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小说 现代都市 贾桓项少龙的小说勇猛果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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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桓

    男女主角分别是贾桓项少龙的现代都市小说《贾桓项少龙的小说勇猛果敢阅读》,由网络作家“贾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片刻后。“踏踏...”伴随着沉闷的脚步声。几个彪形大汉进了宁国府东院。正是镇国公府二等侯牛继宗、修国公府一等伯侯孝康、理国公府一等伯柳芳、国朝新晋临洮侯岳钟琪、云中伯年羹尧。“噗嗤!”看见他们进来,贾桓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几位叔父,岳兄、年兄,你们这是???”“哈,这不是蒙陛下恩赐,赏了我等斗牛服、麒麟服,不得穿出来炫耀一下呀。”牛继宗一脸骄傲的说道。“正该如此。”侯孝康、柳芳、岳钟琪、年羹尧深以为然。富贵不炫耀,犹如锦衣夜行,何也?贾桓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这大概是时代认知差异。为何他觉得这么招摇有些丢脸!“贤侄。”“你这穿的也太素了。”“陛下好不容易赐了一身蟒服。”“如今这都中除了你,还有谁配穿蟒服呀!”牛继宗上下打量了贾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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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踏踏...”

伴随着沉闷的脚步声。

几个彪形大汉进了宁国府东院。

正是镇国公府二等侯牛继宗、修国公府一等伯侯孝康、理国公府一等伯柳芳、国朝新晋临洮侯岳钟琪、云中伯年羹尧。

“噗嗤!”

看见他们进来,贾桓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几位叔父,岳兄、年兄,你们这是???”

“哈,这不是蒙陛下恩赐,赏了我等斗牛服、麒麟服,不得穿出来炫耀一下呀。”

牛继宗一脸骄傲的说道。

“正该如此。”

侯孝康、柳芳、岳钟琪、年羹尧深以为然。

富贵不炫耀,犹如锦衣夜行,何也?

贾桓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这大概是时代认知差异。

为何他觉得这么招摇有些丢脸!

“贤侄。”

“你这穿的也太素了。”

“陛下好不容易赐了一身蟒服。”

“如今这都中除了你,还有谁配穿蟒服呀!”

牛继宗上下打量了贾桓一眼,有些惋惜的说道。

“贤弟以弱冠之岭封狼居胥,又是国朝建朝以来唯一的勇冠侯。”

“大好风姿怎能在家中束缚,当是蟒服过街,让大楚儿郎见识一下君侯风采。”

岳钟琪同样笑着说道。

“就是就是。”

“正该如此。”

侯孝康、柳芳、年羹尧齐齐附和出声。

楚承明制,宫中有赐服礼仪,以蟒服为首,飞鱼服、斗牛服、麒麟服为次。

无论是蟒服,还是飞鱼服、斗牛服、麒麟服,皆与陛下所传龙袍图纹相似,极为珍贵。

尤其是蟒服,以衣身饰蟒纹,蟒纹与龙纹相似,蟒为四爪,尊贵仅次于龙袍。

一般做为赐予太子、皇后、太后、有功文武大臣、属国国王、朝贡国酋长、部落首领的赐服。

开国以来,唯有四王八公有过蟒服赐下,先宁、荣二公的蟒服现在正奉于宗祠。

随着开国勋贵不断逝去,便再无人可穿蟒服,后来的元丛勋贵至多不过赐予斗牛服。

这也是为什么牛继宗等人一定要穿着御赐斗牛服、麒麟服招摇过市的原因所在。

盖因这些年,开国勋贵一脉着实被元丛勋贵压制的太狠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勇冠侯贾桓已然成为开国勋贵之首,若是他能穿蟒服站出来,元丛勋贵谁人敢放肆?

“嗐!”

“几位叔父、兄长。”

“近来都中不甚平静,还是低调些行事为妥。”

深深的看了一眼几人,贾桓意味深长的说道。

咯噔!

闻言。

牛继宗等人尽皆眉头微皱,脸色有些变化。

他们可不敢以小辈看待贾桓,现在贾桓郑重其事的提醒,这些人自然要放在心上。

“贤侄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为首的牛继宗神色凝重的看向贾桓,问道。

其余几人同样脸色严肃,瞩目其上。

“且先坐。”

“我这院子虽小,但也不是漏风之地。”

贾桓摆了摆手,似有旁意,招呼着。

“好。”

听到这话,牛继宗等人这才缓缓落座院中。

既然贾桓说这里足够保密,那他们没理由不相信。

毕竟,大雪龙骑和新月骑的实力,众人都已经见识过,就连大内锦衣军都未必及的上。

“爷!”

这时,怜月领着两名丫鬟,端了些刚刚泡好的茶水和糕点,摆放在石桌上。

注视着众人,贾桓微微一笑,淡淡道:“不知几位叔父、兄长前来,我这没有准备。”

“方才匆匆安排人去都中沁春楼定了一些酒菜,只能委屈诸位先饮茶了。”

“无妨。”

牛继宗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句话中,对喝茶吃饭这些事不甚在意。

临洮侯岳钟琪忍不住开口问道:“贤弟方才所言何意?”

“边关已靖,大胜之下,都中正因热闹一番,为何....”

“唰!!!”

这话一出,牛继宗、柳芳、侯孝勇、年羹尧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贾桓身上。

神京虽好,但却是漩涡中心,稍有不慎便是抄家灭族,容不得他们有半点懈怠。

“几位兄长,叔父可知太上皇、陛下赐我何职?”

“嗯?何职?”

“锦衣军都指挥使,虎贲将军,辖三千大雪龙骑驻于京中。”

贾桓端起茶杯,一边玩弄着杯子,一边说道。

什么?

这怎么可以?!

顿时。

牛继宗等人有些坐不住了。

锦衣军都指挥使,说白了就是一个空头章,除了好听点,不顶什么用。

至于虎贲将军,不过区区三品,更何况连兵卒都未曾发放,还是贾桓自己养的三千大雪龙骑。

堂堂国朝超品侯爵,就只是这?

皇室何其薄待!

要知道,贾桓如今是开国勋贵之首,才得了这些官职。

要是传了出去,那开国勋贵一脉如何能吐气扬眉?

“不行,此事绝对不行,我要去问问陛下,怎能如此做为!”

镇国公府二等侯牛继宗越想越气,赫然起身,正准备出院子。

侯孝康、柳芳脸色同样很难看。

倒是岳钟琪、年羹尧新到都中,还未完全了解勋贵,所以不太明白。

“叔父!”

就在这时,贾桓轻喝一声:“切莫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牛继宗这才愤愤不平的坐回了位置上。

迎着几人的目光,贾桓继续道:“元丛一役,滋生了新的勋贵,自成一脉。”

“然则,这些人里面,爵位最高者不过三等侯,余者伯爵、子爵不计。”

“仅大同一役,我开国勋贵一脉增添了一位一等侯、一位二等侯、一位三等侯,还有三位一等伯。”

“现如今,局势已然发生了偏转,我开国勋贵一脉占据上风,隐隐有盖压国朝的势头。”

“我为开国勋贵之首,若是继续受到重用,那殿堂之上,还有何人能制衡开国勋贵一脉?”

轰隆!

一言落下。

众人如聆听晨钟暮鼓,恍然大悟。

原来贾桓之所以不受重用,症结竟然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太过富贵。

换而言之,贾桓是为整个开国勋贵一脉顶住了风头。

“贤侄,委屈你了。”

牛继宗身为镇国公府主事人,二等侯,立马想明白了其中奥秘。

当即,有些惭愧的看着贾桓。

其余几人同样有些不好意思。

这人家在给他们抗雷,结果他们跑出去大摇大摆招人眼球,这算个什么事!

“无妨!”

“诸位既认贾家为开国勋贵之首,那我自然要背起这份责任。”

“过去上百年,贾家做此等事已是司空见惯。”

嘴角带笑,贾桓淡淡道。

年羹尧、岳钟琪不知道,可牛继宗、侯孝康、柳芳不会不知道。

建朝之前,贾家一门两国公看似显赫,实则却是太祖忌惮贾家,明面封赏,暗地打压。

否则,以宁、荣二公之功,怕是亲王都做得。

元丛一役,先荣国公贾代善、先宁国府主事一等伯贾敷另贾家二十余勋爵男丁全都陨落在辽东。

还是太上皇忌惮贾家势大,仅许了身后名,加封女眷,赐下金银珠玉。

到如今,两府承继人竟只是将军爵,宁国府贾珍更是三品将军,削无可削。

堂堂大楚勋贵顶级世家沦落至此,何其悲凉!

“几位叔父、兄长来的正巧。”

“桓日前刚刚得了一消息。”

“圣谕:清乡侯府、宣平侯府、承平侯府、弓陵侯府、补宁侯府不敬皇家,不事国朝,欺压地方,凌虐百姓,罪大恶极,当削去爵位,贬为庶民,举家发配至辽东充军。”

紧接着。

贾桓口中吐出了又一消息让在场众人无不脸色大变。

开国四王八公十二侯,清乡侯府、宣平侯府、承平侯府、弓陵侯府、补宁侯府同皇室项家乃是出自同门,祖上为北周八柱国之一。

昔年,为了襄助太祖,五家倾家荡产,人丁更是死伤众多,直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谁也没想到今上竟然因为一次北征,几家侯府没有派出嫡子,竟剥了爵位,举家发配辽东苦寒之地。

“不对呀,怎么没有史侯府?”

修国公府主事一等伯侯孝康有些疑惑的说道。

在这些开国勋贵家族中,除了他们五家,还有一家也没有出人,那便是史侯府。

第一代史侯因开国功封一等侯,后元丛一役,史家再立功,又蒙封三等侯,因此便成了保龄侯、忠靖侯。

一门两侯,国朝之中,显赫至极,却连一名嫡子都不愿派上战场。

这等罪过岂不是比上述五家更为深重。

怎么保龄侯府、忠靖侯府都没有受到惩罚?

一时间,众人想到了关键点,齐齐看向贾桓,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很快,几人吃得差不多了。

牛继宗、侯孝康、柳芳、年羹尧向贾桓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往外走去。

这次碰头,贾桓主要是给开国勋贵一脉关于沁春楼股本分配一事。

他们回去后,还要跟其他勋贵世家商议好此事。

几家独占五十万股,要出资一百万两白银,这笔数目虽然不小,但对于有着上百年根基的开国一脉来说,算不上什么,就连年羹尧那边也打算发卖了年家在大同购置的所有资产,用以筹措现金。

目送着众人离去,岳钟琪意味深长的说道:“贤弟好手段。”

“一笔滔天富贵便铸就了这霸业之基,想来沁春楼发展的愈好,这些勋贵便同勇冠侯府联系愈发紧密。”

“他日,哪怕贤弟振臂高呼,这些勋贵大多会同附和云从。”

“哈哈哈。”

“一切都瞒不过兄长眼睛。”

贾桓笑着说道。

他和岳钟琪的关系从那一夜宣府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

皇室的凉薄,让岳钟琪已不再盲目效忠,而是有选择性的偏向于自身。

这种利益同贾家追求的恰恰能够共存,甚至是趋同。

因此,岳钟琪和贾桓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战友,而非简单的利益共同体。

“我本为整合开国一脉之事头疼。”

“不料当今送了我这么厚的一份大礼,若是不笑纳,岂非对不起皇家?”

迎着岳钟琪的目光,贾桓指了指皇宫的方向,莫名道。

正雍帝剪除了五家同为陇西世家的勋贵,再将保龄侯府、忠靖侯府拉到了同一平行线。

贾桓顺势把这史鼐、史鼎两个坑货一并剔除。

这样一来,剩下的开国一脉就完全能够形成一个整体。

哪怕里面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例如缮国公府、齐国公府、治国公,但这并不影响大局。

另外,游离在开国一脉外面的三大郡王府同样被捆绑到了一起。

整个开国一脉的力量便不剪反增,体量那可是元丛一脉的数倍之多。

这一波,贾桓可不得感谢正雍帝吗?

闻言。

岳钟琪无奈的摇了摇头,今上这个骚操作真是没话说。

贾桓想着造反,他却把机会主动送到了贾桓面前,还送来了这么大一群盟友。

可想而知,开国一脉因为那五家侯府的事情必然会对皇室恐慌,从而选择接受贾桓抛出的橄榄枝。

“哦,对了。”

“此次把兄长单独留下了,确有要事相托。”

注视着岳钟琪,贾桓脸色极为严肃的说道。

“哦?”

岳钟琪有些疑惑。

什么情况?

紧接着。

贾桓命人再度取出了一副地区,却只是蓟州镇及外围区域详图。

他指着其中一个地方,沉声道:“兄长且看。”

“此地是密云卫,距离神京仅一百五十里,快马奔驰之下,用不了两个时辰就能赶到。”

“密云处的古北口是蓟州镇最重要的关隘,位于山海关、居庸关中间。”

“无论是辽东女真,还是漠东诸部,想要南下,唯有从此关入。”

“嗯。”

看到这里,岳钟琪的脸色也变得极为凝重。

古北口一线长城绵延一百六十里,地处燕山山脉,东临蟠龙山,西毗卧虎山,山势险峻,崖壁陡立。

两山紧锁潮河,河岸只有一辆车可通过的道路。

北宋时期,金国曾于此处修建铁门扼守,也叫“铁门关”。

可见其要害!

“按理说,历代蓟州镇总兵最关注的就是古北口,精锐尽皆于此。”

“但是兄长到任后,重心无须放在此地,而转向蓟州、遵化、滦州,经营马兰峪、大安口、喜峰口等地。”

什么?

闻言。

岳钟琪露出了惊愕神色。

他听见了什么,贾桓居然让他主动放弃古北口这个最险峻的关隘。

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到次一级的马兰峪、大安口、喜峰口等地。

若非知道贾桓不会害他,岳钟琪都要破口大骂了。

“哈哈。”

看着岳钟琪的表情,贾桓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笑着补充道:“非是放弃,而是有人替兄长守住了古北口。”

“兄长可还记得我曾出古北口,奔袭数千里,至狼居胥山下,攻破了鞑靼王庭?”

“嗯。”

岳钟琪点了点头。

“兄长没有发现鞑靼这么多贵人里面少了一位吗?”

贾桓一脸促狭道。

顿时。

岳钟琪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鞑靼阙氏及其部众都不在此次太庙献俘的名单中。”

“还有那些缴获,只是奔袭王庭所获的二分之一。”

“不瞒兄长,鞑靼阙氏是我的女人,目下正在古北口外做赛罕部的主君。”

“赛罕部有骑兵三万,部众十余万,实力仅次于科尔沁部、兀良哈部、察哈尔部。”

随即,贾桓补充的这些话彻底让岳钟琪膛目结舌。

什么玩意?

贾桓在草原上养了个小老婆,而这个小老婆的势力竟然这么大。

要知道,草原分为漠北、漠南、漠西、漠东,中间有许多沙地,不能放牧牛羊。

漠西由瓦剌四部统率,杜尔伯特部辖制唐努乌梁海,准格尔部盘踞在天山以南,和硕特部坐落于青海,辉特部则控制下藏地高原。

漠北、漠南原为鞑靼五部统率,如今只剩下喀尔喀部、土默特部、扎萨克图部、土谢图部。

漠北由扎萨克图部、土谢图部共同管辖,以北海为分界线,扎萨克图部居海东,土谢图部居海西。

漠南河套地生活着喀尔喀部、土默特部,同楚朝互市。

漠东则是由科尔沁部、兀良哈部、察哈尔部共同管理。

赛罕部的实力仅次于漠东三部,也就是说这个由贾桓小老婆控制的部族已经是草原十二强了。

试问,岳钟琪如何能不惊讶呢?

“等等,这个塞罕部不会就生活在古北口外的坝上吧?”

突然间。

岳钟琪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道。

“嗯。”

贾桓点了点头。

嚯!!!

岳钟琪脸上立马浮现了惊讶神色。

岳家扎根宣府两代人,几十年经营,对周边的情况了解的很清楚。

坝上高原位于宣府以东,蓟镇之外,东西延绵五百里,南北纵横八百里。

地形复杂,丘岭、平原交错,东南高、西北低,河流众多,水网密布。

夏季,天蓝欲滴,碧草如翠,云花清秀,野芳琼香;秋季,万山红遍,野果飘香。

而且,此地少有人开发,黄羊成群,天鹅、地鹊随处多见。

按理说,坝上东部为燕山阻隔,西部为七老图山阻隔,地形本就高于漠东草原,易守难攻,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可偏偏就是这样,坝上高原一直渺无人烟。

关内汉民不愿出去开荒,深怕被游牧民族劫掠。

关外草原诸部亦不愿在此放牧,也怕被沿边军将屠戮。

二者无言的默契之下,坝上这块风水宝地就变成了无人区。

倒是被贾桓钻了个空子,现下又有岳钟琪即将赴任蓟州镇,塞罕部安危更不用担心了。

赛罕部若是在坝上发展,用不了二十年就能超过漠东三部,跃升为百万人的大部族。

想到这,岳钟琪的脸色瞬间变了,赶紧对贾桓说道:“赛罕部如今三万骑兵在手,十数万部众。”

“那女人能听你的话吗?”

“就算此刻碍于利益可以,但长远之下,你确定能掌控的住她?”

游牧民族并不似汉人,对于婚姻、伴侣有多么大的忠诚,而且还是贾桓这种情况。

开玩笑!

那鞑靼阙氏可以跟了贾桓,也能跟了别人。

一旦赛罕部发展起来,贾桓又掌控不了,这对于蓟州镇乃至天下来说都是一个噩梦。

近在咫尺的一个百万大部族,动辄十数万骑兵叩关,古北口真的能挡得住吗?

要是让这个部族入关,那神京乃至冀州都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哪怕为了天下,岳钟琪都必须提醒贾桓,这是在玩火!


楚清宫中。

正雍帝带着满腔怒火回到了寝殿,勃然大怒。

“啪!啪!啪!”

一件又一件瓷器被扔到地上,砸成碎片。

从项禛登基以后,这种事发生的越来越多,楚清宫内的太监、宫女都习惯了。

甚至因此特别嘱咐景德镇那边烧制比较容易砸碎的陶瓷器皿,方便正雍帝解气。

“混账,球囊养的腌膀东西,他怎敢,他怎敢这么做?!”

殿内不断响起正雍帝的咆哮声。

楚清宫内相苏培盛和妖人邬思道都默契的没有上前打扰。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正雍帝发泄了一通,而后气喘吁吁的蹲在帝座前。

毕竟快四十了,不比年轻人,折腾没一会就累了。

“咯吱!”

这时,邬思道才缓缓的移动轮椅过去。

正雍帝看见他过来,脸上露出苦涩表情:“先生。”

“你说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做得很窝囊,没有权利就算了。”

“现在连臣子都欺负到朕的头上来了。”

“那个竖子想干什么?”

“聚拢了开国一脉,殿上杀人,无诏调兵,他要造反吗?”

今日清晨朝会,从景阳钟响起的那一刻开始。

多少情绪积压在正雍帝心头,让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屈辱了。

先是辽东剧变,义忠亲王在后面耍阴招,小手段,再是贾桓逼宫,开国一脉联手发难。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贾桓带人扬长而去,留下烂摊子让他收拾,正雍帝心中多么憋屈。

邬思道沉吟着道。

“贾桓此子,的确不凡。”

“剔除隐患,整合开国一脉,这本就是贾家身为开国勋贵之首,应该做的事情。”

“太上皇和太祖削弱贾家,那是因为当初开国一脉独大,无人抗衡。”

“可如今,元丛一脉虎视眈眈,文官亦不为陛下驱使,还有义忠亲王在后紧逼。”

“整合过后的开国一脉才能对抗三者,这难道不好吗?”

“陛下以为贾桓不过十六岁,造反有何用?”

邬思道笑着说道。

天下可不是那么容易坐的。

别说是十六岁,就算是二十六岁都未必有人认可。

要想坐稳天下,那亿万万臣民,官员、士绅、军队,哪个好相与。

就凭贾桓,手里不过三千大雪龙骑,而大楚天下光是地方卫所三百,一百五十万人。

还有坐镇各地的亲王护卫,加在一起也有不下二十万人,金陵、神都数十万军。

自太祖重整大明江山,一统天下以来,近一百年,历经三代皇帝的不断经营,早已在民间树立了皇室的印象,贾桓现在要是造反,开国一脉及十万征东军必然反戈一击。

除非他疯了!

“那你说,他今日所为何意?”

面容阴沉,正雍帝沉声道。

他始终忘不了今天金銮殿上的那一幕,简直是毕生之耻。

迎着正雍帝的目光,邬思道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小儿意气。”

“陛下将其父从府内赶到了玄真观,这般作为,为人子如何能看得过去。”

“你的意思是他在替贾敬出气?”正雍帝似信非信的看着邬思道。

“当然。”

“陛下可曾从血滴子那得来贾府的消息。”

“贾桓其人虽年少封侯,但终究只是十六岁少年。”

“贾家最近被他闹了个底朝天,杖毙十几个家奴,甚至当堂杀人。”

“陛下难道不觉得今日之事和贾府很像吗?”

邬思道意味深长的说道。

闻言。

正雍帝眼中掠过一道精光。

血滴子在贾府获取的消息的确不少,而那些消息,他也曾见过,只是没有像邬思道这般深究。

此时细细想来,那日贾桓于荣国府正堂杀人,面对的是一众贾府长辈,甚至还有贾母。

今日殿上杀人,面对的文武百官及皇帝。

前者为了给姊妹出气,后者若是说为贾敬出气倒是极为合理。

“先生前言何意?”

“贾桓既然是替贾敬出气,又怎能为朕所用。”

“须知义忠亲王那里,贾敬每年都孝敬五万两银子。”

“多亏了贾敬,将作营现在的规模,就连血滴子都比不上。”

“恐怕除了父皇的潜龙卫,天底下没有哪一只间者机构能比得上将作营了吧。”

说到这,正雍帝眸底掠过一抹杀机。

将作营的成立比血滴子早很多,那时候的正雍帝为了在太上皇面前表达恭顺的形象,根本不去捞钱。

因此,远远比不上十四皇子的发展速度,更何况十四皇子背后还站着贾敬,贾敬就代表了当时的贾家。

发展起来的将作营实力极为可怕,接连挫败了太子、八皇子,为十四皇子排除竞争对手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柱,就连正雍帝当年都曾差点陨落在将作营手中。

“陛下。”

“天下间何尝有真正的盟友?”

“无非是利益捆绑在一起。”

“贾敬支持义忠亲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后面的话,邬思道虽然没有说,但正雍帝已经听出来了。

要不是他苦苦相逼,贾敬何至于如此?

“其实,今日殿内发生的事情对陛下来说是一件好事。”

“???”

正雍帝脑海上冒出大大的疑问,被臣子欺负了,还是好事。

“兵部侍郎曹膺是义忠亲王一党少有的骨干,失去了他,义忠亲王就失去了插手兵部的机会。”

“就靠那些陈年旧将,义忠亲王能翻得起什么大浪?”

“再说了,经此一事,贾家同义忠亲王的合作算是彻底崩了。”

“难道这不是好事?”

邬思道补充道。

顿时。

正雍帝眼前一亮,剪除了义忠亲王,又把贾家成功拉回到了平行线上。

这么一说,的确是件好事。

“陛下,既然贾家不与义忠亲王结盟,那这便是机会。”

“只要能拉拢贾家,借助逐步崛起的开国一脉,什么文官、什么元丛都不在话下。”

听到这里,正雍帝不由得露出苦恼神色:“先生。”

“贾桓属石头的,油盐不进,要想拉拢贾家,何其难。”就在刚刚散朝的时候,潜伏在贾家内院的血滴子就传来了消息。

贾家两府得了贾桓的命令,于今日开始关府,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也就是说,就算别人想算计贾家,那也得有机会可寻。

“非也,非也。”

邬思道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贾家不同于贾桓。但拉拢了贾家的确可以让贾桓站到咱们这一边。何须非得亲自拉拢他本人?”

“陛下在楚邸便只有皇后、两名贵妃陪伴,登基以后更是勤政爱民,根本无暇顾及后宫。”

“后宫未免有些凋零,可以适当的添些新人,热闹热闹。”

这番话彷佛为正雍帝打开了一个新的天地。

正所谓出嫁从夫,只要他能娶几个世家小姐,还怕拉不到队友吗?

“苏培盛。”

“宫中可有勋贵女。”

很快,正雍帝就想到了其中关键,开口询问。

“禀陛下。”

“贾氏元春,出自荣国府二房,其父是工部员外郎贾政,任女史。”

“吴氏芳,出自平西侯府,乃是平西侯吴应熊的嫡女,任典言。”

“田氏沁,工部侍郎田文镜之女,任典乐。”

楚清宫内相苏培盛更是机警,一下子将符合条件的宫中女子名字和户籍都念了出来。

话音刚落。

正雍帝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三名女子分别出自开国勋贵、元丛勋贵、文官一脉,倒真是巧了。


“啪!!!”

原本坐在桌上的贾兰不知何时起身跪下,哀求道:“二叔息怒。”

“母亲爱吾心切,说出那等无知之语,还请二叔饶了母亲。”

“一应罪责由我来担。”

“兰儿!”

李纨见到贾兰这样子,心中更是后悔莫及。

“哥哥。”

“你别凶珠大嫂子,珠大嫂子以前对我很好。”

“兰哥儿也老是带好吃的给我。”

惜春抱住贾桓的腿,一双萌萌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贾桓。

贾桓本就没打算惩戒李纨,只是训斥一番,毕竟他要做的事情那是杀头灭族的大事。

日后,若其登临九五之位,贾家之人必然是皇族。

届时,贾家人那些个肮脏念头都会随着地位的提高不断扩散。

所以,贾桓在培养贾蔷等人之前,先行给他们上几课。

这么多人里面,贾兰年纪最小,三观还处在尚未铸就的时候。

如果因为李纨的教育产生偏差,日后该如何去纠正过来?

而且,他是荣国府嫡子,没人比他更有资格继承荣国府主脉了。

若不以身作则,那荣国府一脉日后该如何延续下去?

“珠大嫂子。”

“今日看在兰哥儿的面子上,我便饶了你。”

“此后,兰哥儿要随我学习,你每日只需看顾好他睡觉起床即可。”

“你们几个也是一样,回去以后把这个话告诉父母、亲人。”

“从明天开始,辰时来此院中报道,戌时回去,一日三餐皆在我院中用膳。”

“一应衣物、内衬皆由我府中出,日后来院里不许穿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

贾桓对贾蔷等人吩咐道。

“是。”

贾蔷等人立马应声。

赵姨娘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看着李纨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只得闭上了嘴。

“你们几个都会写字吧?”

“会。”

在贾桓的询问下,贾蔷、贾环、贾兰、贾琮、贾茵、贾芝依次回答掌握的文字有多少。

没想到在这些人里面,认字最多的竟然是贾兰,约一千两百字。

剩下几个人里面,顶多也就三、四百字。

年纪最大的贾蔷识字竟然跟贾环等人一样多,不由得露出了羞愧神色。

“怜月。”

“从今天开始,贾蔷跟着你,先让他认字,再然后逐步熟悉业务。”

瞥了一眼贾蔷,贾桓当即吩咐道。

“是。”

说着,怜月把贾蔷带离了东院,倒是让他免了那些尴尬。

好歹也是小二十岁的人,真要和那些十岁左右的稚子一并学习,那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呀。

“尤大嫂子。”

“宁国府的演武场如今怎么样了?”

紧接着。

贾桓询问道。

建国之初,四王八公十二侯这些勋贵府邸都自带有演武场。

就连那些个伯、子、男爵、将军都在家中设有简易的习武场所。

只不过,宁国府、荣国府几十年家中不曾出过武勋,更没有武术教头,演武场有些废弃。

“这...”

尤氏听后,那美艳脸蛋上升起一丝难色。

宁国府的演武场多年未用,早已杂草横生,现在估计比野外还要荒芜。

见状,贾桓立马明白了,而后说道:“通知府里的人修缮一下,暂时能供环哥儿他们习练拳脚即可。”

“好。”

尤氏当即应道。

“今日天已快正午了,刚开始,就简单点。”

“我教你们一篇文章,你们且记住,待会回去,下午写百遍,背熟。”

“朕念赤子,旰食宵衣,言之令长,抚养惠绥。政存三异,道在七丝,驱鸡为理,留犊为规。”

“宽猛得所,风俗可移,无令侵削,无使疮痍。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赋舆是切,军国是资。”

“朕之爵赏,固不逾时,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为民父母,莫不仁慈,勉尔为戒,体朕深思。”

环视贾环五人,贾桓意味深长的说道。

随即,一旁的丫鬟将五份字帖交到了他们手中。

尤氏、秦可卿、李纨、赵姨娘听得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

然而,贾桓并没有解释,只是扬了扬手,示意他们离开。

“谢二哥!”

“谢二叔!”

贾环、贾兰、贾琮、贾茵、贾芝连忙躬身行礼。

许是今日这一趟,让他们感觉到了贾桓的关怀,所以几人的称呼都变得亲近了许多。

当即,五小只跟在尤氏她们身后,分别离开了宁国府东院。

一时间,喧扰的院子又变的清净了许多,只剩下贾桓和惜春、林黛玉及几个丫鬟了。

“二哥哥。”

“你方才教环哥儿他们的是《颁令箴》?”

目送着贾环等人离去,林黛玉一脸好奇的看向贾桓,询问道。

“哦?妹妹可知《颁令箴》出自何人?”

“是五代后蜀最后一任君主孟昶。”

林黛玉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好!”

“妹妹若是男儿郎,必是状元之才。”

听到这话,贾桓赞赏不已。

后蜀后主孟昶所著《颁令箴》,寻常士子都未必知晓,林黛玉竟然知道,想来不只是读过。

真不愧是金陵十二钗正册双首之一,同薛宝钗在太虚幻境才女榜上并列第一。

当真是才貌双全!

“二哥哥。”

林黛玉突然被贾桓这番夸赞,娇俏的小脸上立马浮现了红晕。

“哥哥。”

“我也要习武。”

一旁的惜春满脸期待的抬头看着贾桓。

贾桓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好,哥哥给你介绍个姐姐,以后你和林姐姐都跟着她练武可好?”

“嗯嗯。”

惜春立马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侯爷。”

就在这时,新月娥走了进来。

“嗯。”

贾桓点了点头,温和道:“冒昧叫姐姐过来是有件事想和姐姐商量。”

“我这二位妹妹成日在府中窝着,身体难免孱弱。”

“姐姐若有空的话,不妨教授一番防身之术给她们。”

教惜春习武,这是他在出征前就决定的事情。

贾桓既然走上了谋朝篡位的路子,日后贾家定然是危机四伏。

靠着他人保护怎比得上自己有能力?

至于林黛玉,贾桓怜惜其身世,故而带入宁国府,于母体中受创,身体孱弱。

像这种本源不足之症,在后世极常见,靠补是补不回来的,唯有经常锻炼,强身健体,方能恢复常人体质。

因此,贾桓将其一并拜托给新月娥,反正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

“姐姐!”

林黛玉和惜春也是机敏。

在贾桓话刚说完时,赶紧上去给新月娥行了一礼。

见到乖巧的二女,新月娥母性爆棚,连忙露出了亲切的笑容:“好,以后就由我教你们习武。”

“嗯嗯。”

林黛玉和惜春对这个威风凛凛的大姐姐也有好感。

一大两小在一起,立马变得很熟络,相谈甚欢。

新月娥甚至把她们两带入自己闺房,细心的给二女摸骨。

看着眼前这一幕,贾桓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会心一笑。

“爷。”

“镇国公府侯爷、理国公府伯爷、修国公府伯爷侯孝康、临洮侯、云中伯到了。”

怜月匆匆入院,禀报道。

“请他们进来。”

“另,安排备席,无须奢华,肉菜、酒水即可。”

贾桓眉头一挑,吩咐道。

“诺。”

怜月赶紧命人下去准备了。

东院虽然不常开火,但并不缺银子,从府外订一桌席面即可。

至于美酒,院内并不缺,反而有不少好酒是从贾桓那得来的配方酿造而成。

例如烧刀子、茅台、威士忌、白兰地、干红、冰酒等等。

在塞外的那一个月,贾桓签到的不只是金银、兵甲,还有一些配方,全都送回了神京,交由怜月处理。

借助这些后世酒类配方,酒坊酿造出了十几种不同的美酒,风靡神京,赚得了大量银两,供给黑冰台。

黑冰台明、暗两条线青楼、车马行、镖局迅速扩张开来,两京十三省皆闻其名。

……


“侯爷。”

“绝不能让狗鞑子拿下高丽。”

年羹尧神色焦急的说道。

原本,辽东镇同后金之间的实力悬殊就很大。

一个边镇要和一个完整的封建国家对抗,难度无异于通天。

国朝每年耗费在辽东的白银都不止五百万两,还有军械、粮草不计其数。

若是再让鞑子得了高丽三千里江山之助,力量何止翻倍,对辽东的优势将是碾压性的。

这样一来,他这个辽东镇总兵就相当于处在火山口上,随时有可能灰飞烟灭。

“此时本侯已知,无需多言。”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阻止鞑子进攻高丽。”

“国朝的情况,你们在座很多人想必都不清楚,但本侯要告诉诸位。”

“开国一脉为了获得这次支援辽东的机会,得罪了大半朝堂势力乃至于今上。”

“国朝虽有两百万大军,可于我们而言,远水解不了近渴。”

深深的看了一眼辽东众将,贾桓沉声道。

什么?

闻言。

辽东镇众将尽皆脸色大变。

对于勇冠侯等人出自开国勋贵这件事,他们早就知晓。

甚至知晓新任辽东总兵官年羹尧和副总兵王子腾都是出自开国一脉。

按理说,辽东镇上下应当属于开国一脉。

可谁都不知道开国一脉竟然这么恶俗,把大半个朝堂都得罪了,连陛下都没落下。

那岂不是说要想得到国朝的增援,难度比登天还高。

而且,国朝两百万大军分散在各地,距离最近的除了蓟州镇军,就只剩下京军了。

蓟州镇总兵尚未到任,神京军队又只有太上皇的选锋营及五万不顶用的京营。

他们现在需要用这十万大军及十万征东军对付面前的二十万鞑子,还要把鞑子的注意力从高丽身上吸引回来。

这怎么可能呢?!

“神武将军炮有多少尊,射程多少?”

突然间。

贾桓眉头微皱,询问道。

“禀侯爷。”

“锦州方面有神武将军炮五十门,最大射程十六里。”早在昨夜,年羹尧通宵对辽东方面的军备进行了统计,算是基本掌握了情况。

神武将军炮仿制前明红夷大炮,采用铜铁复合工艺,以失蜡法化铸铁为铸钢。

再用复杂的退火、淬火程序处理火炮的不同部位,经过前明工匠和濠镜西夷工匠联手铸造,方得这一国朝重器,领先后金,使得辽东镇固若金汤。

最初的时候,神武将军炮分为大中小三种形制,大炮长一丈,炮口稍昂,能至十六里。

中炮长八尺,炮口稍昂,能至十二里,小炮长六尺,炮口稍昂,能至八里。

后太上皇经元丛一役,淘汰了中炮和小炮,只剩下大炮一种形制。

“近来,女真鞑子与大凌卫鏖战数十场,是否从未动用过他们的红衣大炮?”

“是。”

大凌卫指挥使虽不知贾桓的意思,可还是立即回答道。昨日大战,双方看似交战惨烈,实则都没有用尽全力。

“唰!”

听到这里,贾桓眼前一亮,当即说道:“鞑子并非不出动红衣大炮,而是没有。”

“同神武将军炮一样,红衣大炮在后金算是军国重器,举国上下不足百门。”

“高丽沿边重城,城墙高且厚,如果不携带红衣大炮,后金如何攻破高丽?”

“年羹尧,你即刻命人拆卸城墙上的神武将军炮,安置在炮车上。”

“动用大军将五十门神武将军炮全部挪动至大凌河边。”

“侯爷,您这是?”

听到这话,年羹尧都傻眼了。

神武将军炮,一门重量便是4000斤,这要是拆卸下来,不得累死人哪。

“目前,我军要想阻止后金攻击高丽,唯一的办法便是战胜当前这二十万女真鞑子。”

“女真鞑子之所以一直围绕大凌河两岸厮杀,那是因为他们笃定我们不会主动过河。”

“而且,他们认为就算渡河,自己也可以阻止。”

“但本侯看过大凌河历年记录,大凌卫面前的河面是整条河最窄的地方,宽度不足一里。”

“若是将神武将军炮压至河岸边,至少可以在对岸制造出十四里空白区域。”

“足以将我军全部送至对岸,安营扎寨。”

“征东军已经过了山海关,最多两日便能抵达前线。”

“纵使眼下兵力不足,但是守住营地应该不成问题。”

“待到征东军全部抵达,合二十万大军之力,足以同当面鞑子形成对峙态势。”

“届时,若有一军绕道其后,先行抢占西平堡,二十万女真鞑子就没有退路了。”

“广宁、义州方面再行聚集两万大军,从侧翼发动攻击,三面夹击,何愁鞑子不败?”

说到这。

贾桓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案上,表情显得极为兴奋。

“可这大凌河两岸一览无遗,皆是平原。”

“我军无论哪一只出兵,势必会被鞑子发觉,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至敌后?”

年羹尧脸色犹豫的问道。

不只是年羹尧,在场的辽东众将都不看好这一计策。

若是真的这么容易做到,辽东镇何须为此焦头烂额。

“谁说大凌河两岸一马平川?”

“难道诸位忘了义州卫、广宁卫如何屹立不倒的吗?”

注视众将,贾桓嘴角威威枸杞一丝弧度。

轰!!!

众将如遇晴天霹雳,脸色骡变。

的确,在大凌河区域有一片地方并非平原,那就是义州和广宁中间。

五州五镇山之一的医巫闾山横在两城中间,矗立在大凌河东岸。

广宁背靠此山,易守难攻,同义州形成腹背支援态势,一直死死的卡在了辽河以西。

在过去的七十余年间,广宁卫和义州卫对鞑子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侯爷。”

“医巫闾山重峦叠嶂,山道狭小,恐无法容纳大军。”

就在这时,义州卫指挥使表情有些踌躇的说道。

帐内众将齐齐将目光聚集到了贾桓。

“无妨。”

“本侯只率三千人出击。”

贾桓大手一挥,脸上满是自信。

什么?

闻言。

辽东镇众将都露出了惊悚神色。

那可是二十万女真鞑子,不是二十万头猪。

尽管国朝所有人都知道贾桓的战绩,奔袭数千里封狼居胥,万军丛中斩首鞑靼大汗王。

但女真同鞑靼不一样,草原各部族从元朝灭亡以后,实力在不断缩减,沦落到冶炼兵甲都一度做不到的程度,战斗力何其孱弱。

三十万鞑靼铁骑要是面对同样三十万大楚骑兵,鞑靼必定惨败。

女真生活在黑水白山中,冬日占据了半年以上时间,环境极其恶劣。

正因如此,他们变成了半耕战、半游牧,甚至是渔猎民族,极其彪悍。

同样的兵力下,哪怕明末最精锐的关宁铁骑都未必有把握赢得了女真。

所以出现了一句话: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贾桓打算只带三千人冲阵二十万女真鞑子,这是要千里送人头吗?

“年羹尧,此地就交给你了。”

“辽东镇军及十万征东军一并交由你统率。”

“此乃本侯将令,凡不尊令者,皆可杀。”

说话间。

贾桓从怀中掏出一块金令,掷向年羹尧。

“啪!”

年羹尧一把接住勇冠侯令,神色极为凝重的说道:“侯爷。”

“还是由我率兵前往鞑子后方吧,您坐镇此地,统筹全局。”

开玩笑!

贾桓是什么人?

那是整个开国一脉的主事人,承载了无数希望。

一旦出事,开国一脉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呀。

假如年羹尧身死,开国一脉还能护住年家,贾桓甚至会多加照顾。

两相对比,年羹尧又怎么会不知道做什么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