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小说 女频言情 囤货千亿姻缘旺,她掀桌躺平沈宁顾长庚全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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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多米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顾长庚的女频言情小说《囤货千亿姻缘旺,她掀桌躺平沈宁顾长庚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林多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几分安定人心的力量,“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沈宁眸光一亮,这就是相信自己,会去蹲点埋伏的意思了。眼见目标完成,她也不多停留,将两个包子用油纸包好,踹进小挎包里,嘱咐道,“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他们可能有土枪......”沈宁并不是夸大其词,前世王宝民深夜赶回家中,吓得瑟瑟发抖,还偷偷摸摸地将染了血渍的衣服烧了。第二天新闻上便刊登了,两名民警在追捕逃犯的时候遇害,如今自己将已经将知道的信息提供,后续如何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了.............成功给王宝民挖了个坑,沈宁心情大好,马上就要离开苏市,可自己的工作,还有父亲留给自己的房子也要尽快处理,沈宁不敢耽搁时间,物资也要...

章节试读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几分安定人心的力量,“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沈宁眸光一亮,这就是相信自己,会去蹲点埋伏的意思了。
眼见目标完成,她也不多停留,将两个包子用油纸包好,踹进小挎包里,嘱咐道,“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他们可能有土枪......”
沈宁并不是夸大其词,前世王宝民深夜赶回家中,吓得瑟瑟发抖,还偷偷摸摸地将染了血渍的衣服烧了。
第二天新闻上便刊登了,两名民警在追捕逃犯的时候遇害,如今自己将已经将知道的信息提供,后续如何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了.......
......
成功给王宝民挖了个坑,沈宁心情大好,马上就要离开苏市,可自己的工作,还有父亲留给自己的房子也要尽快处理,沈宁不敢耽搁时间,物资也要尽快筹备起来。
乡下条件艰苦,粮食最为紧缺,一年到头除了过年过节连点荤腥都瞧不见。
黑省的冬天更是冷得冻掉耳朵。想起那呼呼的北风,沈宁下意识地打了个抖......
前世她就是信了王爱华的鬼话,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就匆匆坐上了开往的黑省的绿皮车。
结果自己日盼夜盼天天数着日子熬着,就等着继母给自己寄救命的包裹。
可等了整整一个冬天,什么也没有,继母答应给自己寄的厚被褥,棉服,钱,粮票,什么也没寄......
要不是公社的大队长看不下去,借给自己一套破棉袄,自己肯定就要冻死在下乡的那个冬天了。
在乡下苦苦熬了两年,回城的希望渺茫,繁重的农活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而王婆子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她说她受了继母的委托,要好好照顾自己。
自己竟然信了她的鬼话,没过多久就申请调离何家村,去了王家村插队,也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一想到前世的遭遇,沈宁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好在正午的暖阳照在她的身上,也稍稍驱散了些她心底的寒意。
这一世到底是不同了,沈宁摸着心口,那里暖洋洋的。有了母亲留给自己的空间神器,不仅能存放物资,保证食物不变质,还有一股改善体质的灵泉。
只要卖了工作和房子,这些钱足够自己置办丰富的物资,这一世无论到了哪里她都会过得很好。
......
沈宁是高中毕业,父亲更是厂里的老员工,为了照顾已故员工子女,特意给沈宁安排了一份会计工作。
只等自己满了十六岁便可以去厂里上班,一个月工资也有三十八元。
坐办公室的工作,眼馋的人可不少,沈宁早就想好买家,直接找到办公室李主任李秋霞,说明来意。
李主任眼睛一亮,很快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放低声音问道,“宁宁,这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想卖工作了?
你这工作可来之不易,要不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这办公室的文职工作也轮不到......”
沈宁的一抬眸,眼泪扑朔朔地落下,“李姨,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我那继母为了让王宝珠顶替我的工作,已经将我的名字报了上去,再过三天我就要下乡了。”
“什么?她怎么能这么干!不行,我找她去!
这个黑心肝的烂货,之前老沈在的时候,看着还像模像样。你爸才死了多久,她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为了一份工作要送你下乡,就你这身子骨,哪能受得了,她这是要你命啊!”
李主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恨得牙咬切齿,说着就往外走,要找王爱华拼命。
沈宁慌忙拦住她,“别,李姨别去!下乡的名单已经定下来了,你去也没用。再说我也没吃亏,我给她姑娘也报上名了,就是比我晚几天。”
李主任的脚步一顿,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沈宁被她看得有些心虚。
谁料,一向性格强硬的李主任忽然红了眼眶,抱住沈宁,一下一下地捶着她的后背,“诶哟,你个傻孩子,你这么个面团似的人儿,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窝在她的怀里,沈宁心头也升起久违的暖意,“我没事,李姨都过去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沈宁了,再也不会任他们欺负,王家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李主任深吸一口气,她看得出沈宁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内心将王爱华那个毒妇骂了上千遍,好好的孩子都给逼成什么样了。
可眼下正如沈宁所言,此事已经没有了更改的余地,还不如尽快办理好工作交接,多给沈宁做准备点东西。
“这工作你准备卖多少,卖给谁?”
“甜甜姐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吗,李姨要是觉得可以,给我一千就好,再给我些全国通用的油粮布票。
户口本和证件我都带好了,只要甜甜姐到了,马上就可以办交接。”
见沈宁好像一夜间就长大了,为人处世老练豁达,办事周全稳重。
李主任又想哭了,这孩子都活得这么艰难了,还想着自己,这铁饭碗放在外头至少也要卖到一千三四了,还是被抢破头的那种。
“行,姨不能占你便宜,姨给你一千二,还有各类票,姨帮你去寻摸寻摸,你到了黑省,要是缺啥少啥,你写信打电话都行,姨给你寄......”
沈宁还想推拒,李主任已经风风火火地打电话和自己那口子商量去了。
不到一个钟,田甜一脸兴奋地冲进办公室,“妈,我的工作有着落啦?”
“嘘!死孩子,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天刚蒙蒙亮
大杂院里逐渐变得喧闹。
隔壁的张家嫂子,提着菜篮路过桑家小院时,随意张望了一眼,只觉得今日这院子干净得过分,又瞧了两眼,隐约发现地上躺着个什么东西,瞬间吓得面无血色。
“啊啊啊啊!救命啊!”
惨绝人寰的尖叫声,瞬间惊得左邻右舍惊慌探头,“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爱华也被这样的惊叫吓醒,刚动了动身子,便惨叫连连,全身上下,五脏六腑哪哪都疼。一张脸肿得像发面的馒头,连眼睛都睁不开,当她忍着剧痛终于看清周遭环境时,心肝猛地颤了颤......
空荡荡的房间,莫名消失的家具,被掘开的青砖,还没填平的土坑......
这.....这,无一不在昭示自己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存了多年的家当被偷了。
沈淮死后留下的抚恤金,自己的棺材本,宝民的老婆本,宝珠的嫁妆全没了!
没了,没了!都没了!
她哀嚎着爬到土坑前,不可置信地徒手挖了又挖,终于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口气没提上来,她眼皮一翻,“咚!”的一声,又晕了过去.......
院子外头的邻居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院门,越发心惊。
个别热心的邻居,直接翻过院门,闯了进来,一边叫人,一边打量空荡荡的院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宝珠怎么了,要不要帮忙送医院?”
“就是,好端端的怎么晕在这儿了?”
“咦,好臭好臭。这是......尿了?”
热心的李嫂子着急地扶起宝珠,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一时也没想着帮她遮掩,只是着急摇晃着,“宝珠,宝珠,你咋了!”
王宝珠晕晕乎乎地醒来,“嘶......”
摸摸后脑,莫名肿起一个大血包,疼得厉害。一睁眼,就瞧见七八张大脸怼着自己面前。
她一惊,猛地坐起,感受着身下的濡湿冰凉,鼻尖传来的怪味,脸色一白一红不可置信地低头望去......
众人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若隐若现的尿骚味,越发明显起来......
一个看热闹的小孩拍着手大笑着,“宝珠姐姐羞羞,这么大了还尿裤子,哈哈哈,羞羞脸,羞羞脸,宝珠姐姐尿裤子啦!”
“啊啊啊!”王宝珠惊慌地爬起身来,羞愤欲死。
李嫂子这才意识到,慌忙脱下外衣给她遮挡,驱赶着众人,“别看了别看了,都散了吧!”
本来担心宝珠的身体状况,如今见她利索地起身,活动自如,看热闹的众人也忍不住揶揄道,“哈哈哈,不会是梦游吧,居然在旱厕边上睡着了。”
钢铁厂的孙叔皱着眉头,“是不是起夜时遇上小偷了,这才被打晕?最近这世道可不太平,小偷小摸的太多了。”
一直和王爱华不对付的钱奶奶,当下眼底泛光,大声嘲笑着,“哈哈哈,啥小偷啊,不就是尿炕吗。宝珠啊,你都这么大姑娘了,有毛病要趁早治啊!可别耽误以后嫁人啊!”
王宝珠又羞又怒,瞬间怒火中烧,“胡说什么?我好着呢!再胡说,我可就撕烂你的嘴!”
“诶呦,好心当成驴肝肺,瞅你那泼妇样,这么大了还尿裤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啊......”
钱奶奶可不怕,年轻时她可是出了名的悍妇“本来还想帮你介绍个专门治尿炕的大夫,嘿!现在......做梦去吧!”
“你给我滚!滚!我才不需要,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王宝珠被气得心梗,众人异样的眼神几乎将她凌迟,她恶狠狠地瞪了钱奶奶一眼,“嘭!”的一声甩上房门。
本来好心好意帮忙救人,没想到平白无故被挨了一顿骂,还吃了闭门羹,几个街坊邻居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正想散开。
便听见王宝珠响彻天地的一声惊叫,“啊啊啊啊!妈!妈!”
到底是街坊邻居,众人脸色一变,当即顾不得计较,一脚踹开了房门。
先是一愣,又一愣,再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这......这是遭贼了?”
可是什么贼这么厉害?老桑家现在可真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只怕连老鼠路过都会可怜他们,给他们留下两颗粮食........
钱奶奶赶着来凑热闹,客厅厨房绕了一圈,一拍大腿,“诶哟,我的老天爷啊,这是鬼子进村了?还是撞鬼了,咋还能一夜之间给家都偷了,连做饭的锅都没留下。噗,哈哈......”
她清了清嗓子,忍住笑意,又探头朝房间张望。
这时热心的邻居已经将王爱华抬了出来,“快让让,快让让,没看她脸都憋紫了,估计是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
李嫂子用力掐着她的人中,按揉她的虎口,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确实是个难得的热心肠。
王宝珠却丢下自己亲妈,慌忙察看自己房间,一推开房门,腿一软,险些也晕死过去。咬着牙,扶着墙,下意识地拍着自己胸口,低头一看,瞬间绷不住了。
“唔,哇哇哇哇!”
脸也丢了,钱也丢了,就连从沈宁那抢来的玉珠也丢了,悲从中来,伤心欲绝.....
院子里闹哄哄的,王爱华总算彻底清醒了,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听着屋内王宝珠的鬼哭狼嚎,用力捶着胸口,几乎要呕出鲜血。
这可是她全部的家当的!这杀千刀的小偷!
李嫂子环顾一圈,担忧地问道,“沈宁那丫头呢?”
“就是就是,家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也不露面,宁丫头不会是......出事了吧?”
这话一出,热心的街坊慌忙四散找人,正屋偏房都没有。
“找到了!”
张奶奶将人从杂物间扶了出来,沈宁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额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诶哟,你怎么跑到杂物间了?”
沈宁看着满院看热闹的人,以及跌坐在地备受打击的王爱华,掩下心头的快意,“我一直住在杂物间啊,自从我爸死了以后,宝珠和王姨就不许我回房间睡了。”
众人听闻倒吸一口凉气,杂物间阴冷潮湿,四处漏风,现在是夏天还好,可秋冬呢?沈宁竟然一直住在这里?
看王爱华平时装得一视同仁的样子,结果老沈才走了多久,就这么糟践他姑娘......
还有那王宝珠也不是个好的,平时就在大院里的没少瞎溜达,说沈宁是富贵命娇小姐,在家一天天的啥也不干,就会使唤人。
合着这对母女都是个表面光肚里奸的货色。
王宝珠此刻从屋里冲了出来,一头扎进王爱华怀中,“没了,没了!
妈,我的东西都没了,咱家没了!全都没了!”
王爱华被她这一撞,浑身都疼得打抖,神智也回笼了。看向被人群拥簇关切的沈宁,心头的无名之火,忽然有了发泄的出口。
脱下脚下的鞋子,朝着沈宁宁狠狠砸了过去,“你个懒出升天的蠢王八!家里进贼了你都不知道吗!
让连个家门都看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还不如养条狗,好歹还能看家护院!”

“前往黑省的知青到这儿来集合!”
“前往黑省的知青到这儿来集合!”
“......”
火车站人来人往,一个长相俊秀,脚边放着两个大皮箱的青年方恒,正在大声吆喝,引得周围人侧目。
方恒是干部家庭出生,之前和沈宁、孙苗是同校同学,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
长得好看,书读得也不错,在这群人中很有威望。更是这次下乡知青的小队长,暂时负责管理队伍和联络组织。
不少路过的小姑娘频频回头,打量着他,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更是羞红了脸。
扎着两个麻花辫,面容清秀但肤色略黑的孙苗像是捍卫自己所有物一般,紧紧守在方恒身边,心中不屑又气愤。
这些女人是瞎了吗?没看见自己吗,还敢对方恒抛媚眼?
四周陆陆续续的零星聚集了四五个人,孙苗像模像样的拿出一个破旧的小本,“我要开始点名了!”
脸上长着雀斑的小伙子李志强没忍住笑出了声,“算上你和班长,总共也就六个人,除了沈宁还没来,不是都在这了吗,还点名,装什么啊!”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孙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却不好直接发火,正好瞧见拎着个大箱子的沈宁,口气瞬间冲了起来,“沈宁!你有没有时间观念,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几步处停住,皮肤细腻白皙,不施粉黛却像是从画报里走出的美人。
蓬松柔软的双侧麻花辫在日光下微微发着光,明明和其他女同志都是一样相同的发型,可就是说不出的好看。
黑漆漆的瞳孔像是黑夜里的星子,她微微侧头,漾出一抹笑来,看上去乖巧又无辜,她指了指身后的巨大时钟,“我怎么记得是十点集合,现在是9:58,我很准时啊。”
“噗,哈哈哈......拿着鸡毛当令箭,可把你威风坏了。”雀斑男李志强毫无顾忌地冷笑出声。
接连被打了脸,孙苗脸色差到极点,羞愤的泪水在眼眶直打转。心里将沈宁骂了八百遍,往日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沈宁,什么时候也会为自己辩解了。
可更让她恐慌的是方恒的态度。
“你没迟到,是我们来得早了。再说,火车十点半才出发,我们也是要等火车的。你走了一路累不累,箱子重不重,要不要我帮忙?”
方恒说着就要上手,沈宁浅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谢谢,不用,都是些被褥棉衣,很轻的。”
其他人也看呆了眼,刚才还觉得孙苗和另一位女知青姜媛媛长得不错,可在沈宁面前都成了背景板。
孙苗咬了咬嘴唇,那该死的嫉妒和自卑感再次席卷而来,只要有沈宁的地方,自己总是会被无视的那个。
她深吸一口气,很快又调整好状态,上前几步想挽着她的手,却被沈宁避开。
她神色一滞,僵硬地笑笑,“我也是担心你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沈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隐藏着眼底的恨意,“最好的朋友?”
孙苗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自己怎么会觉得柔弱可欺的沈宁有些可怕?
这时身后传来叫喊声,“宁宁!宁宁!”
众人便瞧见刚才还神色冷淡的沈宁,将手边的箱子随便一放,眉眼一弯,愉悦地朝着身后的女同志小跑而去,“甜甜姐,你怎么来了!”
“噗,最好的朋友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被晾在原地的孙苗尴尬的不想回头,想也知道是那个该死雀斑男李志强在嘲笑自己。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得罪他了,让他这么不依不饶?
本来想在这群知青中立个好人设,却被接二连三地打脸,孙苗已经绷不住了,想哭......
转身走到方恒身边,抱怨道,“沈宁是怎么回事,以前在学校她多黏我啊,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方恒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距离,“没有吧,她一直就不怎么爱说话,和谁都淡淡的......”
孙苗觉得自己拳头都要硬了,脸面像是被当众揭下来扔在地上踩,气闷得说不出话来......
......
此刻沈宁擦着田甜额上的汗珠,“田甜姐,谢谢你来送我,怎么跑得这么急?”
“给你,我亲手做的红烧肉,我妈她也想来送你的,可是厂里突然来了几个领导检查工作,她实在走不开。
我也是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才溜出来的。到了那边你要记得给我写信,我会每个月给你寄东西的,你千万别累着自己。
平时出行不要落单,别强出头。农活能干就干,干不了也不要勉强,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什么先进的名声那都是虚的.....”
田甜一边往沈宁手里塞饭盒,又递过来一兜子煮熟的鸡蛋,絮絮叨叨,可眼底的关爱浓得像墨,“别不舍得吃,有事给我写信.......”
沈宁拿着饭盒,只觉得心口烫得厉害,自己像是游走在世间的冤魂,纵使走在日光之下,可心里依旧空荡荡的,冷冰冰,满心满眼都是仇恨。
可田甜直白的关心却是一缕光温暖了她,心房更像是紧闭的贝类被强行打开了一条缝......
“好,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你和李姨也要注意身体。你刚上班,被人抓住小尾巴可不好,快回去吧......”
沈宁眼眶微红,又从小挎包里掏出几张大团结,强硬塞进了田甜衣服的口袋中。
“收着,我现在不差钱,到时候要你给我寄东西的多着呢,你若是不收,你寄的东西我可不要......”
“你......诶,好,我知道了。”
田甜这才收了钱,恋恋不舍地道别,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沈宁把饭盒和鸡蛋塞进了小挎包中,回到了集合点,这时孙苗正在派发车票。
黑省距离苏市可不近,坐火车要两天一夜,为了统一下乡时间,知青办提前开好介绍信,统一买票。
见沈宁走了过来,孙苗迎了上来,将车票递了上去,小声道,“沈宁,你的车厢和我们不在一起,你去十一号车厢......”
沈宁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硬座,没错过孙苗眼底的一闪而过的得意,直接对着方恒大声发问,“大家都是座票吗?”
许是没想到沈宁竟然直接发难,孙苗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方恒已一愣,皱着眉头,“座票?拿来我看看......”

她面容狰狞,眼神中凶狠,像是要活活从沈宁身上咬下一块肉。这母夜叉的形象和平日那慈眉善目,贤良淑德的模样大相径庭。
沈宁垂着脸色惨白,垂着脑袋,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两天伤得厉害,一直在昏睡......”
众人面色古怪,看向王爱华的眼神也带了几分鄙夷。
偏疼自己的孩子这无可厚非,有几个继母能将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只要明面上过得去,大家都不会说什么。
可偏偏王爱华要立善良后母人设平日装得最是疼爱沈宁这个继女,没想到私底下这般磋磨孩子,简直是人品败坏,道德沦丧。
王爱华还没意识到自己平日精心维护的形象已经破灭。此刻她心头的怒火急需一个发泄口,“小贱货,我看这事就跟你脱不开关系!
你说,是不是你联合外人,把东西都偷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说着挣扎着站起身来,就要冲着沈宁挥巴掌。
钢铁厂的孙叔看到这,挡了挡,“家里进贼了,你怪孩子做什么?你一个大人,连家被搬空了都不知道。
她一个小丫头被关在杂物间,能知道啥?再说,你看她这也受这伤呢?”
“放屁!她那伤是我妈打的!家里进贼了,我和妈都受了伤,就她没事,我不信!”
王宝珠的后脑还在一阵阵的抽疼,脸上胀痛,此刻丢了珠子更让她惶恐不安,心烦意乱,总觉得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宝贝。
她怒吼道,“还有我的珠子,肯定是你拿了!赶紧还我!”
沈宁闻言惊讶抬头,眼眶通红,“你......你把我妈留给我的遗物弄丢了?报警!快报警啊!”
王宝珠还在叫嚣,“什么你的,那是我的东西!别给我装,赶紧还我!不然等我哥回来,我让他打死你!”
围观邻居连连摇头,“已经报警了,就是不知道丢的这些东西能不能那个找得回来。”
一旁的李嫂子总算看清了这对母女的真面目,神色紧绷,“沈宁头上的伤是你们打的?你们将她打成这样,不送她去医院,还将她反锁在杂物间,你们这是要害死她吗?”
李嫂子本来就是街道办事处的干事,此刻更是义愤填膺,气势大盛,见沈宁胆怯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王爱华!没想到你这么恶毒,你当年带着两个拖油瓶从乡下逃到城里就连套干净的衣服都没有。
嫁到沈家后,人家沈淮对你不错吧,给了你们一家三口安稳的生活,让你的孩子吃饱穿暖,还有书念。
就连你的工作也是沈淮四处奔波,最后替你找的。可人家沈淮才走了多久啊,你就这么折磨他留下的孩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是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是,难怪古话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邻里大院人来人往,议论纷纷,彻底撕开了王爱华的遮羞布。
王爱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扭曲的面容慌忙挤出一丝笑,往前走了两步,试图将沈宁拽回来。
“呵呵,这都是误会,误会啊。宁宁,你快说句话,王姨平时对你怎样啊?”
沈宁迅速地抬起手护住自己的头,肥大的袖子顺着胳膊往上滑,露出一道道青紫的痕迹,“挺......挺好的,王姨平日待我和宝珠一样好,你们都误会了....”
王爱华嘴角抽了抽,“你个死丫头,故意作出这个死样子是什么意思?啊,你说我虐待你了吗?我少你吃穿了吗?你说话啊!”
沈宁一脸惧怕地后退两步,话还没说完,李嫂子将人一把扶住,“宁丫头你别怕,婶子在.....”
王宝珠也不依不饶地追着怒骂,“沈宁你装什么啊...”
这时人群叫嚷起来,“民警同志来了!民警同志来了!”
王宝珠目光对上赶来调查的民警,尖锐的嗓音愣是在空中劈了个叉,一颤三抖,明显带了几分惧怕的意味,“同...同志您好,她偷了我家的东西......”
不仅是她,就连围观的群众的下意识地噤声。
人群已经自动让开,沈宁抬眸打量,为首的民警叫郑鸿,英姿挺拔,气宇轩昂,一身正气。
可跟在他身边名为顾长庚的男子,五官硬朗,眉骨处有一道疤,平添几分凶相,若不是跟在民警身边,只怕会被人认成土匪头子,他眼神锐利的轻轻扫过几人,周围瞬间噤声,安静极了.......
沈宁不由得屏息微微蹙眉,心里着慌,可想到自己的空间,又安稳几分。
“谁报的案?”
王爱华连忙冲到民警面前,连哭带骂,唾沫星子满天飞,“警察同志,是这样......”
来办案的民警倒是认真听着,同行的人检查一番,也摸着下巴表示不解,“你们最近有没有和人结仇?”
王宝珠挤开人群,看向沈宁的眸光像是淬了火,恶狠狠道,“是她!肯定是她记恨我们!她肯定是那个内贼,呸!真不要脸,还偷我玉珠!”
李嫂子已经听不下去了,站在沈宁身前,像只护崽的母鸡,“王宝珠你要脸行不?别的先不说,就说那玉珠到底是谁的?
人沈宁自小带着的,怎么就成了你的?你当我们职工大院的人都是瞎子!
你说她联合外人偷了你们的东西,这里也是她的家,这些东西更是沈家的东西。她还没说话,你们这两个外姓的倒是吵吵起来了!
怎么不说是你家那个不省心的老大,成天偷鸡摸狗的,没准就是他招来的祸事!”
沈宁暗暗给李嫂子竖起大拇指,抬头看向民警,“王宝民这几天确实没回来,前两天也刚和人吵架还动了手......”
“小贱人,你闭嘴!”
眼见办案民警将怀疑目标转到自家大儿子身上,王爱华彻底慌了,也担心此事牵扯自己儿子,当下又哭又嚎。
“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家里东西丢了,你们不快帮我找找啊,还怀疑我儿子,这是什么事啊!
一定是她,我们都受了伤,可唯独她毫发无损,难道这不能算证据吗?”
事到如今的王爱华也顾不得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了,丢的可是自己积攒半生的全部家当,半点马虎不得,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昨夜我被人打了闷棍,迷糊间看到那人的身影,又瘦又小,肯定是她!她记恨我给她报名下乡,也有理由报复我!你们快将她抓起来,好好审问,一定有同伙!”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议论四起。看向王爱华的眼神更是鄙夷。
一脸凶相的男子,眉头一皱,眼神锐利如鹰,他一眼便瞧出沈宁头上的伤是二次撕裂,绝不是新伤,心下也有了些怀疑。
他朝着沈宁走了过去,压迫感十足,“同志......”

夜半,漆黑的小巷子里,人影攒动。
两方人马在交涉时,忽然一声怒喝,“别动!警察!”
“快跑!”
一群人惊慌失措,争夺着东西,转身便往巷子深处逃窜,却被早就蹲守的民警抓了个正着。
“别动!通通抱头蹲下!”
为首的老大,死死拽住手上的包裹,眼神狠戾地看向四周,一只手摸向后腰,将别着的土枪藏在里袖子里。
只要一击得中,必然引起混乱,就可以趁机脱身,趁着夜色黑暗,那人缓缓扣动扳机......
“嘭!”的一声枪响。
像是沸水倾倒在油锅中,人群一下就炸开了。
黑老大一声惨叫,土枪掉到地上,掐着自己的手腕,跪倒在地。
阴毒地朝着开枪的位置看去,警车的车灯大亮,晃得他睁不开眼,却记住那人眉骨上的一道疤。
“走!快走!”
王宝民听着四下的警笛声,枪声早就慌了神,自己虽然偷鸡摸狗,倒买倒卖,平日也打打群架什么的,可这可是真枪实弹啊。
心下大骇,不就是倒卖点老物件,哪值得这么大阵仗。
他一向鸡贼,又自小生活在这片区,当下不管不顾,趁着警察抓人,两方人马混战,搬开胡同墙边的红砖,钻着狗洞逃跑了。
好不容易跑出了两条胡同,走到巷道了,却瞧见前面有巡逻的民警。
吓得冷汗淋淋,当下深吸几口气,掏出怀中藏着的二锅头,猛喝两口,剩下的全撒在衣服上。摇摇晃晃地装作喝醉的路人,从两位民警身旁走过。
“站住!干嘛的!去哪?”
王宝民呵呵傻笑,看上去意识不清,眼神却悄悄打量这两人,“我!嘿嘿,喝酒去了......我这就回去了......嘿嘿......”
见那圆脸的小民警放下戒备,还让开了道,“哦,看样子你喝得不少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住哪啊?天黑,还是要注意安全。”
王宝民心头一喜,果然蒙混过关,“我叫王宝民,家住附近棉纺织厂.....”
话音刚落,却见小民警猛地拽过自己的胳膊,一阵天旋地转,胳膊又痛又麻,双手被反剪,手腕一凉,“咔嚓”一声,喜提一套银镯子。
王宝民一惊,梗着脖子大喊,“干什么?干什么?喝酒也犯法吗?为什么抓我?你是不是弄错了?”
“呵,错不了,上头特意吩咐了,抓的就是你,王!宝!民!”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沈宁神清气爽地从空间中出来。
便瞧见甜甜正带了一个大妈在院子外头晃悠,王爱华还跟在她身后,好一阵哭诉。
田甜见到沈宁眨了眨眼,沈宁立刻会意。王爱华也看见沈宁,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只是碍于厂里派了人前来慰问,不好撂脸子。
沈宁倒是对着王爱华翻了个大白眼,转身走出来小院。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田甜便带着那中年女子快步走来,“宁宁这就是我的舅妈张美英。”
“你就是沈宁同志吧,你那房子我要了,价格就按照你昨天说的两千八,但是必须今天过户。”
沈宁点头,“自然。只是我家里的状况,不知道田甜有没有跟你说清楚,我那继母有些难缠,到时你上门收房子的时候可能有些麻烦。”
田甜舅妈张美英一摆手,爽朗一笑,“放心,你是房主我是买家。这房子是我买下的,手续齐整,她就是闹到警察局我也占理。
就算她那儿子是个小混混,我家还有个混不吝的,吃不了亏!”
......
从房管局内出来,张美英喜笑颜开,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定,解决了房子的这件大事,儿子们的亲事也会容易许多。
看向沈宁的目光更添几分柔和,掏出怀中的布包,“你数数看钱和票都在这儿了,听说你要下乡的地方在黑省,那里冷得厉害,我特意找邻居换了不少棉花票。你看看,还缺些什么,我想想办法。”
沈宁拿着厚厚一摞全国通用的布油粮票,又当着两人的面将厚厚两摞大团结点清,装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军绿色的小挎包,实际上收进了空间内,十足的安全。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从家里零零散散一共搜出的七千六百元,卖工作一千二百,卖房两千八百元,总共是一万一千六。
昨晚又从王爱华那抠出八十五元,扣掉这两天的花的,自己大概还剩一万一千四百!
沈宁的眼眸亮晶晶,眼角眉梢都是喜色,自己如今也算是妥妥的万元户了。
还有充足的粮油钱票,不论到哪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上辈子吃糠咽菜,缺衣少食的日子,自己再也不想经历了。
可这幅样子落在田甜等人眼里却只当她是为逃离继母而开心。
天天舅母看着眼前瘦弱的小丫头,想到自己家的几个疯小子,叹了口气,这年头,房子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想到沈宁这么个小姑娘,卖了房,就等于彻底和继母撕破了脸,今后再没了娘家人,以后若是嫁人,只怕也要被人轻看几分......
当下生出几分怜惜,“财不可外露,你一定要收好了。现在下乡插队的大环境已经比早些时候好多了,但你一个小姑娘孤身在外,还是要处处是小心......
你到了乡下,千万不要强出头,农活干不了就躲躲懒,你有钱傍身,不差那些工分,千万别累垮了身子,日后缺什么你打个电话,我帮你寄......”
这年头,人人以吃苦耐劳为荣,偷奸耍滑为耻,纵使心里有想法,也不敢说出口。
万一被人听去,少不得冠上一顶思想有问题的“大帽子”,搞不好还要拉走再教育,下放农场,劳动改造......
沈宁当下心头微暖,上辈子见惯了人性的丑恶,冷不丁的竟有些不太习惯,“谢谢婶子,我晓得了。”
田甜更是泪眼汪汪,看着沈宁弱弱小小的一只,就替她揪心,“是啊,宁宁,若是以后有回程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抓住啊!
千万别傻乎乎被人骗了,就算是跟你一起下乡的知青,你也要防着点。
这年头回城的名额有限,有些下乡知青为了抢回城的名额,无所不用其极,就连最好的朋友同志爱人也可以陷害出卖。
我邻居家的姐姐,就是被未婚夫顶替了回城的名额,最后只能嫁个乡下的泥腿子......”
沈宁一愣,想到了上一世遭遇,黑眸微敛,轻笑道,“你说得对,我会防着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