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赫凌轩司若雪的其他类型小说《一朝重生,这次是我先不嫁了赫凌轩司若雪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十一看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阳城,戌时禁宵,酉时五刻关城门。司若雪赶到城门口正值酉时五刻,守城官兵已经开始一左一右缓缓将城门往中间推。快关了。不行!得加快速度,今天必须出城门,否则,明天还能不能离开阳城就很难说了。她再次加速。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奔了出去。“砰……”厚重的城门彻底闭上。司若雪停下来,往后看了一眼。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两世了,她终于是踏出了阳城之门。但很快,她就缓过来了。她崭新的人生,从此刻开始。爹、娘,等着我,若雪很快就回去看你们。“驾……”扬鞭,抽在马身上,马儿吃痛,立刻撒开蹄子跑了起来。城内。陆进看着紧闭的城门,顿了顿,随后,转身回府。“大人……”“把她带进来,请家法。”善妒、任性也就罢了,胆敢对母亲动手,绝不能放任。是该让司若雪长长教...
阳城,戌时禁宵,酉时五刻关城门。
司若雪赶到城门口正值酉时五刻,守城官兵已经开始一左一右缓缓将城门往中间推。
快关了。
不行!
得加快速度,今天必须出城门,否则,明天还能不能离开阳城就很难说了。
她再次加速。
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奔了出去。
“砰……”
厚重的城门彻底闭上。
司若雪停下来,往后看了一眼。
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两世了,她终于是踏出了阳城之门。
但很快,她就缓过来了。
她崭新的人生,从此刻开始。
爹、娘,等着我,若雪很快就回去看你们。
“驾……”
扬鞭,抽在马身上,马儿吃痛,立刻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城内。
陆进看着紧闭的城门,顿了顿, 随后,转身回府。
“大人……”
“把她带进来,请家法。”
善妒、任性也就罢了,胆敢对母亲动手,绝不能放任。
是该让司若雪长长教训,清楚认识到底谁才是这家里做主的。
“大人,属下无能,并未寻到夫人。”陆进如实回答,随后猜测:“或许,她已经离开阳城。”
“离开?”墨锦成不以为意,笃定道:“她舍不得!”
曾经的司若雪,因为爱墨锦成,就是如此卑微。
卑微到可以忍受墨锦成的一切。
再是委屈,她都不舍得离开墨锦成,反而会怪自己无能,然后想方设法去讨好墨锦成。
他再怎么伤害她,只要说几句好话哄哄她,她就又会屁癫癫地凑上去。
谁先动心,谁就输了,应该就是这样吧。
“属下立刻带人全城搜索夫人下落,定以最快速度将人带回来。”陆进恭敬道。
低垂的眼睑下却藏着杀机。
司若雪已经离开阳城,他只要带着人装装找人的样子,再暗中派人去把司若雪杀了,即便后面大人猜测出司若雪离开阳城,出城找寻,运气好也就只能找到尸体。
“她在阳城无亲无故,闹够了就回来了。”墨锦成道:“不必管她,你去倾澜那边看着,一有情况,立刻汇报。”
……
时间转瞬即逝。
司若雪经过两日风餐露宿,平安抵达南城。
相较于阳城,南城要小一些,也没有那么繁华,对司若雪来说,陌生又充满了新意。
她心里装着事儿,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逛。
故而,她只找了个口碑不错的客栈休整,补充物资,然后就继续赶路了。
官道宽大平整,不仅速度快,还安全。
司若雪归心似箭,从来都是走到哪里天黑,哪里歇息。
自离开阳城,风餐露宿就是常事。
虽说司若雪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将门千金,但她去过战场,只身在外,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是有的,再加上这些年为了更好地照顾墨锦成,她洗手做羹汤,练就了一身好厨艺,哪怕是荒郊野外,很简单的食材,到了她的手中,依旧是美味。
天,已经暗了下来。
四周无人,安静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偶尔传出几声虫鸣,清晰得让人心惊。
司若雪将马套在树杆上,在周边拾了枯枝干叶生火,架锅,煮食。
火焰升腾,沸腾的肉汤咕滋作响,十里飘香。
司若雪靠着大树,闭目养神。
突然,她双眸霍地睁开,与此同时,右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枯枝,迅速扔了出去。
原本的死物,突然像是被注入了灵魂,直飞向右前方。
“啊……”
“砰……”
惨叫声与重物落地声先后响起。
司若雪看向声源,未动。
下一刻,好几个黑衣人从四方冲了出来,瞬间将她团团围住。
“沈倾澜派你们来的?”
司若雪扫了一圈,沉声问。
“阴曹地府去要答案吧。”
为首之人大手一挥,率先向司若雪冲了过去。
司若雪双眸一冷,长剑出鞘,毫不退缩地迎了上去。
“还真是好大的阵仗!不过,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杀我?”
刀剑碰撞,火光四溅。
月亮不知何时探出云层,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打在司若雪身上,为其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若隐若现。
不远处,躺树上睡觉的赫凌轩霍地睁开双眼,不自觉坐直了身体。
恰逢司若雪抹掉一人脖子,寒光乍现,她的面纱就那么被揭了下来。
霎时,那不染凡尘的绝世容颜就展露在赫凌轩眼前。
几滴刚溅在脸上的鲜血,使其看起来就像一个被生生拽入凡世的仙女,平添了几分妖艳,令人心动难耐。
卧槽!
他估计得大病了。
居然觉得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姑娘美得令人窒息?!
肯定是心脏出问题了。
赫凌轩按着怦怦跳个不停的心脏,扭头不敢再看司若雪。
待回到京城,定要找太医给他来个全身检查。
“还看?死!”
正想着,突然一道厉喝伴着浓郁的杀气扑面而来。
赫凌轩心下一紧,本能地躲闪。
这会儿,他完全忘了自己坐在树上,身体一动,直接摔树下去了。
“卧槽……”
赫凌轩大骂出声,直接将他身体砸地上的声音都给盖住了。
司若雪手中拖着长剑,剑尖在地上划出点点星火,一下子就溅进了赫凌轩心间。
他心尖狠狠一跳,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已经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
下一刻,司若雪手中的长剑已经直指自己心脏处。
赫凌轩:“……”
这姑娘不讲武德啊!
怎么办?
她会不会直接弄死他?
赫凌轩脑子飞速运转。
眼见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赫凌轩灵光一闪,当即有了主意。
他捂着头,夸张地大叫。
“哎哟,我头好痛。”
“哎呀,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爹啊,娘咧……”
“闭嘴!”
司若雪打断赫凌轩,冷哼:“怎么?我看起来很像蠢货?”
“我看不见,所以,你是不是蠢货我看不出……哎哟……”
赫凌轩一本正经地撒谎。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若雪一巴掌打断。
他捂着头,委屈极了。
“我不杀你!”司若雪道。
“真的?”赫凌轩将信将疑。
司若雪点头:“自然真。”
“早说啊!”赫凌轩顿时活了。
他拉着司若雪的手,双眸都放着光。
“姑娘,偶像!你刚才杀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我对你的敬仰宛若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你缺腿部挂件不?我想挂你腿上去,这样……嗷……”
“你要是想死,我成全了你!”
司若雪手中的剑往前递了几分。
赫凌轩:“……”
他脸上写着想死这两个字吗?
来到这个世界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喜怒无常的女人。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幸好当年将军府的小姐被他故意搞坏的名声给吓跑了,否则,如眼前女子这般,哪怕长得再漂亮,他也消受不起。
“姑娘,有话好说!你看我这张英俊的脸,它上面写满了求生欲,绝对没有半点想死的意思。”
赫凌轩抬手指着自己的脸,朝着司若雪不停地眨眼。
希望这杀人如麻,喜怒无常的女人能看在他英俊养眼的份上,收回剑。
“知道我为何独独留你性命吗?”司若雪问。
赫凌轩试探性地答:“因为我长得英俊潇洒,芝兰玉树,温文儒雅,正好长在你的心上,你舍不得?”
司若雪:“……”
一个没忍住,她直接笑出声来。
气的!
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转身扯下所有杀手的面罩,然后,割下为首之人的头,扒了他衣服裹好,随后扔到赫凌轩脚下。
“你把这人头给我送去阳城墨府,让他们全都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
上一世,她惨死,墨府中人,没一个无辜。
重活一世,她本想先回去见亲人,这些人既然如此等不及,她也不介意先处理这些垃圾。
“你让我这么帅的男人去给你送人头,带狠话?”
赫凌轩抬手指着自己的脸,满是不敢置信。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又没心,怎么会痛?当然,如果你不想跑这一趟,想留在这里陪同伴,我也可以成全。”司若雪一边擦着剑上的血,一边道:“放心!我这剑很锋利,看在你我说过几句话的份上,我会让你死得快一些。”
话到这,她执剑干脆利落地做了一个刺的动作。
再抬眸看向赫凌轩,笑道:“就像刚才这样,一进,一出,就完事了。”
赫凌轩:“……”
还一进一出,就完事儿了?
当杀猪呢?
女人这种生物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去阳城。”
面对墨锦成那货,也比面对这姑娘强。
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养出来的,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赫凌轩心中一阵腹诽。
要不是他的侍卫出去办事没回来,哪能轮到这女人嚣张?
“走吧。”司若雪摆手示意人离开。
赫凌轩指了指天:“ 你让我现在走?”
“要不然呢?”司若雪擦剑的手一顿,反问。
剑上的血已经完全擦除干净,锋利的剑芒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更加冷锐,令人不自觉心生胆寒。
赫凌轩只觉得脖子陡然一凉,心中再次感叹:女人真可怕!
果然,越美的女人,越是心狠手辣。
最毒妇人心!
司若雪盯着赫凌轩拎起装着人头的包裹离开。
直到人影彻底消失,她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方才,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直到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冷得发颤。
周围的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
套在树杆上的马儿有些不安地走动着。
司若雪也不敢在此处过多停留。
她将自己的东西一收,上前取下缰绳,翻身上马,趁夜离开。
“主子,你怎么不在那边等我,自己过来了?多危险啊?”
霍鑫办完事,匆匆赶过来,正好碰到赫凌轩,估算着距离两人相约之地还有一段路,顿时震惊了,更多还是担忧。
“知道危险还敢让我一个人在那等你?”赫凌轩说:“要不是你主子我机敏,你就看不到我了。”
“谁敢伤主子?”霍鑫面色骤变。
“一个女人。”赫凌轩挑拣着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随后将手中的东西扔给霍鑫,道:“你随我去一趟阳城墨府,另,派人去查一下今晚那个女人。”
“是。”霍鑫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即雀跃道。
主子凭本事单身了二十几年,京中都传遍了主子喜好龙阳之色,那些想要巴结的人,早在六年前,主子与将军府嫡小姐退亲后,就开始给他送男宠了。
便连皇上和皇后都开始接受这令人难受的现实,默认各家举动。
任主子如何解释,都是徒劳。
被烦扰得受不了的主子直接跑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随着主子几乎踏遍大夏山河,这还是主子第一次对女人感兴趣。
由此可见,他家主子还是正常的男人!
真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一定要尽快让皇上和皇后知道这个消息。
就不知道是哪家养出的何等优秀的女儿?
不过……
“主子,你要亲自去阳城墨府?”
“对呀!我答应那姑娘,自然要做到。”赫凌轩道。
霍鑫:“……”
主子,之前求你办事的姑娘,哪一个不是使出浑身解数?更甚者都主动献身了,你也不为所动,还把人要么扔远了去,要么砍了。
“你这什么眼神?我身为皇子,微服私访,见着百姓不平事,想要出手处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当然没有了,我跟你说,那女人……”
……
阳城,墨府。
“夫人可回来了?”
墨锦成一入府门,便问道。
司若雪离开之后,墨锦成感觉哪哪都不习惯。
每日起床第一想到的是司若雪,去衙门办公回来,想到的亦是司若雪,躺在床榻之上,想到的还是司若雪。
短短三日,墨锦成一天比一天烦躁,墨府的气压也是一天比一天低。
“大人,夫人没有回来。”下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墨锦成的脸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以往,司若雪生气都不过半天,他若不理她,她撑不过夜就会来找他。
这一次,整整三天了,愣是没有回来。
看来,这次是真的气狠了。
罢了!
他亲自去把人接回来吧!
墨锦成道:“陆进,带本官去见夫人,她既不愿意自己回来,本官便亲自去接她。”
“墨锦成,我们之间什么关系?我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司若雪下巴被捏得生疼,本能地想抬手掰开墨锦成的手,奈何全身无力,但也倔强地不肯低头服软。
“什么关系?司若雪,你是我墨锦成的女人。”墨锦成强势霸道地表示:“除了我,谁都不能碰。”
“除了你,谁都可以。”司若雪说出了此生最是大胆的话。
“你说什么?”墨锦成整个人都呆住了,看着司若雪的视线满是不敢置信。
“我说,除了你,谁都可以。”司若雪毫不畏惧地重复刚才的话。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 她就清晰地感受到下巴传来更为剧烈的疼痛。
墨锦成俯身,湿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司若雪脸上。
“若雪,你爱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要故意说这样的话来让我伤心?是不是那个男人逼你的?没关系,他碰了你哪里?我帮你洗干净。”
说罢,他就照着司若雪吻了下去。
“这里,他有没有碰?”
“啪……”
司若雪卯足了劲,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甩了墨锦成一个耳光。
清脆响亮。
“我说了,跟你没关系。你嫌脏就别碰。”
说什么伤心?
你墨锦成也有心这个东西吗?
明知道她爱极了他,他却肆无忌惮地一次次伤害她。
对她的不信任,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她脏么?
不!
两世,她都干净得很。
“没关系,我帮你洗,洗干净了就好。”墨锦成一把将司若雪拉了起来,拽着她的手就走。
隔着一道屏风,已经备好了热水。
热气升腾,模糊了人眼。
司若雪被墨锦成拽到浴桶前,然后,完全不顾司若雪的挣扎,强行去扯她的衣服。
“别怕!我亲自给你洗。”
“墨锦成,你疯了吗?”司若雪狼狈地摔在地上,拼命护着自己的衣服:“谁要你帮我洗?我不要洗,你别碰我!”
“若雪,你之前不择手段地往我床上爬,怎么现在又不要我碰你了?”墨锦成赤红着眼,看着司若雪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而那不敢置信下,又是说不出的受伤:“你说过要把最好的自己留给我,怎么可以跟其他的男人跑了?”
“以前,是我不自量力。”司若雪低垂眼睑,道:“以后,不会了。”
她十四岁就不顾一切地随着墨锦成来了阳城,尽心陪伴。
他烦恼时,她暗中帮他解决麻烦。
他难过时,她想方设法哄他高兴。
他生病时,她衣不解带地照顾。
他有隐伤时,她不离不弃。
当然,她也确实是爬过墨锦成的床,想要与他更进一步。
现实却是她十年完璧。
“我说过,待到迎你过门,就让你做真正的女人。”
“做你的女人?不可能了!我嫌脏。”
“你跟其他男人私奔,孤男寡女相处了几日,我还没嫌弃你,你又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墨锦成,有病就早点治。你让人早早准备好水,非要给我洗干净身体,这叫没嫌弃?”
司若雪看墨锦成的眼神,就跟看白痴一样。
心下,还有着说不出的懊恼。
她以前到底是有多瞎?才会看上这个男人?
视线落到墨锦成的脸上。
司若雪突然就有了答案 。
她能不顾一切跟着墨锦成来阳城,还一次次原谅他的忽视与放弃,定是因为他的这张脸。
芝兰玉树,如松如柏,他站在哪里,周遭的一切,都会成为背景。
当然,也就是这么一张脸能看了。
骨子里,就是个立场不坚定,一点不会处理家事和感情的白痴。
“若雪……”
墨锦成想要解释。
但他的话才刚出口,就被司若雪打断。
“滚!”
墨锦成没再开口,也没有走。
他蹲在地上,深深地看着司若雪。
屋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气氛,逐渐变得诡异。
司若雪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她做什么,身体就是一轻。
待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温热的水所包裹。
墨锦成这个狗男人,还是把她放进了浴桶中。
他是嫌她脏得一刻都忍不了了呢。
就跟每次遇到沈倾澜一样,智商都喂了狗。
事情连查都不查清楚,就给她定了罪。
就因为她离开了几日,又正好有个男人来墨府送人头,墨锦成这猪就认定她与人私通了。
简直是不可理喻!
“若雪,我亲自给你洗,只要洗干净了,就不会有人说你不检点,说你脏,我们的婚礼,也可以正常进行。 ”
墨锦成站在浴桶边,一边往司若雪身上泼水,一边说道。
“我说了,我们完了,墨锦成,我不要你了,不可能嫁给你。”司若雪躲闪着墨锦成泼来的水,心里气得不行。
这狗男人绝对是有病。
以前,她事事以他为先,对他卑微讨好,他总是忽视她。
现在,她不要他了,他又不放过她了。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没关系,我等你气消。”
气消?
两世恩怨,怎么可能消?
司若雪挣扎着爬出浴桶。
只是,她才刚站起,就被墨锦成按了回去。
“若雪,乖一点,不要惹我生气。”
“疯子!”司若雪气得磨牙。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狗男人是如此疯癫的人?
“对!”墨锦成停下了动作,眸光灼灼地看着司若雪:“我就是疯子。可我也是因你而疯。”
司若雪没说话,心中却是止不住冷笑:什么叫因她而疯?她要真有能左右他墨锦成的能力,上一世也不至于惨死。
两世唯一的变化,就是她不忍了,肆意妄为了。
难道说,墨锦成有受虐倾向?
脸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司若雪飘远的思绪顿时被拉了回来。
狗男人竟然用力地搓她的脸,那狠劲似是要将她的脸皮都给搓掉。
“痛……”
司若雪本能地叫了一声,眼中也不由自主地浮上一层水雾。
墨锦成大惊失色,当即收回手,无措地看着司若雪那张被他快搓坏的脸,以及她眼中的泪光。
“若雪,我……”
“你是非要弄我才罢休吗?”司若雪瞪着墨锦成,句句诛心:“墨锦成,我再说一遍,我不爱你了。你要再敢动我一下,我就加倍还到你娘和沈倾澜身上。”
“司若雪,你能不能懂点事?倾澜都吐血昏迷了,我去看看她怎么了?她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向死去的师傅交待?”
“我都说了,等倾澜好起来,我再重新以最高规格的礼仪娶你过门。”
“你什么都有,倾澜只有我这个师兄,你就不能大度一点?”
“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不依不饶,那这亲,也别成了。”
……
司若雪有些怔愣地看着眼前眉头紧皱,一脸不悦的墨锦成。
他一身红色喜服,脸上却没有成为新郎的喜悦,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带着几分责备。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重生了?!
重生在与墨锦成成亲这一天。
她十三岁初见墨锦成,便被其俊美的容貌所吸引。
十四岁时,不满家中许配的人家,加上墨锦成花言巧语的哄骗,她冒着天下之大不违毅然决然地跟着墨锦成远离京城,来到了阳城。
那一年,墨锦成待她很好,她也彻底沦陷了。
次年,她及笄后,墨锦成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娶她为妻,允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更是感动。
直到他们成亲前半个月,墨锦成去了一趟海城,带回了沈倾澜。
墨锦成为死去的师傅守孝三年,婚期延后。
这三年里,墨锦成花了大把的时间去陪他师傅留下的唯一血脉-沈倾澜。
只要沈倾澜有一点不适,他立刻令人请大夫,并且精心照料。
但凡沈倾澜想要去哪里,他立刻放下手中事,全程耐心陪伴。
如果她与沈倾澜发生冲突,那一定是她司若雪的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墨锦成用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少,对她的耐性也越来越差,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失望。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为了讨墨锦成欢心,让他多陪陪她,她变着法地讨好。
甚至,不惜去讨好她心里讨厌至极的沈倾澜。
换来的却是沈倾澜一次次陷害,墨锦成一次次训斥怒骂,以及一次次转身。
他承诺她的婚礼,一次次延后。
一拖,又是两年,她年满二十岁。
墨锦成终于是将婚礼安排好了。
然后,不出意外地,他们拜堂到了一半,又出现问题。
沈倾澜吐血昏迷,墨锦成立刻停止拜堂,转身就要去看沈倾澜,全然不顾满堂宾客在场,更不曾想过他在这样的时候离开,她这个早就被阳城人看不起的老姑娘,会彻底沦为全城笑话。
她拉住墨锦成,只是想要让墨锦成拜完堂再去看沈倾澜。
到他那里,却成了她不懂事,她不大度。
有哪个女人,能大度到新婚之日,行礼到一半,让夫君去陪其他女人?
司若雪心中一阵苦涩,整颗心就好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着,密密的疼。
墨锦成记得沈倾澜失去了亲人,却忘了她为他背井离乡,也因他而与家人断了联系,只有他一个依靠。
十四岁到二十岁,整整六个年头,她爱墨锦成爱得卑微,爱得失去自我。
上一世的今天,墨锦成弃她而去,直到第二天才回府,使得她沦为全阳城笑柄,府上下人也都看不起她,明里暗里说嘲讽她。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出门。
她一直等墨锦成重新迎娶她过门,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不管她如何努力讨好,等来的仍然不是婚礼,而是墨锦成厌恶。
她痛苦,迷茫,不知所措……
很快,她就病了。
然后,疯了。
墨锦成更看不上她了。
最终,在又一次被沈倾澜陷害,墨锦成仍然选择相信沈倾澜,对她一通失望又愤怒地斥责后,她毅然决然地拔下头顶的银簪,狠狠地刺进心脏,结束了自己那荒唐的一生。
“来人,送夫人回去休息。”
熟悉的嗓音,再不是原来的耐心温柔,反而多了几分被忤逆意思的不快。
司若雪猛地回神,然后,自嘲一笑。
随着墨锦成来到阳城墨府几年,除了这个没人当回事的称呼,她还得到了什么?
她上一世还真是蠢,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生生把自己给折磨死了。
既然上天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要走一条不同的路。
男人?
呵呵!
只会让她倒霉变丧!
“夫人,我们送你回去休息。”
两名婢女上前,一左一右去拉司若雪。
上一世,司若雪被墨锦成丢下,委屈又伤心,整个人浑浑噩噩,婢女来拉她离开,她就跟着走了。
现在……
她抬手甩开婢女,扯下盖头,重重砸向地往墨锦成砸去。
“墨锦成,婚礼取消,我不嫁了!今天不嫁,以后也不会再嫁。”
大红色的盖头砸在墨锦成后背。
绝决的话语掷地有声。
墨锦成前行的脚步猛地顿住。
转身,不悦地看着司若雪:“你能不能不要闹了?不嫁的话,以后不要再说,我可以当做没听到。你乖乖回去休息,待倾澜脱离危险,我就回来陪你。”
“我闹?”司若雪直接被气笑了:“墨锦成,自从你将沈倾澜接回来,心里可还有我的位置?”
“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倾澜是我师妹,我和她清清白白。”墨锦成有些愤怒:“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师傅因我而死,我照顾她不是应该吗?这三年,你不帮我照顾倾澜也就罢了,还处处找她麻烦,容不得她,现在她都吐血了,你还要拉着我完成婚礼,是不是非要她死了,你才安心?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毒了?”
“我恶毒?我没照顾沈倾澜?”
司若雪唇角的弧度加深,双眸却越渐冰冷。
“这三年来,我就差把她沈倾澜供起来了,结果呢?不管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选择的都是沈倾澜,相信的也是沈倾澜,被抛下的永远是我,不被信任的也永远是我。”
“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别人一句沈倾澜吐血昏迷,你就毫不犹豫地停止这已经进行到一半的婚礼。你有想过你这个时候离开,我将面临什么吗?”
“你眼瞎心盲,脑子也不好使?”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蠢到一次次被你放弃之后,还无休止地等你?”
“我们,到此为止!”
离开墨府,司若雪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在墨府窝囊了这么多年,终于硬气。
这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果然,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自从跟墨锦成来到阳城,进入墨府后,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墨锦成身上,以他为天,事事以他为先,过得都忘了她是将门出身,自小习武,十岁就偷偷跟着爹爹他们上过战场了。
幸好,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从现在开始,她要做自己,她要独美。
她的祖母、娘亲、两位婶婶,以及三位嫂嫂都在京城,爹和三叔,以及两位哥哥都在边城,距离阳城都差不多是八百多公里。
若是步行,需要月余时间。
若是坐马车,长则半月,短则八日。
若是骑马赶路,长则十日,短则五日。
时间长短都与走的路线,以及马匹质量有关。
上一世,先时任性,怕家人不接受墨锦成,抓她回去,不敢联系,后来,自己过得不好,没脸见家人,更不敢联系,直到死,都没见家里任何人,哪怕一面。
对家人来说,她离家六年,对死过一次的她来说已经两世。
不知道她不在这些年,爹娘他们过得都好吗?有没有怪她?有没有想她?
想着,司若雪又红了眼眶。
她仰起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来。
待到憋回泪水,她才深吸一口气,抬脚往牙行而去。
既然要离开,那她在阳城存在过的痕迹就要抹得干干净净。
墨锦成给她买的东西,她全部留在了墨府。
她来阳城后独资开的店铺也该一并处理了。
来到牙行,她直接找到负责人,开门见山地说:“掌柜,两间成衣落雪铺面能卖多少银子?”
“成衣落雪?”掌柜大惊:“夫人,你没开玩笑?那可是墨大人家的产业……”
“谁说那是墨家的?”司若雪将铺面地契及各种经营文书递给掌柜,道:“这是我私人所有。你估一下价。”
“夫人,这……墨大人知道吗?”掌柜没接,犹疑地询问。
“我的东西,还需要他墨锦成同意不成?”司若雪沉了脸:“你既不敢处理,那我换别家。”
话音落下,她已经转身往外走去。
成衣落雪,开店之时,正是她与墨锦成的关系最好之时,她以两人名字命名,墨锦成也为了给她心安,不曾染指半分。
这几年,这铺子经营得极好,全城两间铺面加起来每月都有五千两左右盈利。
墨老夫人及其长女、幼子,早就在打铺面主意,但她一直没有松口,墨锦成也警告过几次,这才将店铺一直握在她的手里。
现在要卖,她一个人说了算。
“墨夫人,等一下。”掌柜赶紧上前将人拦住:“我这不是也没说不估价,你何必急着离开?”
“叫我司若雪,或者若雪姑娘。”司若雪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墨夫人。”
六年有名无实,不过一场笑话罢了。
收敛心神,她将手中的东西再次递给掌柜。
掌柜立刻认真检查起来。
须臾,他放下手中东西,开门见山道:“若雪姑娘 ,我这里有两个方案,其一,地契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我帮你把售卖消息透出去,价高者得,这样就会耗费一些时间;其二,你直接将店铺卖给我,但价格肯定会低一些,胜在可以立刻拿到钱。不知道你选择哪一种?”
“连带着配方一起,你能出价多少?”司若雪问。
“配方你也卖?”掌柜心惊,但很快恢复平静:“两间铺面,外加成衣落雪所有的配方。一并十万两银子,若雪姑娘以为如何?”
“十二万两银子,两间铺面,外加成衣落雪在整个溯州的独家经营权。”司若雪道:“现在的配方,甚至是以后出的新品,都可以给你用,但也仅限于使用。”
“当然,在整个溯州,我只会给你,成衣落雪这个店,也只有你能开,只要是溯州管辖地,不管你将成衣落雪开在哪里,开多少家,我都不会过问,赚的钱,也都是你的。”
“此次交易后,每一次出新品,你若要使用,就需要付一定费用。”
“最后,我有一点要求,成衣落雪这个名字,改成落雪。”
“这……”掌柜目瞪口呆地看着司若雪,显然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多要求。
司若雪也不催促。
她要的价格虽高,但若经营得好,两年就回本了,之后全是赚的。
不管是牙行的东家出面经营,还是卖出去,都亏不了。
果然,掌柜咬了咬牙,道:“就按姑娘说的来。”
“签契书吧。”司若雪很是干脆。
掌柜也不再耽搁,寻来专人拟好契书,与司若雪签好,然后付了定。
“若雪姑娘,这是定金,你先收好。我立刻令人拿着这契书去衙门加盖官印,你看你是在这里等,还是出去转转,一会儿回来取契书?”
大夏国有规定,所有商铺买卖皆需到衙门登记,加盖官印才生效,他日若什么纠纷,这便是证据。
“我去后面看看马匹,你让人快一些,我赶着离开。”司若雪道。
“好的。”
掌柜招来小侍随司若雪去看马,随即应声离开。
城西澜院。
“倾澜,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
墨锦成一脸关切地看着病床上那面色苍白的少女,无比温柔。
“成哥哥,对不起!都怪我这身体不争气。今日你大婚,你赶紧去娶若雪姑娘,别管我,我……咳咳咳……”
沈倾澜自责地推墨锦成,可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用手捂嘴,鲜红的血丝自她指缝流出。
墨锦成大惊失色,立刻大喊:“大夫,快来看看。”
守在门口的大夫一听,当即推门而入,直奔床前。
“成哥哥,别担心,我没事……的……”
沈倾澜笑着安抚墨锦成,但她的声音越来越无力,话音方落,她已经双目紧闭晕了过去。
“倾澜……”墨锦成脸色更难看了,他看向大夫,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大夫很迟疑:“草民不敢妄言。”
“说!”墨锦成厉喝。
大夫颤抖道:“沈姑娘自幼体弱,又服了近三年慢性毒药,现下大爆发,若无解药,只怕时日无多,请大人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