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洞，正往外冒着鲜血。
而碗里是血液融在一起的血水。
上一世的记忆片段像烟花一样不断炸出来，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以滴血改运为借口，张婉如利用我爱女心切的软肋笃定我拒绝让莹莹做这样的事而跟她发生争论。
逼迫我签下净身出户来获得女儿抚养权的离婚协议。
而婚后莹莹以受到惊吓感到害怕为由，受张婉如和李云涌的指示在我身边装病。
耗费我的钱财与精力，却在我辞了工作的那天莹莹跑回了张婉如身边。
在法庭上指责我虐待她打骂她，最后抚养权也判给了张婉如。
在我出神的瞬间，不知什么时候莹莹跑到了我的身边。
她搂住我的胳膊，大眼睛蓄满泪水，“爸爸，我的手好痛。”
看着眼前这个我上辈子放在手心里宠的女儿，如今已经是初中年纪，应该懂是非明道理。
而上辈子她的所作所为把我逼进深渊让我伤透了心。
一旁的张婉如还不断观察着我的表情。
同床共枕快二十年，她变了心，就开始想方设法让我一无所有地离开。
那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再顾及任何夫妻父女情分。
2
我轻轻拂开女儿的手，“没事，一个小孔而已，帮你妈妈的好朋友，你不开心吗？”
“更何况，你妈妈又不会害你。”
我微微一笑，这句话是莹莹在法庭指责我后，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她的回答。
莹莹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和往日可爱乖巧的面孔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行了行了，你爸爸现在不疼爱你了，过来吧。”
张婉如尖声道，脸上表情刻薄又难看。
从刚刚到现在开始，我知道他们每一句话都在激我，但无奈于我始终无动于衷。
晚上我躺在床上，张婉如却迟迟没有回房间。
今天本是除夕夜，我怀着阖家圆满的心情来到妻子婆家村里过年，却没想到两个我最亲近的人会对我做这样的事。
辗转难眠，我起身去厕所，发现一个门半掩着，露出一条缝隙透出光线。
轻手轻脚靠近，只见张婉如一家人和李云涌坐在一起。
“我说你干嘛真刺莹莹一下？”
张婉如有些不满。
“还不
除夕夜妻子擅自拉着女儿要和她竹马儿子滴血改运。
刚上完厕所回来的我看见眼前一幕，淡定回到座位上倒了杯白酒。
“老公你别多想，反正也不是真的，大过年的给人家一点心理安慰罢了。”
妻子侧过头开口道。
而女儿眨着一双大眼睛，带着哭腔，“爸爸，我怕。”
我将白酒一饮而下，露出微笑，“听你妈的，你妈又不会害你。”
大家看着平日视女如命的我如此反常。
因为没人知道我是重生回来的。
1
我打开大门，只见餐桌的一角多了一个碗。
碗的前面竖立着两支蜡烛，和一堆不知道燃过什么的灰烬。
妻子张婉如提着女儿莹莹的手，她竹马李云涌拿着他儿子的另一只手。
整个画面诡异又荒唐。
“老公，你别多想，云涌听别人说有个什么滴血改运的方法。”
“你看他儿子也病了这么多年都查不出病因，怪可怜的，咱莹莹从小身体健康不生病又活泼，改改这小孩运气也好。”
张婉如侧过头，和我四目相对解释道。
我没有说话，转过身关上大门，坐回我原来的位置，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见我一言不发，张婉如凑近我耳边悄声道。
“反正也不是真的，大过年的给云涌一点心理安慰也好。”
“你就别生气了。”
而女儿莹莹眨着一双大眼睛，嘟着小嘴，“爸爸，我害怕……”
我的心无声地颤动着，愣神了大概两秒钟。
我将酒一饮而下，露出微笑，“我没生气啊，你也是好心嘛。”
而后面向女儿，“莹莹，别怕，你妈又不会害你。”
母女俩同时愣在原地，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面露难色。
“文俊，这云涌跟我们做邻居好多年，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就让莹莹帮人家儿子滴个血而已，小孩子见点血没事的。”
坐在一旁的丈母娘也开口道，侧目观察我的反应。
我叹了口气，坦然地笑着，“我不是说了没事的吗，你们继续。”
说罢，我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张婉如举着莹莹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突然，莹莹大叫了一声。
我望过去，只见莹莹食指被针扎了
是他不上道吗，我就想真的刺激一下他，对不起啊，莹莹。”
“但是你们不是说他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事吗，怎么这么淡定。”
李云涌解释道。
“这滴血改运明明是刘文俊他们那边的传闻，他怎么会不在意呢，真奇怪。”
张婉如一副捉摸不透的表情。
“没事，反正他人在这，大不了我们来硬的。”李云涌和张婉如对视。
身后突然吹来一股凉风，让我全身一凉，眼前的人看起来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回到床上，始终想不透为什么莹莹会这样对我。
从小，我给她力所能及最好的生活条件，工作无论再忙也每天抽出时间陪她玩，关于她的任何场合我从未缺席。
想起过去种种，不知不觉间鼻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突然，房间门被打开，大概是张婉如回来了。
我赶紧擦了擦眼泪，装作已经睡着。
脚步声在我床边戛然而止，想起刚刚李云涌那句话，我额头不自觉布满汗珠。
“还睡得挺熟。”
“你给我等着。”
张婉如冷哼一声，随后又离开了房间。
我原本想第二天就离开的，但我觉得我并不能就这样离开，再加上我的车钥匙在张婉如手上。
让她给我恐怕会引起怀疑。
现在春节，村子里也完全没有车。
就算是离婚，我要找到张婉如出轨的证据，不能让我辛苦奋斗几十年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和她对半分。
第二天天气不错，我起来的时候莹莹正坐在电视前看着电视。
“你妈妈呢？”我问道。
莹莹头也没转，冷淡道，“不知道。”
我也没再开口。
走出门去，发现村子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全都对我指指点点。
好像我才是那个婚内出轨的人。
3
“那个张家的女婿，说是逼着自己女儿跟别人滴血改运。”
“没见过这么心狠的爸，不管传闻是不是真的，总归是对自己孩子不好的事情，也不闻不问的。”
几个嗓门大的妇女的窃窃私语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立刻明白过来，张婉如一家人散播了这样的谣言。
村子里人传人，很快全村上下都在传我是个狠心的父亲。
但这样并不会对我产
意，将我生拉硬扯进了房间。
刚关上门，李云涌踢了我的小腿，让我失力跪在地上。
而我的手机被张婉如抢了过去，看见我刚刚拍摄的视频，瞪了我一眼后删除了视频。
“这就是你不在家的原因，这就是你要让莹莹滴血改运的原因？”
我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张婉如。
张婉如一步一步向我靠近，高跟鞋的跟踩在我的膝盖上，露出我从未见过可怕的表情。
“你知道了又怎样？那我就摊牌了，也难免我在装下去。”
说着张婉如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离婚协议扔在我的脸上。
恐怕是准备昨天晚上就拿出来的，和上一辈子的那份离婚协议并无差别。
房子车子存款全部归她，只是现在这份莹莹的抚养权也归了她。
“凭什么？你出轨让我净身出户？”

生什么影响，反而让我反思他们这样做的目的。
我无视了其他人，走向李云涌的家。
站在门口时，我顿下脚步。
听着门内急促的喘息和暧昧的话语交织在一起。
我明白过来他们是觉得我会因为村民对我的指点而不好意思出门。
从而变得大胆起来。
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轻轻挪动步子到了窗边，窗户没有关严实，我将手机探进去保存证据。
发现窗边桌子上是张婉如的手机。
因为之前一直保持信任和给彼此隐私的空间，我没有动过她的手机当然也不知道密码。
我试了张婉如的生日，莹莹的生日，都显示错误。
我不会傻到去试自己的生日，想起之前一起去过李云涌的生日。
输入李云涌的生日日期后，手机开锁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无奈自嘲地笑了笑，点开她和李云涌的聊天界面。
几乎是每天都在发送信息，除了一些亲密的话语，两人商量最多的就是如何让我一分钱都分不到就滚出去。
但我平时对人有分寸感，他们无法指责我出轨，就把心思放在了莹莹身上。
我冷着眼保存好，将手机小心翼翼放回原位。
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爸爸，你怎么在这？”
莹莹的声音让我全身一抖，但在转过身去时我冷静将刚刚保存的证据上传到网盘当中，然后删除了所有上传的痕迹。
听闻外面的声响，张婉如和李云涌也立马冲出门来。
“爸爸，我一直跟着你的，你刚刚是不是还拿手机拍了什么吧？”
莹莹瞪着我，语气阴森又可怕。
张婉如和李云涌立马过来抢我的手机。
虽然现在手机给他们也无所谓，但我必须装作一个才知道自己妻子出轨的丈夫。
我拼命将手机捏在自己手中，开口道，“你们作贼心虚了？”
“李文俊，把手机给我！”
张婉如红着脸，大声呵斥。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李云涌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和张婉如一起上前来抢我的手机，就连莹莹也扯着我的另一只手帮他们的帮。
4
三人害怕我的喊叫声引来其他人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