有你能陪我——”

我不等她说完就将她提起来，捡起旁边一个绑蛋糕盒的丝带把姜莜莜捆住，带回了家。

曾经姜莜莜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如今我全部的还给了她。

一星期后，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手中的离婚证，只觉得一身轻松。

终于，我挣脱了缠绕我两世的梦魇。

看着头顶明媚的阳光，我心情大好。

姜莜莜站在离我两米开外的地方，战战兢兢看着我，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满是伤痕，

生怕我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我嗤笑一声，不再看她，驱车离开。

等红灯时，我注意到姜莜莜就站在十字路口旁边。

此时正是红灯，允许通行的车辆如流水，在马路上疾驰。

姜莜莜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奔跑着冲向
是重生，还真的要被她骗了。

我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腿，坐正了身子。

姜莜莜眼含期待看着我：

“阿寒，我说了这么多，都只想告诉你，从始至终，你才是最爱我的那个人，现在我回来了，我们...”

说到这，她娇羞的低下头，眼波流转：

“——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们离婚吧。”

姜莜莜面上的神色从震惊不解到焦急，她拉住我的裤脚：

“离婚？你要跟我离婚？！”

“我不是已经说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被迫的，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她眼中带着偏执，死死抓着我的裤脚不松手。

我用另一条腿狠踹她的胸口，姜莜莜顿时滚到了病床底下。

“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姜莜莜，别做梦了，离婚协议我已经拟订好，你等着签字吧。”

话落，我转身离开。

身后一阵鸡飞狗跳，姜莜莜打开病房门，我转头，发现她踉踉跄跄的朝我跑来。

她握住我的手，神情乞求：

“阿寒，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那都不是我本意，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掀掀眼皮，扯下她最后一层遮羞布：

“林飞催眠术没有那么高的水准，如果不是你心里有这个想法，他不会那么成功。”

姜莜莜眼泪凝固，面上是被揭穿的羞愤。

见她如此，我嗤笑一声，把她的手指一个个掰开。

但姜莜莜显然是不想让我这么轻易就走，她甚至当着医院众多人的面，生生跪了下来，不断掌掴自己。

“阿寒，我知道你怪我，可现在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

“我承认我之前对你不忠，对我妈不孝，可那毕竟已经过去了，我们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的！”

她倔强的抬头看着我，眼中的泪要掉不掉，看起来好不可怜。

我却被她这些无耻的发言气笑了。


丈母娘入院一年来，都是我在为她忙前忙后。

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自认做的甚至比亲生儿子还要称职。

甚至为了更好的照顾丈母娘，我辞去了外企的高薪工作。

姜莜莜知道了，也只是一句“做的不错”就把我打发了。

我自嘲的笑笑，女婿在床前寸步不离，女儿却在外忙着追男人。

不知道该说丈母娘是幸运还是不幸。

前世，姜莜莜每次来医院，丈母娘都强行装作身体好转的样子，就是为了不让她忧心。

几次病危，等到姜莜莜赶到医院时，丈母娘已经从icu 里被转移出来。

因此，她一直觉得自己母亲的病马上就会好，不过是时间问题。

殊不知，这只是丈母娘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想让子女整日担惊受怕，强装出来的样子。

姜莜莜也因此认定我是拿丈母娘的病来要挟她，逼她和林飞分开。

她对我的厌恶渐渐摆到明面上来，最后甚至连装都不装，对我恶言相向。

想到这，我冷嗤一声。

既然姜莜莜不相信，那我就把事实摆到她面前。

林笙见姜莜莜这副德行，捏了捏有些酸胀的眉心：

“我先去看看阿姨的情况，这次凶多吉少，要早做准备。”

我了然的点点头，继续联系姜莜莜。

意料之中的，电话还没打几次，我的号码就被她拉进了黑名单。

见此，我状似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眉宇间满是愁容。

半晌，林笙出来了，她神情落寞：

“祁寒，我们尽力了。阿姨现在还死死撑着最后一口气等莜莜来，她可能赶不上了，你...进去陪阿姨最后一程吧.....”

林笙强压着哽咽，话落，已然泪流满面。

姜莜莜和林笙从小一起长大，林笙和我丈母娘感情很好。

我叹了口气，进了病房。

姜莜莜的其他朋友也守在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