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忆沈柔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左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忆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快去办。”荷叶这才如梦初醒,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自家小姐的话快步去办了。荷叶刚走,沈柔就缓步而来。沈柔耀武扬威般站定在沈忆面前,声音里都带着几分笑意和怜悯:“沈忆,你说你跟谁争不好,偏偏要与我争呢?”沈忆看到了不远处角落里一闪而过的衣角,心里微微惊讶,小荷叶做事倒挺利落,这么快就喊来了他。她心中思忖着什么,表面上却仍然不露声色:“沈柔,大家总有一天会看穿你的真面目的。”沈柔嗤笑道:“看穿我什么面目?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对我做什么吗?”“我已然向母亲说了,母亲答应我,等你受完罚之后就把你送到道观里面做一辈子尼姑,到时候我随便买通些人手,就算是将你买到窑子里做娼妓,都不会有人知道的。”沈忆装作十分...
荷叶这才如梦初醒,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自家小姐的话快步去办了。
荷叶刚走,沈柔就缓步而来。
沈柔耀武扬威般站定在沈忆面前,声音里都带着几分笑意和怜悯:“沈忆,你说你跟谁争不好,偏偏要与我争呢?”
沈忆看到了不远处角落里一闪而过的衣角,心里微微惊讶,小荷叶做事倒挺利落,这么快就喊来了他。
她心中思忖着什么,表面上却仍然不露声色:“沈柔,大家总有一天会看穿你的真面目的。”
沈柔嗤笑道:“看穿我什么面目?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对我做什么吗?”
“我已然向母亲说了,母亲答应我,等你受完罚之后就把你送到道观里面做一辈子尼姑,到时候我随便买通些人手,就算是将你买到窑子里做娼妓,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沈忆装作十分恐惧的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可是你的姐姐!”
“你不过是从乡下来的粗鄙贱妇,我是天上的明月,你是地上的尘埃,你有何脸面自称我的姐姐?”
“就像这一次我虐待了你又怎么样,我在你身上用铁烙下痕迹、用针扎穿你的手指,让你捧着热水向我奉茶,但是谁会放在心里呢?”
沈柔把玩着手中的丝帕,笑容鬼魅:“我随随便便喝一碗放了花生的酥酪嫁祸你,都没有人有半分质疑。”
“我才是府中的嫡小姐,我一声令下,自然有人前赴后继的愿意当替死鬼,自然也有人挤破脑袋为我做伪证,你一张嘴,怎么敌得过十几张嘴呢?”
“沈忆,做人不要太天真了,你要知道,你只有俯下身做条狗,对我摇尾乞怜,我或许才能宽宏大量的放你一命!”
沈柔的手指抚过沈忆的脸颊,纵然沈忆现在顶着鲜血淋漓的额头,看上去还是那样的招人怜惜,真是狐狸精一样的容貌!
她眼中的妒忌几乎掩饰不住,立刻扬手扇了沈忆一巴掌。
沈忆的脸扭到了一边,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啪——”
沈柔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快步走来的沈霖狠狠打了一巴掌。
沈柔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霖,而沈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回房后,始终对于今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忍不住拿了药准备去看一看被砸破脑袋还在受罚的沈忆。
却又刚好撞上了跌跌撞撞来找自己的荷叶,荷叶哭着说:“公子你救救小姐吧!小姐额头上的伤口止不住血,这样下去恐怕会丢了性命。”
他跟着荷叶匆忙赶来,却刚好撞见了沈柔耀武扬威的这一幕!
他一直以为这个妹妹性情纯真善良,没想到,他居然一直瞎了眼!
沈忆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眼睛一闭,装晕了过去。
沈霖心下一紧,将沈忆拦腰抱起,对荷叶说:“快去叫大夫!”
沈柔愣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让她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沈霖将沈忆抱回了她的小院,又叫来了大夫诊治。
那大夫一看沈忆额头上的伤,就倒抽了一口冷气:“伤的这么严重怎么不早些处理?若血一直止不住的流,那可是有性命之忧啊!”
沈霖听了,呼吸微窒。
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可那椅子年久失修,他还没坐稳,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忙稳住站起来,椅子却实在遭不住摧折,直接散架成了一堆烂木头。
空气霎时寂静下来。
沈忆一直在装晕,此刻不知脑补出了什么画面,差点没憋住笑,只能故作痛苦的呻吟一声,尽量别开了脸。
沈霖看着这破烂的房间陷入了沉思。
大夫处理了沈忆额头上的伤口,又顺手给她把了个脉,又检查了一下她的双手,登时又没忍住倒抽一口冷气。
沈霖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见这大夫总是接二连三的叹气,忍不住道:“又怎么了?”
大夫摇了摇头说:“这姑娘纵然是府上的丫鬟,也断然没有如此磋磨折辱的道理!”
沈霖的脸一瞬间冷了下来,他攥紧了拳头,声音冰冷刺骨:“那是我的妹妹,尚书府的嫡小姐!”
大夫也真是脾气古怪,竟然也不畏强权,反而耸了耸肩膀说:“谁家富贵人家的小姐能被磋磨成这样,恐怕不是亲生的吧!”
沈霖再度无言。
亲生的受尽磋磨,不是亲生的却在耀武扬威。
他走到床榻旁,看着大夫撩起了沈忆的衣袖,累累伤疤像是藤蔓一般攀爬在沈忆白皙的皮肤上。
沈忆缓缓从昏迷中“醒来”,看到沈霖的那一刻,她抽泣了一声,声音无限悲伤的说:“沈公子,你放我走好不好?”
沈公子!沈公子!她竟连兄长也不肯唤了!
是了......若设心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他是沈忆的话,也不会想认这个哥哥的。
沈霖抿了抿唇,声音放缓了许多:“你好好养伤,若柔......若沈柔再敢欺负你,我会替你做主。”
大夫才不想听这些高门大院里面的污糟事,快速的处理完沈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后就赶快领了诊金告辞了。
破旧的房间内,只留下了沈忆和沈霖两个人,荷叶早就十分贴心的退了出去观察着外面的动向,以防止沈柔再作什么妖。
沈忆活了两辈子,要是再学不来沈柔那装乖卖惨的一套可就白活了。
她的声音凄凉又虚弱,带着几分自嘲道:“沈公子,我自始至终都知道我不属于这里,我也做不来什么千金大小姐,倒不如放我回乡下去,放我自由......”
沈霖怜惜的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选择性忽略了沈忆的这句话:“以后还唤我兄长好不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兄长永远都会护在你的前面。”
沈忆泪如雨下,不住的抽噎:“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沈柔......我、我只想永远的离开这里......”
“这里是你的家,”沈霖又打量了一下这破败的屋子,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郑重:“从今以后你住我的院子,我定然护你无恙!”
于是当沈怀启和徐氏赶到的时候,就见沈霖又一次将沈忆抱在怀中,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跟在徐氏身后的沈柔,撂下了一句话:“从今往后,阿忆住我那院子,若再有人敢冒犯阿忆,我定杀不饶。”
沈柔看着沈霖大步离开的背影,眼睛里迸发出一丝怨毒来。
沈怀启和徐氏都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片刻,还是一头雾水。
沈霖将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沈忆居住,自己则搬到了隔壁的厢房。
沈忆被逼得无法,眼泪汪汪的说:“我已经活着回来了,又何必在意那些呢?家和万事兴,我说出来也只会惹得大家不开心......”
沈霖气结,忍不住捏了捏沈忆的脸颊:“你被人欺负了还不和我们说,是想要气死我们吗?”
沈忆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追杀我的根本不是什么土匪,而是烟雨楼。”
烟雨楼,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
沈霖和沈策皆是脸色一变,可置信的看向沈忆:“那你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们自然也听说过大名鼎鼎的烟雨楼,而且被烟雨楼悬赏刺杀的人,绝没有活着回来的道理!
沈毅看向两个人担心的目光,一时间觉得无比嘲讽,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之中。
前世她的这两位兄长从来都不会用这么关怀的眼神看向她,只会用那种厌恶至极,像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看她。
那时的她很希望有亲人的陪伴,每每触及他们厌恶至极的眼神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悸。
她垂下眼眸,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轻声说道:“烟雨楼有烟雨楼的规矩,凡上了刺杀名册的人可以去烟雨楼赌命,赌赢的人就可以活着,赌输的人就必须得死。”
沈策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被揪紧了,不可置信的拉过沈忆:“你去赌了?你和那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赌命?!”
沈忆十分淡然地点了点头:“是啊,我去了,而且我赌赢了。”
沈策看着沈忆平静的面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
为什么她能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她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所以是谁要杀你。”沈霖沉声问道。
“是沈柔。”
此话一出,沈策沈霖下意识的说:“怎么可能会是阿柔?”
沈忆则叹了口气说:“我早已说过,即使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会相信。”
沈霖和沈策哑口无言。
沈柔是和沈霖沈策一同长大的,在沈霖看来,沈柔或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可欺,但也绝对不会做出如此阴损毒辣之事。
而沈策则是完完全全的不相信,比起自小流落在外的沈忆,当然更信他那个天真浪漫的妹妹。
沈忆终于觉得他们看向她的目光有些熟悉了,是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质疑与不信任。
沈忆浅浅微笑起来:“或许在两位兄长眼中,沈柔永远都是温柔善良柔弱可欺的吧?而我这个流落在外的,就一定是鄙薄无知,自甘下贱的那个。”
“说到底,你们终究是不信任我,因为我并非和你们一同长大,你们读书识字的时候,我在乡下乞讨,你们锦衣玉食,我却要靠给别人养猪才能讨得一碗剩饭,你们为前程奔波,而我则为生计奔波。”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或许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不怀好意的那个吧?”
沈忆苦笑道:“其实你们真的不必做出有多么关心我的模样,我已经不奢求你们能把我当成亲人来对待了。”
“胡说,我和兄长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沈策呵斥道。
沈忆不知为何,她明明知道自己眼下最应该做的就是牢牢抓住沈霖和沈策的信任,寻求他们两个的庇护,这样才能在群狼环伺的深宅大院中存活下去。
或许是今天听到了沈柔和赵川泽之间的对话,她实在是忍无可忍。
沈忆自小流落在街头,被别人说是乞丐,只能靠路人微末的施舍才能挣扎求生。
她无数次躲在街边角落蜷缩成一团,静静地用眼睛注视着那些穿着好看的衣服,蹦蹦跳跳牵着爹娘的手走在街上的小姑娘,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找到自己的亲人,被爹娘这样疼爱捧在手心。
而现实却是,她只能流落在外,在乞讨不到东西的时候,甚至还要和野狗争食。
当她真正认回了爹娘,自以为自己以后也是有爹疼娘爱的人了,才恍然发现,原来她早就被人替代,比起娇养在富贵荣华里的沈柔,她甚至连给沈柔擦鞋都不配。
然而就是这样渴求亲情的她,却要被他们这样算计。
沈柔羞辱她打压她,沈家人质疑她厌恶她。
赵川泽以爱情诱惑她,让她为爱所迷,飞蛾扑火至死方悔。
她捧在手心疼爱的女儿也被人分而食之......
他们骂沈忆粗俗鄙薄,嘲讽她没见识,羞辱她贪图荣华富贵。
可只有沈忆自己知道,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挽着爹娘的手走在街上,爹娘会给她买糖葫芦,会紧紧的攥住她的手,仅此而已。
沈忆忽然就不想再忍了,声音也不自觉的倔强了起来:“两位兄长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去烟雨楼查一查,这想必对兄长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沈策无言盯着沈忆片刻,忽然拂袖而去。
沈霖还想要在说些什么,沈忆却已经别过了脸,不想再与之交谈。
“如果确如你所言,我定然而会让沈柔付出代价。”
沈霖说完这句话,也转身离开了。
沈忆心情郁闷至极,转过头却看到了眼眶通红可怜兮兮都看着自己的荷叶。
今日本是主家寿宴,他们这些下人表现的好的话也会被主家赏赐些银钱什么的。
但荷叶实在是没心情,一个人待在房间内抱着小姐的衣服哭得死去活来。
直至暮色降临,荷叶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的争吵,才发现她朝思暮想的小姐已经回来了。
荷叶跑到沈忆身边,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沈忆摸了摸荷叶的头:“是不是吓到你了?你们家小姐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
荷叶抽噎的说:“小姐我相信你。”
沈忆有些不解:“相信我什么?”
“相信小姐你说的话肯定都是真话,明明沈柔小姐就是那种蛇蝎心肠的人,大公子和二公子却都被她迷惑识人不清!”
沈柔故作慌乱的看向了沈忆,仿佛十分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样,惊讶的喊出了声:“姐姐?你不是礼佛时遇到匪徒被绑架了吗?”
说完,她仿佛知道自己失言了似的,后知后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再配上她这样慌张的模样,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沈家刚刚接回来的大小姐在礼佛时遭遇了绑架!
那她是怎么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这中间发生过什么?
沈怀启听到沈柔当众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脸色当即就变了。
沈柔十分慌乱的摆了摆手说:“是阿柔说错话了,姐姐千万不要怪罪我!”
沈忆静静的看着沈柔演戏,她好整以暇的浅笑:“七日不见,妹妹怕不是自己病了,所以脑子不清醒了?”
“我是出门礼佛不错,但我却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被人绑架过。”
“是......姐姐从来都没有被绑架过,但是在你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爹和娘都很担心你啊!”
在众人的眼中,沈柔就是在极力的为她的姐姐遮掩,然而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话,又怎么会需要遮掩呢?
众人看向沈忆的目光,更多了几分蔑视和鄙夷。
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倘若这位沈府大小姐真的被人绑架了,那中间遭遇过什么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倘若贞洁不在......还不如和之前一样送回乡下养着呢!
玷污门楣之事,就算不遣送回乡下也是直接被绞死的命!
而且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算沈家自己不在意,将来这位大小姐也难以嫁出去了!
“我也是日日夜夜都睡不着觉,生怕姐姐有了什么闪失,毕竟女子的贞洁大过天......”
她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的走下来,仿佛害怕沈忆受到了什么伤害似的,十分关切的将沈忆从头到下检查了一遍,好像真是一个担心姐姐受到什么伤害的妹妹。
沈忆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反而看向了徐氏:“女儿去法乌寺为母亲求了平安符,又在法乌寺住持引荐之下,见到了传说中的苏绣大师许先生,他云游山间与女儿巧遇,愿意传授女儿双面异色秀之技艺,于是女儿就留了下来,跟着许先生学习了几天刺绣,绣了这面贺寿屏风。”
众人的目光又不自觉的落到了那扇极为精美的屏风上面,沈柔目光逐渐变得十分怨毒。
沈柔像是十分担忧沈忆似的开口说:“姐姐,就算你真的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也绝对不会抛下你的,不必说这样的谎话欺骗母亲。”
沈忆水眸流转,笑盈盈的看向了沈柔:“我如何说了谎话?又怎么欺骗了母亲?”
“谁不知道姐姐你是从乡下接回来的,这屏风也估计是姐姐从别处买来的吧?那传说中的许先生又是那么好见的人吗?这一桩桩一件件姐姐说起来仿佛天方夜谭似的,也怨不得我们不相信啊。”
这下,沈柔针对的意图就太过于明显了,就连徐氏也微微皱了皱眉。
“若是妹妹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问一问法乌寺住持,再不行,也可以找许先生问问,问问他们我这段时间究竟是被匪徒绑架了,还是跟着他学习刺绣呢?”
沈忆不慌不忙的反驳。
沈柔咬着唇,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姐姐,你说的这两位都是大人物,我们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见到呢?姐姐怕不就是仗着这一点,所以才会编这样的谎言吧?可爹爹告诉我们做人要以诚实为本呢......不对,姐姐你一直被养在乡下,所以不知道爹爹的教导......”
沈柔又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徐氏:“娘,姐姐一直被养在乡下,她品行不好不是她的错,你一定要求求爹不要责罚姐姐啊!”
四下窃窃私语声更重。
“看来这位沈家大小姐只是长得好看,品行却不怎么端正呢!”
“肯定了,这可是被养在乡下的!乡下能养出什么好姑娘来?”
“听沈柔小姐的意思,这位大小姐还遭遇了绑架呢!也不知道失身了没有?那样的话,可真是连着沈府的脸面一块儿糟践了!”
“这种女的登不了大雅之堂,还不如趁早拖出去绞死,省的玷污沈家门楣,不管怎么说,她爹还是户部尚书呢!”
便是在此时,沈忆的眼睛看向了国公夫人,笑盈盈的说:“记得国公夫人是江南人士,与许先生乃是旧友呢,可否能请国公夫人一观,鉴别一下真假?”
国公夫人丝毫不为流言所迷惑,笑容十分慈爱的起身,来到了那扇屏风面前,细细观察了起来。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位国公夫人祖籍就在江南,和那位许先生还是旧友呢!
“唉——”国公夫人看完,幽幽一叹。
沈柔听了这声叹息,立刻精神了起来:“姐姐,你是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蒙骗国公夫人!如今听得国公夫人一声叹息,连着我都要跟着你一块儿羞愧了!”
众人也都开始纷纷指责起沈忆来。
“品行竟然如此败坏,竟然还妄图蒙骗国公夫人!”
“这幸好不是我们家的女儿,否则我肯定是要乱棍打死的!”
“今日当真是看了一场好戏,恐怕今日寿宴过后,沈府就要颜面扫地了!”
国公夫人却缓缓的直起身,笑盈盈的拉过了沈忆的手,不住地惋惜:“你怎么不是我们家的姑娘!”
众人听了国公夫人的这句话,又都是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国公夫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屏风我检查过了,确实是我旧友的手艺,若沈小姐能在短短的几日里绣出这样的屏风来,可真说得上是天纵奇才了!”
国公夫人拉过沈忆的手,无限感慨的说:“好姑娘,我是相信你说的话的,这扇屏风费了很多心血吧?恐怕要不眠不休好几日才能绣得出这样完美的屏风来吧?”
沈忆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激来,前世今生这位国公夫人都帮助她良多。
“谢谢国公夫人为我作证。”沈忆感激的说。
国公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向了徐氏:“沈夫人当真是有福气!有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儿!”
她虽然嘴上不耐烦,再也不敢违背爹娘的命令,还是收拾收拾穿好了衣服,带着怜琴朝正厅走去。
等沈柔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沈怀启和徐氏坐在上首,沈霖和沈策坐在一侧,而沈忆则坐在沈霖的对面悠闲的喝茶。
沈柔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说:“爹娘,你们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怀启压制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他厉声呵斥道:“跪下!”
沈柔心里一惊,连忙在心里盘算了一遍最近自己所做的事情,想着有什么事情会惹得父亲这样大发雷霆。
可是她不管怎么想,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谢怀启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难不成是沈霖告诉了父亲她虐待沈忆的事情?
还是说买凶杀人的事情被父亲察觉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做得天衣无缝!
而她现在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十分规矩地跪了下来,脸上是说不出的委屈:“爹,女儿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您生气了吗?您跟女儿说,女儿一定改!”
沈忆冷眼旁观,将这一幕尽收眼中。
她发现沈柔当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十分懂得什么时候应该撒娇,什么时候应该示弱,她在拿捏人心这一方面,可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熟手。
沈怀启冷声道:“关于你的姐姐礼佛遇匪一事,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沈柔飞快的在脑子里面盘算,烟雨楼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是会对雇主身份严禁保密的,绝对不可能轻易就泄露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十分无辜惶恐地说:“爹爹您这是什么问题?女儿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姐姐礼佛遇匪与我有何干系?”
沈策拿起桌子上的那封信件扔到了沈柔面前:“有你与烟雨楼之间的通信为证,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吗?”
沈柔一把拾起了地上的信件,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寒毛倒竖。
她跟烟雨楼之间相互传递的信件怎么到了二哥手里?
沈柔不由自主地看了沈忆一眼,沈忆对上了沈柔惊恐无比的眼睛,唇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柔立刻反应了过来,惊恐的跪行到沈怀启的脚边,抓住了沈怀启的一片衣角:“爹爹!你不要相信!这肯定是有人陷害于我!我怎么也不可能会买凶杀人害姐姐啊!”
沈怀启无比失望的看着沈柔,质问道:“可如今有你与烟雨楼之间的通信为物证,有烟雨楼楼主亲口所言为人证,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沈柔六神无主地看了一圈,发现沈霖和沈策同样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心里不由涌起了一股绝望。
难不成她就要输了吗?输给沈忆那个贱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汲汲营营得到的一切要被沈忆抢走?
明明她才是沈家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千金大小姐!明明她才是金尊玉贵的那个!沈忆那个贱人有什么可比的?
可为什么以前疼爱她的两位兄长都站在沈沈忆那边?为什么她所爱之人也要娶沈忆为妻?为什么就连爹爹也不相信自己?
倘若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一切,没有见识过沈家的荣华富贵,或许她愿意被自己的亲爹亲娘养在乡下,过那种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是她得到过这一切!现在让她拱手让人这怎么可能?怎么甘心?
既然她们的身份已经调换,就应该永远调换下去!
她就应该永远是那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而沈忆就只能做那个卑微下贱的破烂货!
沈柔最后的希望落在了徐氏身上,她又跪行至徐氏身边,祈求徐氏道:“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柔儿真的知道错了!娘,求你了,你不要抛下我!我可是你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啊!”
徐氏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沈柔,心疼得不行,伸手将沈柔拉了起来:“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哭的这般伤心?”
沈怀启本来正在喝茶,愣是被许氏的这句话给惊得呛到了。
他咳嗽了半晌,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什么叫做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沈柔买凶杀人,杀的还是你我的亲女!你既然说这不是什么大事?”
“当时阿忆已然是命悬一线了!”
徐氏无动于衷地说:“沈忆这不是没死吗?阿柔才是在我膝下养大的女儿,除了她我谁都不认!”
沈霖和沈策十分困惑,还是沈策最先按捺不住道:“娘你在说什么!沈柔确实是在你膝下长大的不假,但是阿忆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在您寿宴的时候,阿忆还曾经送了您一副世间少有的双面异色绣屏风做寿礼,您现在说这种话就不怕阿忆感到伤心吗?”
徐氏冷冷地瞥了沈忆一眼,忽地起身抄起了一把剪刀,径直来到了那屏风面前,将那屏风剪得稀碎!
“我说了,我只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就是柔儿,而不是什么在乡下长大的野孩子!”徐氏的声音毫无波澜:“我也不稀罕她送我的什么寿礼,倘若她没有回来,倘若她不作这么多妖,咱们沈家还一直平静安宁,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沈忆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她一直以为着自己不会再被伤害到了,可看到徐氏将她那副她熬了好几个晚上不眠不休费尽心血做成的绣画剪得稀碎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心口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
她虽然不对徐氏抱有什么期待,但在绣这扇屏风的时候,仍然倾尽了自己的心血,将自己对于爹娘和家人的美好憧憬全都付诸于针尖,穿梭成了这一副双面异色绣屏风,而现在,她美好的憧憬被她的生身母亲剪得稀碎,亲手毁掉。
沈怀启忍无可忍的夺下了徐氏手中的剪刀:“你在干什么?这是女儿的一片心意,你就这么糟蹋!”
徐氏却是浑不在意地挡在沈柔面前:“我说了,谁都别想伤害阿柔!”
沈忆忽然抱住了荷叶,声音很轻很轻,却很坚定的说:“荷叶,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了。”
荷叶觉得很奇怪,总觉得自家小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晚时,沈忆褪去衣裳,露出了身上可怖而狰狞的伤痕。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止一遍的提醒:这都是一笔又一笔的血债!
她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取出了里面自己制成的药膏,涂抹在伤处。
她虽然是养在乡下的弃女,但是她却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师傅。
她的那位师傅博古通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沈忆跟在这位师傅身边,也学习了很多东西——比如医术。
她几乎可以断定,放眼天下,除去师傅以外,再也没有人敢跟她一较医术高低。
沈忆似乎想到了什么,穿好衣服来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了一张药方。
便是是这个时候,荷叶推开房门闯进来,十分紧张的说:“小姐,大公子喊你去正堂。”
沈忆知道昨天的事情并没有结束,而在她的心中却已经有了几分计较。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既然这个沈府并不欢迎她,她也没必要非得留在这里。
而且,只要待在沈府,她就少不了和沈柔对上,她只需要多看沈柔一眼,就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她。
所以她必须得离开,不仅要离开,还要攀上更加有权势的人做靠山才行,只有这样,她才能积蓄自己的力量。
正厅内,户部尚书也就是沈忆的父亲沈怀启、以及沈忆的亲生母亲徐氏坐在主位,而她的大哥二哥分坐在两侧,沈柔站在一旁眼睛通红,不停的用帕子擦着泪水。
沈忆不卑不亢的走进去,施施然行了一个礼:“不知父亲母亲及兄长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沈怀启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儿,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身居高位者,向来忧思甚重。
他在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龙转凤。
他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不是亲生的,而他的亲生女儿却是个登不得大雅之堂的粗鄙农妇!
而且柔儿是在他膝下长大的,而沈忆,却只是一个再贫贱不过吃百家饭长大的弃女。
前者是皎皎明月,后者是地上的卑贱的草芥。
谁的话可信、谁的品质好,不需要多想也知道。
沈怀启说:“沈忆,你为什么要诬陷自己的妹妹?”
沈忆表面非常惶恐,内心却是一片淡然。
原来是三堂会审,审的却是她这个受害者。
沈忆看向沈怀启,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训斥她一般问:“爹爹,阿忆不知何为诬陷。”
她软软的轻声呼唤,仿佛是个对父亲母亲抱有希望、依然憧憬着父亲母亲能为自己做主的小姑娘。
沈怀启皱了皱眉,听到了这声轻软软的“爹爹”,声音又柔和了几分:“你大哥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虐待你的乃是府中的婆子王氏,府中的下人都可以作证,而柔儿的婢女怜琴确实对你不够尊重,柔儿也是一时心软为了袒护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这才说错了话,你莫要过于计较。”
徐氏冷眼望着沈忆质问道:“倒是你,明明虐待你的是府中的婆子你却不说,转身冤枉自己的亲妹妹,你究竟按的是什么心?”
沈忆还没来得及辩驳什么,紧接着,府中的护卫就一左一右拖上来一个婆子,沈忆认了出来,正是沈柔的奶娘。
那奶娘显然已经被用了私刑,双腿都被打折了,被护卫拖入正堂的时候,还拖出了两道累累的血迹。
那婆子看见沈忆,立马爬上来抓住了沈忆的衣角,声音里满是悔过之意:“大小姐是我不好!是我非得羞辱你虐待你的,这一切全是贱奴所为,实在与二小姐无关啊!你为什么非揪着二小姐不放呢!”
沈忆像是十分不可置信的看向王婆子,伤心欲绝的问:“那你为什么要虐待我呢?”
王婆子眼睛里划过了一丝异色,脸上闪过一丝怨毒,声音忽然尖锐了起来:“因为你!你本就是下贱的弃女,却妄想高攀尚书府,还想要毒害二小姐,我是看着二小姐长大的,我自然要为二小姐出一口恶气。”
沈怀启听到了王家婆子的这句话,眉头皱了起来:“毒害二小姐?此话怎讲?”
他本因为沈忆那声“爹爹”而动容的心又一次冷硬起来。
王婆子冲着沈霖的方向磕了一个头,又转过身指着沈忆说:“大小姐假借亲近二小姐,给二小姐端过一碗酥酪,而二小姐从小就花生过敏,可她那碗酥酪里却加了花生,小姐一连起了好几天的疹子,到现在都还没有下呢!”
“大小姐心思如此歹毒,我实在无法,一时不慎行差踏错,才酿就了这样的祸事!”
那王婆子越说越激动,甚至挺直了腰板,声音铿锵:“我一点都不后悔虐待大小姐!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毒妇!”
沈怀启皱了皱眉,徐氏听完这话却是一惊,她拉过站在一旁的沈柔,掀开沈柔的衣袖一看,果然看到了没有消下去的红疹。
“放肆!”徐氏心疼坏了,她抓起案几上的茶杯冲沈忆扔了过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沈忆的额头上,砸得沈忆额头鲜血直流。
沈霖看到了这一幕,不住皱眉。
徐氏毫不在意沈忆受得伤有多严重,只是捧着沈柔的胳膊一边流泪,一边斥责沈忆:“你作为姐姐,不知道爱护自己的妹妹还这样痛下杀手!你真是其心可诛!我看这张王婆子虽有错,但却是真心护主的,该受罚的倒是你!”
沈忆轻轻用手摸了一下额头,看了看自己指尖上的血。
沈忆虽然已经料到了徐氏会怎样对待自己,可当这杯子直直砸向她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了心中传来的刺痛。
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倔强的不肯去认,任由泪水打湿衣襟,却无动于衷般跪在儿,仿佛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认了罪。
沈霖心中的异样更深,怀疑般看向了沈柔。
沈柔用帕子抹掉眼角的“泪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一下子跪在地上给沈忆“求情”道:“母亲,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更何况,这错本就在我,我不应该为了维护我的丫鬟转而诋毁姐姐,我更不应该对酥酪过敏,致使姐姐沦落到这个地步!”
沈怀启揉了揉眉头,安慰道:“柔儿,对酥酪过敏又岂是你的错,这无论如何,都是你的姐姐心怀不轨!”
千夫所指,每一个人都皱着眉看向她,眼睛中都满是谴责。
沈忆冷冷的看着这父慈母爱、兄弟和睦的一幕,她知道,自己永远都融入不进去。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奢望着融入。
“照我说,就应该将这贱人拖出去打死,柔儿依然是尚书府嫡女,我也从来都没有过如此蛇蝎心肠的妹妹!”一直不说话的二哥沈策开了口,冷冷的看了沈忆一眼,仿佛极其厌恶她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似的,起身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
而站在徐氏身边的沈柔唇角上扬,看向沈忆的目光满是轻蔑。
和我斗?沈忆,你差得远!
只是,作为陛下亲卫,轩鹤司主事的沈霖却捕捉到了沈柔表情的变化。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依然有了大概的猜测。
最终,王婆子因“忠心护主”而被带下去好生治疗,而沈忆却落得一个在正厅门外不吃不喝,罚跪三天的下场。
没有人在意沈忆的死活,除去荷叶。
荷叶见自家小姐头上还留着血,满身狼狈的跪在冷风里,心疼得恨不得替自家小姐受罚。
“小姐......小姐......您说老爷和夫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明明您是被欺负的那个啊!为什么受罚的会是您呢!”
沈忆倒是浑不在意,她一扫在正厅时被人千夫所指的伤心欲绝,附在荷叶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荷叶愣住,呆呆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