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知闲白玉婉的现代都市小说《充军三年后,整个国公府跪求原谅叶知闲白玉婉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金裘花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见,围脖下方。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顺着叶知闲的后颈,一直延伸到叶知闲胸口位置,虽然,白玉婉没有扯开叶知闲的衣服,但很明显,这道伤痕延伸的位置,绝对足够致命。见到如此致命的伤痕,国公夫人也是吓了一跳。“闲儿,你,脖子上的这道伤,是怎么回事?是被刀砍的吗?”白玉婉更是目光颤动,抓住围脖的手不自觉的松开。她原以为叶知闲就是在那些押送的官差手底下,吃点苦,受点罪,但是没想到,叶知闲身上的伤痕居然如此触目惊心。除了后脖子上这一道伤之外。白玉婉刚才动手去拉叶知闲围脖的时候,透过领口,还看见好几道足以致命的伤痕。“这帮畜生!!!”白玉婉紧了紧拳头。国公夫人更是一把托住了叶知闲的脸:“闲儿,我的闲儿,你这些年在外面,究竟遭了多少罪啊。”许是被叶...
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顺着叶知闲的后颈,一直延伸到叶知闲胸口位置,虽然,白玉婉没有扯开叶知闲的衣服,但很明显,这道伤痕延伸的位置,绝对足够致命。
见到如此致命的伤痕,国公夫人也是吓了一跳。
“闲儿,你,脖子上的这道伤,是怎么回事?是被刀砍的吗?”
白玉婉更是目光颤动,抓住围脖的手不自觉的松开。
她原以为叶知闲就是在那些押送的官差手底下,吃点苦,受点罪,但是没想到,叶知闲身上的伤痕居然如此触目惊心。
除了后脖子上这一道伤之外。
白玉婉刚才动手去拉叶知闲围脖的时候,透过领口,还看见好几道足以致命的伤痕。
“这帮畜生!!!”
白玉婉紧了紧拳头。
国公夫人更是一把托住了叶知闲的脸:“闲儿,我的闲儿,你这些年在外面,究竟遭了多少罪啊。”
许是被叶知闲脖子上的伤痕给吓到了,身后的杨青脚步晃动了几下。
“青少爷,青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不好啦,青少爷晕倒啦,快来人啊。”
他身边的小厮大声叫喊。
听到叫喊的国公夫人立马撇下叶知闲,朝着身后的杨青冲去:“青儿,青儿你怎么了青儿,快,快传府医。”
杨青身边的小厮,偷偷瞟了叶知闲一眼。
跟着,便随众人,还有国公夫人一起,把杨青给抬了下去。
对于杨青身边的这个小厮,叶知闲当然不会忘记,当初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杨青像个鹌鹑一样的躲在背后,不敢发声。
他身边这个名叫穆童的小厮,一口咬定是叶知闲闯入后宫。
白玉婉当时也在场。
她直接不由分说当面指责叶知闲。
给国公府惹来滔天大祸!
如今,再次回想起当初的一切,白玉婉顿时感觉一张脸火辣辣,她当时是真的以为,误闯后宫的人是叶知闲。
也是回到家中之后。
才知道是杨青。
但是,陛下已经判了叶知闲流放充军。
若此时再去追究闯入后宫的是谁?
那国公府上下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届时,怕是不光叶知闲,整个国公府都会招惹无穷的祸患。
所以,为了国公府,也为了杨青,这个误闯后宫的罪名,只能落到叶知闲的身上。
“先带我去见老太爷吧。”一想到疼他,爱他,为了他不惜拖着年迈的身体,跪在宫门前三天三夜的老太爷,叶知闲的目光顿时变了柔和许多。
“你不等母亲回来了?”白玉婉眉头轻轻一皱。
“你觉得国公夫人,多久能回来?”叶知闲反问了一句。
刚才杨青的晕厥之症来势汹汹,就算叫来府医,怕也要耽搁一阵了。
“那,就先去换了衣裳,然后我陪你去见老太爷,另外,你这围脖,也要换一条。”
白玉婉望了一眼面前的叶知闲,内心无比的憋闷,为什么今天,她屡屡向叶知闲发难,可最终的理由,都显得她像在无事生非,故意找茬一样?
她明明只是不忿,不忿叶知闲对国公府如此态度。
仅此而已!
很快,换了一身衣裳,带上一条黑色的狼尾围脖之后,白玉婉领着叶知闲,来到了国公府老太爷的房门外。
谁知,他们前脚刚准备推门进去,就看见,里面的人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不好啦。”
“老太爷不行了。”
“府医。”
“快叫府医过来啊。”
望着周围匆忙的人影,叶知闲眼神一变。
他快步走进老太爷的房间。
却见老太爷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
已经到了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
“府医,府医怎么还没来?”白玉婉站在房门前,也是满脸焦急。
“刚才青少爷突然晕倒,府医被叫到青少爷院里去了,我们派出去的人,怕是还有一阵子,才能回来呢。”
听到这里,白玉婉又是面色一沉。
她来到叶知闲的面前:“都是你!”
白玉婉暴怒的话音,顿时引得周围下人纷纷侧目。
府医明明是被青少爷的人给叫走了。
怎么又怪到叶知闲的头上去了?
“要不是你当初,说什么喜欢青山绿水,非要远离喧嚣,父亲,母亲,至于把你的院子,建了这么远吗?”
从老太爷的住所,到杨青的院子,其中隔着七八处院子,来回至少需要好几盏茶的功夫。
可眼前的老太爷,多耽搁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
“你要是闲得发慌,就站到院子外面里去。”
叶知闲没有理会白玉婉的指摘,他将两指放在老太爷的脉门之上。
当初,是杨青非要住进那间院子,说他喜欢那个院子,事后,又来跟叶知闲各种抱歉,说他事先,不知道那是叶知闲的院子。
叶知闲当时对杨青确实感觉心有愧疚,自然也没说什么,还反过来宽慰杨青。
可问题是,这么久的事情了,白玉婉如今却又拿出来指摘叶知闲?
难道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杨青他自己吗?
白玉婉也是被叶知闲怼了一愣,一愣的。
叶知闲刚才的话,就好像是在对她发号施令一般。
关键是,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竟差点都有了一种忍不住想要服从的冲动。
可转念一想,凭什么啊?
尤其当她见到叶知闲,居然把手指搭在老太爷的脉门上时,白玉婉更是上前一把拉开叶知闲。
“你干什么?老太爷都这样了,你不想着,如何去把府医找过来,居然还在这里跟我们耍心眼。
难道你以为这样,老太爷就能醒过来,看见你的孝顺了?
你简直无可救药!!!”
尽管,从叶知闲踏入府门开始,白玉婉就一直不停的在他手里吃瘪,但白玉婉依旧认定,她这次的判断是对的。
叶知闲就是故意在老太爷面前做戏。
否则,大家都急成这样了。
他却一脸淡定地坐在那里给老太爷搭脉。
再说了,叶知闲会不会医术,她这个做嫂子的还能不知道?别说医术,他怕是连算术都还算不明白。
没办法,过去的叶知闲,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他的纨绔形象。
实在太过深入人心了。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哪里懂得什么医术。
“你要是再耽误我给老太爷治病,我就把你扔出去。”叶知闲瞪了白玉婉一眼。
别的事情,叶知闲都无所谓。
唯独老太爷!
不行!
叶知闲重新坐回老太爷床前。
他被发配充军之前,确实不懂什么医术。
可这一路的充军途中。
数次险象环生。
好几次都差点病死在路上。
叶知闲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点一点,跟发配途中的一位江湖郎中,学会了医术。
再后来,进入镇北军中。
叶知闲愈发觉得医术的重要性。
于是,便与镇北军中的军医学了好多年,如今,他的医术,已经远远超过了军中那些名医。就算是太医院的太医来了,在医术上也得甘拜下风。
似乎被叶知闲刚才的眼神吓住了。
白玉婉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这么看着叶知闲搭脉,为老太爷施针救治。
“施针......他居然还会施针???”
白玉婉感觉自己好似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虽然她不懂医术,但是叶知闲熟练的行针手法,却让她感觉,比府里的府医,还要行云流水,通透得多。
正当白玉婉发呆之际,门外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老太爷就是在这屋里病倒......咦,这是谁呀?怎么敢给老太爷随意行针。”
“叶知闲,你为什么利用老太爷???”
眼瞅着,老太爷被德叔扶着,返回了国公府,白玉婉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你要是对家里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大可以挑明了,跟我们直说,犯不着用老太爷来跟我们争,跟我们抢。”
“你不就是想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秦大将军府吗?早说啊,非要一大早,跑到老太爷跟前,去演什么乖孙子,骗得老太爷一大把年纪,还要到府门前,吃力地站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不就是想骗老太爷,逼着大家带你,去见你心上人吗?别以为大家都是傻的,看不出你的那些鬼心思。”
白玉婉口中的“心上人”自然是将军府的秦玉蓉,秦大小姐了。
只可惜,她早已经不是了。
不过这种事,就算叶知闲说出来,白玉婉和杨青也不会信。
别说他们了,就连老太爷都不信。
老太爷今天一大早把叶知闲,叫到铁碑面前,就是为了告诉叶知闲,不要因为以前的事情,过分忧伤,自责。
那不是叶知闲的错。
喜欢什么,就应该去自己争取。
就像以前那样。
可......
老太爷哪里知道,叶知闲早就已经过了忧伤,自责的那个阶段了,三年前,杨青刚刚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叶知闲确实暗暗的自责过。
也确确实实在心底,打定主意,要跟杨青好好相处。
侍奉爹娘,嫂嫂。
以偿还这十五年被他偷走的人生。
但是......
“人生,哪能尽如人意?”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叶知闲,也不会看清楚,国公府里这些人的真面目。
“罢了,我这次回来,只是为了老太爷,实在没必要跟他们扯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
白玉婉原本还站在一旁摆出一副,别装了,我早就看透你的架势。
结果,叶知闲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白玉婉站在原地就好像吃了个闷屁一样。
她刚才说了这么多,叶知闲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反驳的吗?
“叶知闲,你站住。”
白玉婉不服气,追上车去,结果,上急了脚下一绊,整个人顿时朝着叶知闲扑了过去。
她的双手死死扶住叶知闲的大腿两侧,整个人的脸,更是瞬间红到耳朵根。
主要是她现在这样,实在太不雅观了。
“你们在前面找个地方将我放下即可,一会儿晚上我自会回去。”偏偏就在这时,叶知闲淡淡的话音响起。
原本还处于红温状态的白玉婉,一下蹦了起来。
“不行,叶知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
叶知闲:“???”
“太爷爷亲眼看着你上了我们的马车,要是待会儿回去,见不到你,你是不是又要跑到太爷爷跟前告状,说是我们故意把你扔在半道上。”
叶知闲一脸无语。
这女人的脑洞,还真是无敌。
见叶知闲不说话,白玉婉的内心更加确信了。
“叶知闲啊,叶知闲,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利用国公府,利用老太爷对你的爱啊!”
这一刻,白玉婉内心突而感到一丝庆幸。
庆幸杨国公把叶知闲的名字从族谱里面划掉了。
这种不知感恩,毫无亲情的家伙。
哪有资格继续留在杨国公府的族谱里。
“就该打断他的腿脚,”
“将他赶出府去。”
“好让他知道,我国公府的大门,不是那么容易......”
等等!!!
打断腿???
白玉婉吓了一跳。
我,我怎么会,产生如此恶毒的想法。
叶知闲虽然品行不端。
但好歹跟她做了十五年亲人。
白玉婉心里有气,也只是气叶知闲不能像杨青一样,懂得体谅家人。
“我可没有要,真把他赶出家门的意思啊。”
白玉婉偷偷看了一眼叶知闲,发现叶知闲没有理会她,她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叶知闲?
他上车无非是换太爷爷一个心安,免得太爷爷知道,他没有跟白玉婉,还有杨青他们一起前往将军府,到时候又因为忧心,耽误了病情的治疗。
堂堂镇北少将军,执掌北境30万铁骑,要不是因为老太爷的身子,又岂会跑来这些人跟前受气。
枉费了太爷爷一番苦心。
还想要叶知闲跟大家一团和乐。
可终究,难以实现。
“闲哥,要不你......你还是打我吧,或者骂我都好,三年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闲哥。求求你,别再这样对待嫂嫂,母亲,还有父亲他们行不行?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马车刚走没多远,杨青再次摆出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望着身旁差一点就要哭出来的杨青,白玉婉再次瞪了叶知闲一眼。
“你看你,把青弟都给弄哭了。”
“他哭管我什么事儿?要不我给他扎两针,看看能否医好他这干涩的眼疾?”
眼疾?!
他说青弟有眼疾?
白玉婉连忙回头去看杨青,却发现杨青的眼睛里,居然没有眼泪。
情急之下,杨青狠狠掐了后腰一下。
硬生生挤出眼泪。
“你居然暗嘲青弟假哭?你看青弟哭的眼都红了,叶知闲,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反应过来的白玉婉,再次朝叶知闲瞪去。
可叶知闲根本懒得跟他们闲扯。
索性闭上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
“我跟你说,待会儿到了大将军府,你可给我悠着点,别再给国公府丢脸了。”
白玉婉摆出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样子,教训叶知闲。
主要还是想威慑一下他。
好让叶知闲知难而退。
不要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可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叶知闲,直接把白玉婉当了空气。
气了白玉婉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快看,是国公府的马车!”
“难道是杨青那个软蛋来了?”
很快,马车就来到了秦大将军府的门前。
“杨青那样的软蛋,居然也能娶到秦家大小姐为妻?!”
“怪就怪你没有一个当国公的爹。”
“快看,有人从上面下来了。”
“咦?这人......好像不是杨青吧。”
国公府的马车格外瞩目,刚一来到秦大将军府的门口,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起先还觉得奇怪,国公府的马车,下来的为什么不是杨青。
可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
“杨知闲?!”
“不,他现在姓叶。”
“我想起来了,他爹,那个换了国公府孩子的老仆人,就姓叶。”
“我当是谁,原来是国公府里的假少爷啊。”
“哈哈哈哈哈。”
杨青好歹是国公府里的真少爷。
他们这些人顶多背后议论几句“软蛋”。
却也不敢当面嘲讽。
但是叶知闲就不一样。
打从三年前,他被罚去充军的那一刻起。
整个帝都金陵就已经知道,他成了国公府里的弃子。
听到周围的人,群嘲叶知闲,白玉婉眉头轻轻一皱,心里有些不太好受。可转念一想,叶知闲才回来短短一天。
整个国公府里已经鸡犬不宁。
顿时觉得,今天这是个大好机会。
正好借着外人的手,好好敲打敲打叶知闲。
“好让他知道,外面的人,哪会像我们这些家人一样,处处忍着他,让着他。”
“夫人,少爷,少爷回来了。”
少爷???
少爷不是一直都在家里吗?
听到外面的通传。
一些还没反应过来的国公府下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直到叶知闲的出现。
他们才纷纷反应过来。
哦!
是那位假少爷啊。
“国公和国公夫人,真是善良啊。”
“明明是那该死的老仆,用自己的孩子,换了杨国公府的孩子。”
“可偏偏国公府还以德报怨,继续保留他少爷的名号。”
叶知闲并未理会周围下人们异样的目光,一路来到了国公府的正厅前。
“闲儿,是娘的闲儿回来了吗?”国公夫人满眼热泪,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之下,快步从正厅当中走了出来。
“闲儿,我的闲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国公夫人伸手去抓叶知闲,却被叶知闲后退半步闪开了。
“叶知闲,见过国公夫人。”
“国,国公夫人?什么意思?你以前可都是唤我娘亲的啊。”国公夫人老泪纵横,这一幕,恰巧被身后追来的白玉婉看个正着。
“好你个杨知闲,之前你擅自把名字改了,在外面拿话刺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跑到母亲的面前,摆出一幅怨恨姿态。”
刚才在外面那架没吵赢,白玉婉正憋着一肚子火。
如今,见到叶知闲,在国公夫人面前,依旧如此姿态,白玉婉彻底绷不住了:“你说你姓叶,好啊,有本事,你去找父亲,让父亲把你的名字,从杨国公府的族谱里面划去。”
白玉婉也真的是气惨了。
三年不见。
原本想着去城门口接一接。
也别显得她对这个假弟弟多么的薄情寡义。
谁承想?
这叶知闲刚一回来。
就鼻子不是鼻子。
眼睛不是眼睛。
“怎么?不敢去说了?呵,看样子,你还是很在意,国公府小公爷的这个名头嘛。”
白玉婉一脸洋洋得意的盯着,面前一言不发的叶知闲。
好像个斗胜的母鸡一样。
“我的名字,早就从杨国公府族谱里划掉了,就在我被判流放充军的当天,怎么?玉婉夫人你不知道吗?”
轰!!!
叶知闲此话一出。
白玉婉好似遭到了什么重击一般。
“划......划掉了?”
“这,这怎么可能?”
她一双眼睛瞪了滚圆。
“你,你为了把我的话怼回去,居然编出如此过分,离谱的理由,你以为我会信吗?父亲,母亲,如此爱你,他们怎么会......”
“就是国公大人亲手从族谱里面划掉的。”叶知闲话音很轻。
但听在白玉婉的耳朵里,却犹如落下了千斤重闸。
父......父亲划掉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父亲母亲明明这么爱他。
怎么可能会连一个族谱中的名分都不给他?
“母亲,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白玉婉满脸震惊地转身,朝着国公夫人望去。
可国公夫人并未直接回答白玉婉的问题,反倒是哭的更伤心了:“是娘对不起你,都是娘的错,你要怪,就怪娘好了,别怪你爹。”
“你爹他也是......不得已啊。”
见到国公夫人如此伤心,白玉婉对叶知闲刚升起的一丝怜悯,瞬间荡然无存。
“不就是一张纸的事情,你非要在母亲面前发作,你看你把母亲给气的?就算族谱里没了你的名字,可你的住处,不也一直在府里留着吗?难道父亲,母亲,这么多年对你的关爱也是假的不成?”
听到白玉婉的话,叶知闲目光平静,并未说话。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太爷爷重病,朝廷怎么会让你一个流放充军的罪人,返回金陵?太爷爷这是用命在保你归来,你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惭愧吗?”
白玉婉一双眼睛瞪着叶知闲。
“还不赶快过来给母亲赔罪!”
对于太爷爷的爱。
叶知闲从未怀疑。
但......惭愧???
该惭愧的难道不是当初陷害他,污蔑他的那些人?
“闲哥,是闲哥回来了吗?”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窜出一道清秀的人影。
“闲哥......你要打要罚,就全冲着我一个人来吧,娘亲和嫂嫂,她们都是无辜的,是我害闲哥被发配充军。是我,都是我的错。
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千万别因为我的事情,迁怒嫂嫂和娘亲啊。”
来人正是杨青。
他一脸自责地冲到叶知闲面前。
哐叽一下跪在地上,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呀,这真少爷,怎么还给假少爷下跪!”
“倒反天罡啊。”
“一个被流放充军的罪人,国公府肯接纳他这个假少爷,已经是天大的恩惠。”
“他竟不懂得感恩,一回来就让真少爷给他下跪!”
“真是......”
叶知闲的耳力本就异于常人。
刚才府里下人们嘀咕的这些话。
都被他给听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因为争辩于他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若是争辩有用的话。
叶知闲当初也就不会流放充军了。
他瞥了地上的杨青一眼。
就这一眼,顿时看得杨青心惊肉跳,连连后退。
镇北军少将军!
一身杀伐之气。
皆是战场之上血炼来的。
即便只是这么淡淡的一个眼神,也足以让杨青这么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毛头小子,感到莫名的心悸与震慑了。
“杨知闲,你什么意思?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弟弟吗?”
见到杨青被吓了煞白的脸,白玉婉上前将杨青从地上扶起。
“我怎么对他了?我打他了?骂他了?好像,没有吧?”叶知闲淡淡扫了躲在白玉婉身后的杨青一眼。
叶知闲本无意跟他们纠缠,只是想回府看看老太爷,奈何总有一些烦人的事情去纠缠他。
“三嫂,没,没事,闲哥他没有对我怎么样,既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瞪了我一眼,你就让他狠狠的瞪我几眼,消消气,等心里的气消了,自然也就跟家里和好如初了。”
白玉婉听到杨青的话,倍感欣慰之余,看向叶知闲的目光,也更加气愤了。
“你看看,你弟弟多懂事,明明他才是那个受害者,被人夺了十五年的富贵,可他都不在意,你只是发配充军三年,有什么好在意的。
再说了,你被发配充军的时候,国公府也是使了银子的,负责押送你的衙役,也像我们保证了,一路上好吃好喝的伺候你。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在白玉婉看来,叶知闲的充军,都是国公府里打点好的,说是充军流放,其实,就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看,做个样子罢了。
难不成,那些押送叶知闲充军的衙役,还敢对国公府的人怎么样不成?
可她这话一出,叶知闲顿时笑了。
“使了银子?难道玉婉夫人不知道,在大雍擅自贿赂官差,也是一项罪名吗?”
“你,你什么意思?”白玉婉微微一呆。
国公府使银子,那是为了让叶知闲,一路上少受些罪。
怎么听叶知闲的语气,反倒成了他们的不对?
“堂堂国公府的小公爷,不过是在御花园里,随便溜达了一圈,无意间,误入了后宫罢了。既没有失仪,也没有惊扰到哪位嫔妃,若是换成寻常勋贵,最对训斥几句,将其圈禁家中反思即可。
可为什么轮到国公府的头上,就变成了流放充军?
你们心里......真不清楚吗?”
叶知闲轻轻一笑。
可他的话却犹如响鼓一般狠狠敲击在众人心口之上。
尤其是国公夫人!!!
杨国公府世袭罔替,又有丹书铁券,这样的勋贵人家,若是不时长敲打一下,难免不会生出异样的心思。
“闲儿,三年前的事情,陛下是有借机敲打国公府的意思,但是......”
“但是什么?”
面对叶知闲投来的眼神,顿时让国公夫人感觉她的话有些不硬气了。
白玉婉更是面色一白。
如果真像叶知闲刚才说的那样,那些官差真的受了朝廷的示意,表面上收了国公府的银子,暗地里,却给叶知闲多添了一道罪?
故意在路上偷偷殴打他?
折磨他?
可是,很快她又恢复了过来。
她哪儿知道,自己使了银子,会在叶知闲的身上平添了一道罪责。
叶知闲刚才这么说,分明就是想让她自责。
反正如今他不也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还扯这些早已发生过的事情干什么?
见到白玉婉的反应,叶知闲心头轻轻一笑。
那些流放他的官差,何止是在路上殴打他,折磨他?
简直差点没把他折磨死。
要不是他命大的话......
不过,这些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流放充军在她们嘴里都只是一件小事。
他们又岂会真心在意叶知闲的生死?
“都是为娘不争气,眼巴巴的,怎么还哭起来了,害得你们兄嫂之间还吵了起来,对了,老太爷还在屋里等着呢。
闲儿,你速速随为娘去换套衣服,穿成这样怎么去见老太爷?”
国公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就准备上前把叶知闲的围脖拿下。
可谁知,叶知闲却再次闪身躲了一下。
“叶知闲,你这是什么意思?母亲不过是要你换个衣服,开开心心的去见老太爷,难不成,你想穿成这样去见老太爷?去讨老太爷的同情?”
白玉婉好似再次充满了力量。
叶知闲那一身粗布衣,跟整个国公府格格不入。
“我知道你被发配充军三年,国公府也没照料到你什么,你心里有怨气。但是,老太爷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他的身体,经不住你这么折腾,老太爷对你这么好,你怎好让他再为你的事情担心?”
白玉婉露出一副,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早已看透的模样。
国公夫人见状也扑了上来。
“都是为娘对不起你,你怨,你恨,为娘都能理解,你要恨就恨为娘一个人,这些跟你弟弟,嫂嫂,还有父亲没关系,都是为娘偏心了。”
见到国公夫人这副样子,周围的下人们一个个又来劲儿了。
“一个假少爷,在家里居然如此跋扈。”
“他也不想想,要不是国公府老太爷,他有机会从发配充军的地方回来吗?”
“居然还不知报恩,如此睚眦必报。”
“这样一比较起来,青少爷比他好了不知多少倍。”
“换衣服可以,但是这条围脖,不能摘下。”叶知闲淡淡道。
听到叶知闲的话,国公夫人拭泪含笑,连忙吩咐人下去准备衣裳,可一旁的白玉婉却忍不住皱起眉头。
“衣裳都换了,还留个破围脖干什么?这不是摆明了告诉老太爷,你这身衣裳是进府以后才换的吗?”
这个叶知闲。
在外面流放三年。
没想到回来以后,居然变得这么有心机了。
白玉婉这么当面揭穿,也是为了让叶知闲知道,国公府里不都是傻子,以后这样的小心眼,在她面前最好少耍一点。
她说完就冲上前,准备扯下叶知闲的围脖,可围脖刚扯到一半,她整个人就愣住了。
“这......这是......”
白玉婉的瞳孔迅速扩大。
国公府三位寡嫂个个姿色怡人,又是寡妇,私下里难免引人想入非非,叶知闲那次,也是刚好路过听见,叶修他们在背后议论。
当时的叶知闲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国公府小公爷。
自然受不了这些人的污言秽语。
尤其还是污秽他的三位嫂嫂。
于是,就冲上去把这帮人揍了一顿。
为首的叶修,汪文,更是嘴都被他给撕烂了。
宁思博原本不会被撕,可他非要去凑热闹,结果,被叶知闲一块儿撕了。
事后,太师府和兵部尚书找上门来,叶知闲被罚跪祠堂,只是白玉婉万万没有想到,那次的事情,居然是因为她们几位国公府里的嫂嫂。
“既如此,他为何不早说?”白玉婉目光轻轻一颤。
父亲,母亲,两位姐姐,还有......我,我们又不是什么不通情理之人,他若是早早告诉我们真相,父亲,母亲,又怎会罚他?
其实,叶知闲不是不说,而是觉得这种事,说出去,有辱几位嫂嫂的名节。
这才没有声张出去。
若不是发生了后来那些事......
“奇怪,靖安伯家的小儿子,今日,怎么跟往常,不太一样?”
秦玉蓉刚才就觉得奇怪,整个金陵帝都谁不知道?这侯敬堂就是个胆小鬼。遇到事情,比杨青还怂。
可是这么怂的一个人。
“居然敢公然挺身,维护叶知闲?”
“等等,玉蓉,你的意思是......靖安伯家的小儿子,被叶知闲威胁了!!!”
秦玉蓉:“???”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秦玉蓉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能被白玉婉解析的如此离谱。
白玉婉好像总能在关键时刻,长出脑子。就像这次一样。
“这个天杀的叶知闲,往日里,在国公府,编瞎话骗骗母亲,骗骗我们这些寡嫂也就算了,今天这样的场合,他竟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望着一旁酥胸高挺,气愤无比的白玉婉,秦玉蓉彻底震惊了。
曾几何时,国公府里的三位嫂嫂,为了叶知闲,可以打上太师府。
那护短的模样,至今仍让秦玉蓉历历在目。
今天,这怎么回事?
脑洞这么大!
明明是叶知闲让人给欺负了。
可白玉婉却几次三番,给叶知闲横添罪名?!
不过,侯敬堂刚才说的那件事,秦玉蓉倒是知道,她不仅知道,当初她还是这件事情的亲身经历者。
不过,那时候的秦玉蓉一心只想摆脱国公府的婚约,事后,兵部尚书和太师府找上门的时候,她非但没有帮叶知闲出言辩解。
反倒添油油加醋,故意说成是叶知闲嚣张跋扈,欺负了那些世家子弟。
现在想想......
秦玉蓉竟感觉一张脸火辣辣的。
“你们若是再污蔑叶大哥,就别怪......别怪我不客气了。”侯敬堂今天也是豁出去了。
三年前,他被帝都这帮纨绔欺负,是叶知闲为他出头,打退了这群纨绔。
事后叶知闲还告诉他,想要不被欺负,就得靠自己。
拳头必须硬起来。
别人才不敢再来欺负你。
这句话,侯敬堂一直牢牢记住。
直到今天!
也不曾忘记分毫。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靖安伯家的侯敬堂啊。怎么?当年鼻子被打得不够肿,跑到这里来充大尾巴狼了?”
“信不信我......”
宁思博撩起袖子,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敢中途坏他好事的靖安伯小儿子。
谁知,下一秒。
一个硕大的拳头朝他迎面砸来。
宁思博只觉得眼前一黑。
下一秒,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叶修:“???”
汪文:“???”
卧槽。
刚才发生了什么。
宁思博居然被靖安伯家那个怂货,一拳打晕了过去?
叶修跟汪文瞪大了眼睛。
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就连叶知闲都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侯敬堂。
三年不见。
侯敬堂这小子居然变了这么猛。
一拳就把宁思博打了晕死过去。
叶知闲望了一眼,地上倒头就睡的宁思博。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犹如蜕变一般的侯敬堂。一时间,竟有些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相比宁思博这种嘴上说什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的嘴炮,侯敬堂才真的是,让在场所有人都狠狠的刮目相看了一把。
尤其是叶修。
他爹是兵部尚书。
把他丢到军营里面学了三年的武。
叶修自然能够看出,侯敬堂刚才那一拳,是真有两把刷子。
这的是每日勤学苦练,才有的成绩啊。
“竟敢偷袭户部侍郎的公子,侯敬堂,你胆子不小啊。”
“我,我没有偷袭,是,是他自己冲上来打我,才被我打倒的。我没有,我没......”
侯敬堂刚刚明明属于自卫,是宁思博上前准备动手,他才还击的,可是到了叶修的嘴里,却变成了宁思博偷袭?
关键是,周围那些世家子弟,明明亲眼看到了一切,却帮着叶修罔顾事实。
“侯敬堂,你好卑鄙。”
“居然偷袭户部侍郎家的公子。”
“谁给你的胆子?”
“你们靖安伯爵府,就是这么教养你的吗?”
“不,我没有,你们,你们,我......”
侯敬堂就一张嘴巴,哪里敌得过他们这么多人?一时间,委屈的都快哭了。
“休要狡辩,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还能污蔑你不成?今日,我便替靖安伯,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叶修更是根本不给侯敬堂解释的机会,直接一剑朝他刺了过来。
靖安伯虽然是伯爵之家,但是他们家空有爵位,在朝中并无官职,相比之下,叶修他爹那可是手握实权的兵部尚书。
一个过气勋贵的小儿子。
跟一位手握实权的尚书大人,
周围的人显然也是看清了时局。
对他们来说,真相是什么,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爹是谁!
侯敬堂的爹,不如叶修的爹。
那今日这罪过,便只能由侯敬堂来背。
面对叶修袭面而来的三尺青锋,侯敬堂虽练了几年拳脚,但一时间,赤手空拳的他,也有些慌了神。
望着一脸绝望的侯敬堂,秦玉蓉正准备出手。
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根竹条,狠狠打在侯敬堂的手腕上。
巨大的力道,竟让叶修手中长剑脱手而出。
“叶知闲,你敢偷袭我?!”叶修捂着手腕,望向对面这根竹竿的主人。
正准备出手的秦玉蓉,也是微微一愣。
今天将军府,本就是她设宴,她自然不希望,在自己家里闹出事情,但是叶知闲......他刚才那一棍......不,那不是棍法,而是,剑法。
“卑鄙!”
“无耻!”
“侯敬堂偷袭宁思博,叶知闲偷袭叶修。”
“你们两个人,还真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手段如此下作。”
“就不觉得羞愧吗?”
秦玉蓉!
大雍上将军,秦裴虎的独女。
因为秦,杨两家世代交好。
所以,从叶知闲很小的时候,他们俩就订了婚事。
可随着叶知闲假少爷的身份曝光,杨青回归之后,这份亲事,便也随着杨青的回归,改换了门庭。
“请帖上点明了只请青儿和几位少夫人吗?”
听到老太爷的再次问话,门外的长腿小厮连忙回话:“这......这倒没有。”
“把请帖放这儿,下去吧。”
听到老太爷的话,长腿小厮放下请帖,连忙逃走。
老太爷拿过拜帖,望着叶知闲:“你,心里,还想着她吗?”
老太爷是知道叶知闲的,从小叶知闲就喜欢秦大将军府上的秦玉蓉,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要不是后来叶知闲假少爷的身份曝光,说不定现在,他们两个已经......
“太爷爷,我已经,不喜欢她了。”
“真的吗?”
老太爷盯着叶知闲的眼睛,仿佛想要从他眼睛当中,看出点什么。
可老太爷看了半天,也没能从叶知闲的眼神中,看出半分不舍和伤怀的感情。
就在这时,国公夫人突然带着杨青过来了。
见到杨青的瞬间,府医皱了皱眉。
之前,府里传唤,说这位青少爷晕倒了,府医匆匆忙忙地赶过去,查看了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紧跟着,老太爷院儿里又来人了,因为老太爷病得凶猛,他便先一步赶来了老太爷的院子里。
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那位晕倒的青少爷,居然奇迹般地苏醒了。
而且还精神奕奕地站在了老太爷的跟前。
如果不是之前心中已经有了诊断,府医简直都要以为是医学奇迹出现了。
“太爷爷,太爷爷您没事吧。”
杨青冲上前,挤住了一旁的叶知闲。
“呀,闲,闲哥,不好意思,我实在太关心太爷爷的身体了,所以,才会不小心挤到你,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吧?”
若是换了杨青刚回来的时候,叶知闲恐怕还真会被对方这副惊慌失措,小心翼翼的模样糊弄过去。
可现在......
“我生气如何,不生气又如何?太爷爷跟前,还要做这些无谓的争辩,不觉得扰了太爷爷的清净吗?”
虽然叶知闲刚刚使用了药王谷的浮屠九皇针,稳住了老太爷的病情,但是,老太爷目前的身体,最需要的就是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静养。
决不能再出现任何,让老太爷产生强烈情绪波动的事情。
这杨青平日里,怎么展现他的茶艺,叶知闲都无所谓。
但是今天。
此时此刻。
在这个地方。
不可以!
似乎感受到叶知闲眼神中,威胁的气息,杨青猛地身体向后一倾,结果,却被叶知闲一把托住。
“这里正好有现成的银针,若是你又晕了,免不得得狠狠扎上几针。”
叶知闲此话一出,杨青顿时身体又挺直了起来。
“没事,闲哥,我只是刚才还没好透,头有点晕,现在不晕了。”
老太爷显然不知道,刚才杨青晕倒的事情。
“头晕了,就要多休息,年纪轻轻,要多注意身体。”
“会的,太爷爷,我会多多注意身体的。”杨青说着,偷偷瞟了一眼老太爷手里,秦大将军府送来的那张请帖。
他原本还没那么快赶过来的,可是走在半道上,突然听到刚才那个离开长腿小厮说起,将军府送来请帖的消息。
立马有如神助一般,拉着国公夫人一路小跑来到老太爷院子里。
“这是将军府送来的请帖吗?”杨青眼前一亮,拿过老太爷手里的请帖,看了又看,好不欢喜。
见到杨青对秦玉蓉的事情如此上心,身后的国公夫人,心中一动。
她本就觉得这么多年,对不起自己的孩子,如今,杨青又如此喜欢,秦大将军府的秦玉蓉。
一时间,心中涌起了阵阵莫名的危机感。
她偷偷朝着叶知闲望了一眼。
“闲儿,你一路舟车劳顿,这将军府的请帖,要不,你就别......”
“舟车劳顿,不是更需要出去好好放松放松吗?都被充军了三年,想来闲儿在外面,也是受尽了苦难,正好跟着青儿,还有他嫂嫂,一起去将军府里逛逛。
反正都是熟人,从小玩到大的,大家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挺好。”
虽然老太爷醒来之后,叶知闲一直都跟他有说有笑,但老太爷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个从小在他膝下万般宠溺的孩子,不再像以前那般活泼了。
沉稳或许是件好事,但是对于叶知闲这个年纪?
老太爷觉得还是过早了一些。
也许多跟同龄人在一起玩玩闹闹。
能够让叶知闲敞开心扉,恢复原本活泼的样子。
“也,也好。”
见老太爷都拍板了,国公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对了,闲儿,我专门吩咐府里,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银耳燕窝粥,想来这会儿应该是做好了。”
国公夫人这才想起来,叶知闲回府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没有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这个儿子。
虽说不是她亲生。
但也毕竟养了这么多年。
养条狗还有感情呢。
更何况是人。
“多谢国公夫人好意,最近肠胃不爽利,燕窝粥,我就不喝了。”望着国公夫人让人送上的银耳燕窝粥,叶知闲拒绝道。
可这一切,落在人群中的白玉婉耳朵里,却是眉头再次耸立起来。
之前国公夫人和杨青赶过来,看望老太爷,叶知闲拿话刺杨青就算了,如今,国公夫人亲自命人送上银耳燕窝粥。
叶知闲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连喝上一口都不肯。
“这可是昨天,母亲亲手为你挑的燕窝,里面的燕毛,都是母亲一针一针为你挑出来的,现在都送到跟前来了,你好歹喝上一口吧?”
本来白玉婉的态度,还会更强硬一些,但是想到一旁的老太爷才刚醒,只能把那些锋利的词色,暂时咽了下去。
但她背对着老太爷,一双眼睛已经快要刀死叶知闲了。
“好吧,那就......喝一口。”叶知闲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在老太爷面前争执,点点头,便打开了面前的银耳燕窝粥。
结果,盖子刚一打开,在场所有人,全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