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宴允郑吉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成了仇人的掌上明珠宴允郑吉华全文》,由网络作家“不听情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病入膏肓这四个字让宴允更加慌张,她伸手拉住对方的衣袖。“那她在那里?”被抓着的妇人觉得宴允就是来玩闹的,不耐烦的一巴掌打在宴允脸上。“小丫头片子闹什么?”宴允毫无防备,一巴掌就被打翻在地,她痛苦的瞪着眼前的人,就在对上视线之后,她还认出了这人有些眼熟,却记不起来是什么名。“你要是找夫人,就去护城河那边的石庙找找好了。”对方说完关上了门。宴允立刻往石庙去。而石庙那边,是很有名的乞丐街,都是住的乞丐,宴允找着石庙,等她跑到石庙,身上起了不少汗。她推开石庙的门,走了进去。石庙里,四周都散发着恶臭。一个老者突然在背后出声。“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然到这里来了?”宴允立刻回头,就在身后,衣衫褴褛的老头正盯着她,伸手就要来抓宴允。宴允一巴掌甩过去,打...
“那她在那里?”
被抓着的妇人觉得宴允就是来玩闹的,不耐烦的一巴掌打在宴允脸上。
“小丫头片子闹什么?”
宴允毫无防备,一巴掌就被打翻在地,她痛苦的瞪着眼前的人,就在对上视线之后,她还认出了这人有些眼熟,却记不起来是什么名。
“你要是找夫人,就去护城河那边的石庙找找好了。”
对方说完关上了门。
宴允立刻往石庙去。
而石庙那边,是很有名的乞丐街,都是住的乞丐,宴允找着石庙,等她跑到石庙,身上起了不少汗。
她推开石庙的门,走了进去。
石庙里,四周都散发着恶臭。
一个老者突然在背后出声。
“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然到这里来了?”
宴允立刻回头,就在身后,衣衫褴褛的老头正盯着她,伸手就要来抓宴允。
宴允一巴掌甩过去,打开他的手,只是宴允的动手在哪个老者面前就像是玩一样。
他瞧着宴允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还在额伸手招呼她过来。
“你过来,我看看。”
宴允会听话过去就是傻瓜。
她眼神四处看着,自己的力气打不过,就只能悄悄的动手,眼前的人绝对不会是好人。
就在宴允还在想下一步的时候,那个老者已经冲了过来,抓住宴允头上的簪花,丝毫不在乎宴允疼不疼,直接扯了下来。
宴允倒吸了一口气。
可也趁着这个机会没有让那个老者靠近自己。
而因为老者和宴允这边闹出的动静,一直安静没有出声的女人起身了,她去抢夺老者手上的簪花。
“啊,呀..”
她含糊不清地说话,手上的动作也迟钝。
倒是那个老者看见女人的动作,哈哈大笑了一声,他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
“我那么对你,都没出声,为了一个簪花,就敢和我动手,你果然是喜欢好东西。”
那一巴掌没有让女人再生更大的动静,可却让一直在思考如何从现状脱困的宴允怒火中烧。
她听着那声音觉得熟悉,像极了她的娘亲,如果是自己的娘亲,她曾几何时要被人这般对待。
宴允冲上前就要动手,老者一看这丫头不怕,不逃跑还跑回来,就像是抓小鸡一样,提着人出去,他将宴允丢出门外,将木门给栓起来。
宴允用力拍着门,可就算破烂的木门根本就不是她能撼动的,她冲着里面大声叫着,可还是摇摇欲坠的没有被破坏。
宴允从门缝向着里面看。
这里明明是石庙,可是四周根本就没有人经过。
那个老者不仅打骂宴允的娘,还做着恶心的动作。
宴允瞪大眼睛,所有的理智都没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娘亲在这里,也不知道宴府为什么变成了宴府,可她知道,自己现在再不做点什么,自己就要疯了。
她不再胡乱地拍门,伸出手指去扣门口的栓子,等手碰到栓子,宴允感觉到里面一松,她一步一步地走进去。
就在那个老者还没有注意到她时。
宴允捡起地上的簪花,对着那个老者一下又一下地刺了下去。
老者吃痛站起来,回头就要揍眼前这个丫头。
可宴允丝毫不慌张,她知道自己的簪花是刺不死眼前的人的,要想刺死眼前的人,她知道一个位置。
宴允躲开来抓自己的手。
她从老者身前的位置躲到背后,她跳上老者有些佝偻的后背,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另外一只手将簪花举起刺进了老者的脖子,老者侧过头,睁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被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刺中。
在他失神瞬间,宴允也松开手,从他身上跳下摔在地上。
他伸手去碰被刺中的位置,看那孩子,当看清她的眼眸,就觉得不寒而栗,为什么一个还没自己腿高的孩子能露出这样的眼神。
没有拔出来的簪子刺在老者的脖子上。
他往前走两步,不舒服地激烈咳嗽,一咳嗽,那血直接像是水一样往下流。
宴允转头看地上的娘亲,立刻蹲下身,当她拨开女人遮挡在脸上的发丝,露出里面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宴允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她拉住她的手,单手捧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喊着娘亲。
宴允死的时候最痛苦也最悲惨,可她想她的娘亲,就算娘亲一直严厉的对自己,可那时候对娘亲的思念,占据了她最后的所想。
这一字一字的娘。
惊得地上的女人甩开宴允的手。
站在她们面前的老者也拿起地上的木棍就要对着人砸下去,宴允的娘亲伸手推开宴允。
一头撞向老者。
当老者摔在地上,宴允伸手将那簪花往里面更用力地送进去一寸。
老者抓住宴允的手,他微微张口,“死丫头,你是谁!”
说话间,喷出的血飞了宴允一脸。
宴允抹开眼前的血,拔出自己的簪子。
那老者这次不仅是说话的嘴,脖子那里也不断地滋出血。
宴允看着他一直挣扎,没有再爬起来,也不会再有刚才的力气来对付自己,对他的问题根本就不想回答。
她伸手扶娘亲,可是宴母盯着她,那双眼睛看得宴允心碎裂。
“娘。”
她低声呼唤,却被宴母一掌打在脸上。
宴母清醒万分,对着宴允怒斥:“我不是你娘。”
宴允想说自己就是她的女儿宴允,她自然就是自己的娘亲,可宴母的神色没了刚才的疯,看宴允是出奇的镇定。
她盯着宴允,却又像在自言自语,“我没有女儿,那个没用的人也不是我的女儿。”
她站起身用棍子对那奄奄一息的老者的头用尽全身力气补上了最后几棍子,在闷哼和求救声中,宴允绝望地说出了那句。
“娘,我是宴允。”
严母手中棍子落地。
她回头看向宴允,脏污的脸上露出笑意,她一直咳嗽,一边问宴允:“你这孩子是疯了,宴允?是谁?”
宴允忍不住流泪。
“娘,我啊,我是在郑府里死了,可却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他女儿活过来了。”
宴母皱眉看宴允说完,这般天方夜谭她以为自己会信?
宴母指着宴允的额头:“那些人是这样教你来这样说的?他们以为我会相信你个小孩说的?”
宴允想娘亲相信自己。
“娘,在我十岁那年,你曾给了我一样东西,如果我还记得,你会觉得我是你的女儿吗?”
她说的声泪俱下,完全和小孩的模样不一样,宴母有瞬间的松动,可就是瞬间。
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女儿,就算眼前的小孩子是自己女儿那又怎样?
“要不是她没用,相公就不会死,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她死了,留了一身污名给我们宴府…”
她句句都是真真的怨恨,这让宴允想不明白,为什么娘亲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让小妾进府的是郑吉华,自己按照娘亲所教,在郑府辛辛苦苦伺候相公,可是换来了什么?换来了自己如同草芥一般被践踏的杀害。
为什么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她做错了什么?
宴允言辞清晰,每句话都是刀子刺宴允:“要是她乖乖的哄着郑府少爷,郑府也不会对宴府见死不救,要是她没做错事情,郑府又为什么不要她?”
宴母也稀里糊涂的说出一切。
相公的死,郑府人的落井下石,只要想到这些,她自然觉得自己生出的这个女儿还不如没有。
想到这里,她看宴允的眼神变得残忍。
刚才还对这个孩子有些许的柔软在瞬间消失无踪。
“既然你说你是她,那你就跟娘一起去死吧。”
宴母伸手掐住宴允的脖子,她将心中所有的怨恨都撒在眼前这个孩子身上,管她是谁派来的人,既然自己活不了,那她也死了更好。
在宴允意料之外的是,宴母真的会想要掐死她。
窒息感让她大脑空洞,看眼前狰狞的人都觉得眼花。
她再难憋出那个娘字。
她握在手上的簪花没有刚才那样坚决的刺向老者一般刺向自己的娘亲,她停手,就像是接受自己会再次这般死去一样没了挣扎。
宴母看着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那清亮的眸子里却不是孩童应该有的天真,如同石灰。
她心中更觉得讥讽。
口中一股子腥甜冲了出来,喷了宴允满脸。
她松开手,身子一歪重重倒在地上。
宴允重新呼吸,没有劫后余生,而是无助地哭起来,她曾经所想有多天真,所以在这一切就有多绝望。
宴府真的没了,宴母已经倒地抽搐不止,那喷涌出来的鲜血根本止不住,那双眼睛也逐渐变得没了神采。
宴允爬起来想要扶住她。
宴母颤颤巍巍的说着最后的话。
“宴府败了,败在宴允身上了......”
宴允不能开口让他闭嘴,至少在现在还不能反抗。
不过多亏郑吉华,宴允享受到了很多优待。
以前自己不舍得吃,也不舍得穿的如今全部都塞满了她的屋内,隔壁的院子也早早的开始让人来翻修,等着她大一些就搬过去。
郑吉华看着宴允,那双眼睛里面满是希望。
他承诺一般:“爹爹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
其他人看了自然是父辈溺爱,这小姐命好。
宴允扬起手,直接一拳打在郑吉华脸上。
郑吉华不怒反笑。
只要精神,不再生病,比什么都好。
宴允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觉得刺痛了眼睛。
如果换一个生养自己的人,宴允是幸福的,可偏偏是自己最恨的人,现在的日子即便衣食无忧,可对宴允来说,也是最痛苦的事情。
宴允这个在未到一岁的年纪,就能翻身自己站起来,这在长古城也让郑府的人在外谈论。
不过宴允自己是想要摆脱郑吉华和小妾的怀抱,才贸然做了这样的动作。
嬷嬷将这件事当做喜事告诉郑吉华。
郑吉华赏赐了不少东西,嬷嬷也高兴了不少。
不过好事多磨。
就算这孩子是自己女儿生下的孩子,可也觉得磨人,只要自己在,就一直哭,怎么哄都不好,哭得眼睛又红又肿,自己晚上都不敢休息。
自己那个小妾女儿也把心思放在老爷身上,这孩子就只能自己好好守着,要是被送去老夫人那里,老爷的心思就怕是要被别人给抢走了。
嬷嬷的心思重要强,受了说不完的苦,好在这孩子争气,让自己也得到了不少东西。
宴允这又被当做炫耀的物件,被传来传去的厉害非凡。
为此,郑吉华还弄了一个粥棚,让那些乞丐都可以喝上热粥。
长古城不少人都等着看,这郑府的千金能出什么样,毕竟让郑吉华能舍得下这么多。
可从那之后。
郑府却再也没了郑府千金的消息。
一年,两年,第三年。
音信全无。
宴允被送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比起小妾的那个娘,更苛刻,可宴允宁愿面对这个人。
这个嬷嬷曾经告诉宴允很多与夫君的相处应该如何如何。
相公双腿有伤,作为内眷,她更要伺候好郑吉华,让郑吉华没有后顾之忧,这是一个内眷应该做的,所以宴允任劳任怨,就算自己比那些粗实婆子都不如也没有过半句怨言。
没曾想,如今换了身份还是要听这些话。
嬷嬷和老夫人两人,话中有话。
说宴允若是男子身,对于郑府才是雪中送炭,生为女子,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宴允对上老夫人那双能看破一切的眼睛,更觉得虚伪,就算再累,也闭着眼休息,连个反应都不给身边伺候的嬷嬷。
嬷嬷就算严厉,可是对上这种什么都不知道襁褓中的婴儿也无计可施。
等到两岁。
嬷嬷有心教宴允规矩。
不过宴允身上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
而这件事让本觉得蒸蒸日上的郑府再次承受一痛。
别人家的孩子能开口说话的早早就开始说话了,可不管嬷嬷如何威逼利诱宴允,她都不开口说话。
嬷嬷开始有这个顾虑时,心里就感觉不安,既不安,也不敢随便说话,这话让自己说出来肯定要掌嘴。
就在嬷嬷想自己的事情时,宴允已经跑了出去。
她气喘吁吁地跑着,能动之后,一有时间,宴允就想回家,不是这个郑府,而是双亲都在的宴家。
宴允才跑几步,就被丫鬟从后面抱住。
“小姐,你可不能到处跑。”
宴允用力挣扎也没挣扎开。
丫鬟抱着她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还在说;“小姐,你可不能到处跑,要是被嬷嬷抓到,我们肯定又要挨罚。”
宴允也不是一个坏人,可经历了以往的事情,好人坏人又如何,这些都和自己的愚蠢有关。
她挣脱不开丫鬟就只能被丫鬟给抱回去。
嬷嬷站在门前看着拉拉扯扯的她们两个人,语气严肃地说,“我说过,要是小姐不见,你们会受到什么下场,你们自己应该清楚。”
那个丫鬟惊慌地放开宴允,跪在地上和嬷嬷道歉。
“嬷嬷,我们不是故意的,小姐现在正是喜欢到处跑的年纪。”她们根本就看不住,就一会儿不盯着,人就消失了。
“嬷嬷,我们一定会看好小姐的,这次请饶过我们吧。”
“闭上嘴,没规矩的东西,你们这些当下人的,要是看不好主子,让小姐受了伤,那你们就是难逃一死。”
嬷嬷说着让人去取了竹鞭。
丫鬟被吓得面色惨白。
“嬷,嬷嬷。”
朱嬷嬷根本不留情,还让人按着宴允。
举起手时,她也是盯着宴允说。
“小姐,你也看着,虽说她们是郑府的下人,可也是你身边的人,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她们也逃不掉。”
话音一落。
朱嬷嬷手上的竹鞭打在丫鬟身上,那贴着肉重重的闷声。
宴允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那些丫鬟被抽了之后,立刻大叫起来,她们苦苦求饶。
“嬷嬷,嬷嬷,我们不敢了,不敢了。”
那朱嬷嬷却丝毫不为所动,对着丫鬟们继续抽打,丫鬟在地上躺着来回翻滚却也逃不开。
宴允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朱嬷嬷做的这些事情也带了其他用意。
她就算看在眼里,却也没有开口阻拦。
因为这些丫鬟,宴允是绝对不会忘记,她们在自己背后说自己的那些坏话,说自己连她们都不如,夫人就跟下人一样。
她要从这肮脏虚伪的郑府离开,不想再和这些人有交集。
丫鬟们向着宴允求饶。
“小姐,救救我们,我们错了。”
她们求饶的眼中都带着恨意,都是因为这个小姐不听话,她们才会受罚,为什么小姐不愿意帮她们求饶?
丫鬟们哭声求饶。
可宴允直接蹲下身,看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
郑吉华三天两头就送不少东西过来。
玩具首饰这些都是给宴允的,还让人带话来,说过些日子就回来,让宴允乖乖等待。
宴允咂嘴。
谁想看见他回来,不回来更好。
好在朱嬷嬷为人严厉。
小妾来见过几次宴允,可看见小孩子对着自己竟然躲开,她向着郑吉华闹过一次,要是继续带下去,孩子和自己不亲。
郑吉华自然也清楚,可自己的心肝宝贝看见小妾就忍不住动手,更别说心平气和地和她相处。
现在年纪小,先躲开更好。
“就让娘先带着。”
郑吉华春分刚过回了府,第一件事就是先去见宴允。
宴允被朱嬷嬷带着出来,迎上郑吉华的脸,她毫不掩饰的厌恶。
郑吉华脸上一凝。
自己的孩儿对自己露出如此这般模样,他是最为愕然的。
“宁儿?”
他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却见她暼开的目光。
宁儿是郑吉华不喜欢大先生的那个字,自己重新选的字,一世安宁,取了宁。
朱嬷嬷自然也发现了少女的小动作,她皱起眉头,在郑府如此地方,她未曾见过对待老爷有这样的态度的人。
她欠身上前,挡住宴允。
“老爷,老夫人请您先过去。”
郑吉华还想和宴允说上几句,朱嬷嬷让人先领着郑吉华进去,等着人走后。
朱嬷嬷严厉地叫住了宴允。
“小姐,你的态度实在不合郑家的礼仪。”
宴允不想理会。
朱嬷嬷却让宴允一定要认到自己的失态。
“小姐。”
若是朱嬷嬷换做其他人,宴允也许还会好言相对,可她不会忘记,从她嫁到郑家来,给她所有难堪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朱嬷嬷。
宴允听她的声音只想转身就走。
肩膀上落下重重的手。
“小姐,您是我教出来的,要是继续这样无法无天下去,那郑府的颜面和小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可笑可笑。
郑吉华猛地一把将木椅推开,他双手撑地,再次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体,他试着弓起身体,让自己的脚必须撑起来。
他的双腿就像是木棍一样杵在地上时,郑吉华已经受尽了前辈子都没有承受过的痛楚,可就是这种绷紧的痛楚让他从绝境中找到了希望。
这种痛比没有知觉实在痛快太多,就是这样才好。
郑吉华试着往前挪动,可根本就不能弯曲,他笔直的摔在地上,可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锤着地面,忍不住高声,话到嘴边又换做笑。
外面的人听见郑吉华房间里面的声音,又哭又笑的,额头上是冷汗直流,里面的人没叫自己,自己就不敢进去,就是听见郑吉华的声音,他们这些侍从也觉得浑身冒冷汗。
他抬头看着天上,就只希望夜晚赶紧过去。
宴允就是昏迷过去也不得安宁,闭上眼就想到死去的那个人,虽然也担心娘亲,可现在想到那个死去的人,她就觉得心绪不宁,她看向一旁的木窗,抬过东西垫脚直接翻了出去。
她悄声躲开守在门外打瞌睡的丫鬟,漫无目的地向外走,却遇上送神医出来的陆兰。
她倒是有礼的和神医说着自己三哥的病情。
这些担心做不了假,因为他们是兄妹,三哥好就是对自己好。
神医没敢说一定能医好,这陆岩的病说来也奇怪,说是简单,却又不能根治,想来那个少年也是知道的。
神医觉得可惜,遇上自己这个神医竟然也没得到一个可以根治的回答。
他也只是一想,转告陆兰:“不过陆小姐可放心,我自会再寻办法。”
“陆兰代三哥,代陆府谢过神医。”
“夜里看不清,陆小姐就送到这里吧。”
“那神医慢走。”
陆兰站在原地,等着神医看不见背影才往回走。
宴允看她走的方向是自己想去的方向,现在瞬间不想去了,她掉转头,去了另一边,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后花园的假山,也不管舒不舒服,全身躺在上面,四周吹来的冷风让她睡不着,可也让她十足清醒。
就是在这样的冷风寒夜里。
突兀的声音从一旁出现,吓得她立刻坐起身。
“这么冷的天,会着凉的。”
宴允寻着声往下看,就在假山底下,陆岩正站在底下,抬头看着她的方向。
宴允对他有印象,可却不想看。
这些人和自己都是没关系的。
陆岩继续自说自话:“要是上面舒服,也请披上我的外衫吧。”说着脱下外衫就要递给宴允。
假山上的宴允不为所动。
陆岩就在底下等着,一阵寒风吹过。
底下的陆岩身体不适,倒是不合适的先咳嗽了起来,没有回应的宴允让陆岩也觉得自己太过殷勤了。
不过已经出口说了留下外衫,他也不能就这般出尔反尔,将外衫留在假山,自己折身回去。
陆兰等着他,见他从外面回来,先是一股脑地说:“那个神医真是妄被人称为神医,三哥你这点小毛病他竟然说有些麻烦。”
陆岩劝她:“既然神医都这样说了,那就是我的命。”
“三哥,你真的接受这样的命?”
他们陆府现已是将军府,大哥二哥都在征战沙场,陆兰根本就不相信三哥愿意困在这里,她是有过想要留在这里,她喜欢这里的繁华,但是三哥不行,她希望自己三哥和大哥二哥一般,成为人人口中羡慕的人,而不是娶一个哑巴。
陆岩没笑,却也没其他表情,他只是淡淡的说。
“兰儿,你又激动了。”
陆兰也觉得生闷气。
“三哥。”
“回去休息吧。”
陆兰不情不愿地离开。
“那三哥你也早些休息。”
“嗯。”
等陆兰即将关上门时,她又一惊一乍地推开门。
“三哥,你出门没穿外衫吗?夜里天气转凉了。”
陆岩有些困倦,不想解释宴允在后花园的事情,“回去歇息吧。”
“哦。”
陆兰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而被留在屋内的陆岩对于陆兰的话他自然清楚,而被自己的妹妹时不时提起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这心情并不好受,他看着一旁的烛火,鬼使神差地将手伸了上去。
朱嬷嬷来接宴允出屋,推开门没找到宴允。
一颗心都差点停了。
“你们守在门口的东西是干什么吃的,全是废物。”
丫鬟跟着进去看的时候,里面那里还有人在,垫着的木凳,说明小姐爬窗跑了。
丫鬟觉得这小姐就是个妖怪,根本不让人省心。
她觉得天都要塌了。
一旁有人来传话。
“嬷嬷,小姐在后院已经送回院子了。”
朱嬷嬷才觉得松口气。
“去小姐的院子。”
院子里。
宴允睡在床榻上。
朱嬷嬷亲眼看见人才放下心来。
“去伺候小姐起来吧。”
朱嬷嬷让丫鬟去请人过来。
宴允被叫醒,看着面前的妇人,朱嬷嬷介绍:“这位是杨嬷嬷,是来教小姐刺绣的。”
那杨嬷嬷长相富态,一双眼睛格外有神的盯着眼前的宴允。
“小姐好。”
宴允昨天夜里想了许久,心里有些眉目,可一早见了这杨嬷嬷就想到不好的事情自然心情不好,她本来就懒得装,正要发作。
陆兰从外进来出声道。
“朱嬷嬷,宁儿表妹醒得可真早。”
朱嬷嬷笑着应承:“陆小姐也早。”
陆兰看向宴允:“听说表妹要学习针绣,我也想来看看。”
陆兰拿过准备在一旁的针线递给宴允,脸上笑得灿烂:“表妹,来,我们一起。”
宴允虽然以前很傻,可现在不会,她能看出陆兰对自己的笑容根本就不是真的,就像是第一次就偷偷蛰自己的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好人。
不过她手上拿着那明晃晃的针倒是提醒了宴允。
宴允学着她,从杨嬷嬷手上取了针。
趁着陆兰还在和朱嬷嬷说话,她举起针直接刺向陆兰手。
陆兰眼疾手快的躲开。
她眼底闪过厉色,说话的语气也没了刚才的柔软。
“表妹,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朱嬷嬷和杨嬷嬷都没想到宴允能拿着针去刺人,后知后觉的觉得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
宴允看陆兰那样快就躲开还有些错愕,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就算不想听,可也知道这丫头是将军府来的,她受的,一定要还回去。
她将针丢在地上,又要离开。
朱嬷嬷看的头疼。
“小姐,站住。”
宴允能听才怪,根本不顾及她说什么就走。
陆兰在身后别有深意的看着宴允,这小孩要是这般年纪就不好控制,那她三哥以后的日子如何能好过。
她攥紧衣角。
朱嬷嬷回头,陆兰又换上笑。
“表妹还小,不懂事也正常。”
“陆小姐见笑了。”
“那我也先去三哥那边了。”
既然那丫头都跑了,自己也就没必要留在这边。
宴允能去的地方都被人盯着,现在前门后院都有人看着,宴允想出去根本就不可能,白天她不是翻墙就是爬树,被人抓下来就先不动,等着人不盯着自己了,再找办法就是。
宴允以前喜欢一棵树,那棵树是自己种的,十几年让那棵树长得很大。
以前想要从树上爬出去,现在不想,留在这里,就好像留在了最安心的地方。
虽然这里带给自己折磨与不堪回首的痛苦,却也是最后的栖身之地。
她无奈这样想着,身边站了人也不知道。
陆岩顺着她的视线看了那棵树。
他以为树上是有鸟儿之类吸引目光的物,可仔细看,什么都没有,那只是一棵树。
他看着她看得专注,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到了身边,也没出声。
等宴允转身却差点撞上身边的人,差一点出声。
她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陆岩目光一闪,伸手扶住了她。
“宁儿表妹小心些,这里有台阶,要是摔下去了会受伤的。”
宴允对老头说的这些话很清楚意思,可他将这些说给那少年听时,宴允很厌恶。
他如今的年纪,那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曾经,朱嬷嬷在自己嫁过去之后,每天都是来说,夫君是自己的天地,只有照顾好夫君,才是她全部,可最后呢,一腔真心自己入了乱葬岗。
现在宴允有意的靠近,可被人如此说他,宴允也有些被动摇,这种动摇是因为自己现在护不住那少年,要是那少年因为自己死在这后院,这是宴允不想看见的。
宴允断了去送点心的行动。
过了十天。
郑吉华请的神医到了。
宴允也被告知要一起去的迎接,因为那神医的脾气古怪,一点不如意就不医治。
比起迎接,宴允她还以为自己能到门前去,这样从大门出去的机会可没有多少,想去看看。
她被嬷嬷抓着梳妆好,带着去了前院。
只是郑吉华没有想出去迎接,外面已经有人候着,他只需在正厅等着。
小妾坐在郑吉华身边,和郑吉华的手紧紧握着,看着倒是恩爱得很。
宴允和嬷嬷在一旁。
郑吉华对着她招手。
宴允当作没有看见,直接躲进了嬷嬷身后。
小妾觉得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多靠着爹爹多好,察觉郑吉华的失落,立刻出声安慰:“之前见老爷的次数太少,以后就会更亲近您的。”
郑吉华倒是没生气,毕竟自己不常在孩子身边,她如今躲着自己也是再正常不过。
等外面的人传声进来。
“老爷,人到了。”
郑吉华让人推着自己出去。
宴允站着没动。
身边的丫鬟小声问宴允:“小姐可要出去看看?”
宴允知道这所谓的神医为何而来,她不想去看。
丫鬟和嬷嬷说话间。
在管家的引路下,说话声也传了进来。
“神医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郑大人客气了。”
宴允探出头看去,一身青衣的老者从外进来,瞧着倒是仙风道骨,有些神医的气势。
他似乎也注意到宴允,认真地看了一眼宴允。
宴允没逃开视线,反倒是认真地回看了他。
郑吉华把人迎进正厅坐了上座,准备的饭菜陆续上出来,那些山珍海味一一摆放,郑吉华让先生先用餐,其它的府上也已经准备好了。
老先生看了一眼宴允出声道。
“这位就是郑大人的千金对吧。”
郑吉华点点头,脸上满是慈爱,“是,这次还得麻烦先生为小女诊治。”
“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宴允吃了几口就没再吃,跳下凳子就要离开。
可跳下去,身边的丫鬟又会把人给抱上来。
宴允盯着她们又跳下去,十足的像个泼皮猴子。
小妾耐着性子哄了几次,有外人在,自己也不能发火,最后实在受不了,求助道:“嬷嬷,你带着宁儿先出去消消食好了。”
嬷嬷立刻赶紧抱走宴允。
宴允一路挣脱,小小的拳头直接让嬷嬷的鼻子见血,就被松开了。
宴允看了她一眼,小跑着去了后院,
这次她只是远远的站着,就算自己没有再送吃的给那少年,但是他脸上的伤却没有消失,现在反倒是越来越多,他还是在做着一样的事情,没有停下。
只是这一次,他提前发现了站在那里的宴允。
他以前没有主动过,就算对于宴允塞进手中的东西,也是躲躲藏藏的。
可这一次,他抬起手,对着宴允挥了挥。
宴允在瞬间有些错愕。
那孩子现在对自己露出的笑脸,是自己略施小计之后就得到的回应对吧。
时间并没有太久,他就这般快地对自己主动招呼?
宴允立刻转过头就逃。
少年伸头想要追着她的背影看,可她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逃跑的宴允不知道他的心情。
他听说前院来了神医,要是神医的话,一定可以治好小姐吧?少年如此想着,赶紧继续做没有做完的活,要是自己赶紧做完手上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去前院看看?
落荒而逃的宴允心中觉得鄙视自己,竟然因为利用一个小孩子觉得惊慌。
从刚才那少年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宴允知道,就算自己偷偷出去,他也不会告发自己。
她如此想着,可觉得自己利用一个小孩子,那自己和那个恶毒的小妾又有什么区别。
她停下脚步,脑子里在怀疑自己是否应该这样做的时候。
她又告诉自己,她是为了宴府,是为了自己爹娘,要是因为这些小事就犹豫不决,自己怎么还能向小妾寻仇。
必须要尽快找时间回宴府,回去见自己的双亲,她和郑吉华他们的生死之仇,外人如何能决断。
第二日。
郑吉华被抬着进屋。
宴允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置之不理。
他着急地想要知道宴允的情况,一直唤了几次宁儿,却没有得到回应。
嬷嬷刚才瞧着还睁着眼,这会儿闭上眼休息了。
郑吉华立刻问神医。
“是睡了吧?”
神医一看紧闭着眼睛,定是睡不着的。
“郑老爷无需担心,令千金并无大碍。”
“那她为何到这个年纪都不曾开口说话?”
神医扫过宴允。
“若是小姐想开口,就可以开口的。”
虽然神医是这样说,可对郑吉华来说,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女儿能不能开口说话,这是天生如此,还是有希望治好?这才是他心中担忧的。
神医已经抽针,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他看向郑吉华。
“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郑吉华示意嬷嬷将神医的药箱背上,神医抬手谢绝。
“请。”
等郑吉华的木椅到了外,他还没开口,倒是神医问他。
“郑老爷这腿可曾想过医治?”
神医一开口乱了郑吉华原本所想,他是想问自己的女儿,可被问到自己的双腿,他抬起长袖覆盖腿上。
反问神医。
“谁会不想?”
他也是男儿,不说策马奔腾,自己能昂首阔步都成了他半生所向往。
若不是因为这双腿,他也不会在自己最年少轻狂的年纪娶宴府的那个女人,让她看尽自己的丑态,郑吉华思绪到此为止,觉得死去的人想起来也是晦气。
他无光的眼眸里荡起细微的光。
神医告诉郑吉华。
“在下可以帮郑大人你治好腿上的顽疾。”
郑吉华原本就只是微弱的光在眼睛里瞬间变得更亮,他控制不住自己说出声。
“先生可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神医捏了捏自己的长胡子,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被人称为神医,就是要救治这世上被其他人所救不了的人。
郑吉华听他确定,就已经失态。
“要是神医能将我的双腿治好,不管神医要什么,我都将赠予你。”
他着急地想要抓住神医的手,只要抓住了,就才能抓住自己想要的。
神医看着郑吉华涨红的脸随即安抚他。
“大人还请稍安勿躁。”
郑吉华怎么可能还能安静下来,这个消息从他口中说出来,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再生之恩。
他恨不能现在就将自己所有的财物都放在他眼前,让他知道,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紧紧抓着自己的双腿,双腿感觉不到任何,可他现在的心情却如同火石一般滚烫。
他望着神医,觉得他从来没有今天这样觉得高兴。
郑吉华将神医再次请回院子。
自己可以再站起来这个消息让郑吉华欣喜若狂,因为等神医准备,他让下人将自己送回书房,他不断抽搐的嘴角等下人离开房间立刻就绷不住了。
他仰天大笑了几声。
觉得浑身无比畅快,他移动木椅去了自己的桌前,就在摆满账本的书桌一旁,哪里放着一柄长剑,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柄长剑没有再出声。
宴允没有去听见那个神医老头和郑吉华说了什么,反倒是嬷嬷一直在屋子里面守着自己。
她觉得嘴唇发麻,坐起身想要去喝水。
嬷嬷面色深沉地看着宴允。
“小姐,老爷是最疼你的,你可要记得多让老爷喜欢些。”
嬷嬷的心思是为了小妾,就算不是为了小妾,眼前这孩子也是自己外孙女,她必须提醒,莫要太骄纵,要是失去老爷的疼爱,一个女子就要吃苦。
可嬷嬷的话对于宴允来说没有起到警醒。
她翻身下床,用一旁的水壶给自己倒水,等喝完,宴允从屋内出去。
嬷嬷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自己说的话,她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宴允对于那神医老头和自己说的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郑吉华如何想?或者因为自己装哑巴心疼什么的,不是都应该让他尝试才对吗?自己就是因为他死掉的。
一旁也有文字说,这宴字,上有家宅顶天,中有太阳度日,下一女字,老爷喜得千金也应景。
话毕,你郑吉华冷眼扫过,当即否决。
“还请大先生再换一个字。”
说到要换字,宴允不答应,立刻哭了起来,那哭声真谈得上震耳欲聋的。
整个宴会场都在对宴允的哭声觉得刺耳。
大先生笑而不语,至于郑吉华会不会在这种地方扫了自己的面子?他并不担心。
要题字的是郑府的人,自己题了还想要再重新题字,那去别处重新再找一个先生来好了。
大先生将放在自己手里边的酒杯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留下一句话,潇潇洒洒的离开了满月宴。
小妾就站在郑吉华一旁,她原本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林字,相公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可真当看见那个字,又想起了某个让人不高兴的人。
小妾立刻开口说:“既然这先生不靠谱,那我们再换一个便是。”
郑吉华倒是有这个意思,可今天这一出看来,大先生的语气坚决,而且周围这么多人都看着。
长古城里面数一数二的大先生。
郑吉华终究没说出下一句话。
小妾还想在一旁自作聪明的说如果老爷要是拒绝不了,那就让这个名字做他们女儿的小名也好,等她大些之后不再喊了便是。
郑吉华紧抓着木椅已经逐渐不耐。
还是老夫人按住了小妾的手。
这女人就是丫鬟出身,一点也分不清楚场合,这是她能插嘴的地方吗?
老夫人给小妾留了面子,小声警告她,“你若是再多说一句,你就给我回后院去。”
小院儿?
小妾自然是不愿意回后院去的。
就在今天,她还要成为郑吉华的正妻,让所有人都看看自己的风光。
老夫人提醒自己,她也立刻明白闭嘴。
至于女儿这个名字,等到日后再说也行。
文墨言大先生那可是城主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
人人夸赞郑家小姐幸运能够得到大先生的亲自题字。
郑吉华将刚才那些不高兴的情绪全部收起来,重新对上众人端上酒杯和大家共饮。
郑吉华派人去送大先生,周围开始奏乐。
这边抓阄正式开始了。
宽敞的红绸布上,摆着各种东西。
宴允看了一眼上面的东西,那上面放的无非都是些,他们大人喜欢的东西。
琴棋书画,金算盘,七七八八的东西堆满了。
摆在那上面的东西都是郑吉华想要的,宴允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是小孩子想要的。
郑吉华把宴允放在红绸布上。
轻声温柔地说。
“乖宝,去吧。”
宴允听着他说的话,觉得浑身汗毛直立。
恶心。
郑吉华一松开她,宴允用尽全身力气往前爬。
郑吉华两眼放光。
本来这种新生婴儿根本就爬不到多远,可宴允不仅爬起来,还爬出了半丈开外。
郑吉华握紧拳,心也跟着揪起来,可脸上笑容不自觉浮现越来越深。
郑吉华心中只道,好啊好啊,抓什么都好,自己给她准备的都是能用得上的。
他屏住呼吸,就等宴允去抓。
可看着看着,宴允越爬越远。
在院里一旁,在那里站着一个少年,他站得笔直,目光直视前方。
当大家都将目光投到他面前时,他才注意到蹲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婴儿。
少年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婴儿。
来自己面前作甚?
他往旁边挪了一下位置。
宴允又追过去。
她拉住少年的裙摆,希望他别乱动,自己已经足够费劲了,她的目光盯着少年身旁的佩剑,就算只抓住一个尾巴都好。
她扒拉着少年。
而一旁的郑吉华笑容戛然而止。
郑吉华最怕的就是什么?
最怕的就是看自己断掉的双腿。
他也曾如那少年一般,亭亭而立,可因为那个人,他失去了双腿。
郑吉华立刻让丫鬟将小姐抱回来。
丫鬟上前,将宴允抱起来。
而宴允看准机会,一把摸上那把剑。
少年不满地侧身,觉得这小婴儿碰了自己的剑,他不高兴。
周围的人顿时更是看热闹的心思,这郑府小姐竟然碰了剑?大家闺秀,周围都是开始窃窃私语的。
虽说抓阄算是十有八准。
可这郑家小姐,以后是个舞刀弄剑的,众人笑了笑,想来郑府会热闹了。
小妾觉得都没拿在手上,算不得准,可心里总觉得不得劲,要是抓一个其它的都好,不过郑吉华已经让嬷嬷去将宴允给抱了进去。
她落寞的转身出去,嬷嬷在门外候着,和她眼神交汇,两人都有话要说可现在不能说。
宴允这场病持续了四天。
郑吉华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宴允睁开第一眼看见郑吉华那张脸,气得病恹恹地转过头去了。
等宴允能吃进去东西,郑吉华才去休息。
老夫人来了,要把孩子带她身边,郑吉华又急匆匆地赶回来,说不同意,孩子还小,在小妾身边,自己能看着。
“放我身边就不能看了?”
“能看,不过得能走动之后。”
郑吉华勉强答应,老夫人也同意。
孩子让小妾带着,郑吉华不答应,现在年纪小,还什么都不懂,可是等年纪大了之后,让老夫人带是最好的。
老夫人一走,郑吉华刮了刮宴允的鼻头。
这么脆弱,这么小,自己要将所有的都给她。
宴允的这次生病是在预料之中的,只是她自己故意受凉没想到这么难受,先不管身体难受,郑吉华跟着折腾,宴允没觉得舒心,因为生病的时候看着郑吉华那张脸就在眼前晃悠。
她觉得更受折磨的是自己。
而从这次之后,小妾和嬷嬷心思也更重了一些。
有人来给郑吉华说亲。
虽然郑府现在风光了,可正当人家还是不愿把孩子送来的,毕竟一个瘸子,高门大户的始终看不上。
不过有些远亲倒是想办法送拉几个人过来。
老夫人在里面瞧了瞧,倒是有喜欢的丫头,不过就是不知道郑吉华看得上眼不,让嬷嬷领着人过去,自己放机灵点。
宴允还想养养精神。
小妾的骂声一下就起来了。
“这些小贱蹄子就是不消停,全部都盯着老爷。”
宴允被她的哭声给吵醒,睁开眼听着她们所抱怨的一切。
以前的宴家也算是高门大户,嫁给郑家的时候,也算是门当户对,所以那时候,老夫人没和宴府的人说什么送人去郑吉华身边。
可不送人又怎么了?
郑吉华不是死人,就在自己面前,郑吉华还是和下人勾搭上,更何况现在老夫人同意。
所以宴允她听着小妾每天和嬷嬷商量怎么处理郑吉华身边的人心里从气愤,到伤感,最后到厌倦。
她试着去拉木把手想要爬起来,可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住,起不来。
可她没放弃。
她得找机会就从这里爬起来,现在躺着太难受。
嬷嬷瞧着她的动作欣喜地想让小妾也来看看,小孩子这样精神,看着就觉得高兴。
可年纪轻轻的小妾心思都在郑吉华身上,现在分不出来心思给宴允。
“这不是正常的吗?”
话是这样说的,可嬷嬷觉得小妾还是太小了。
老爷现在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你把孩子带好,那老爷的心思不就在你身上吗?
小妾问嬷嬷。
“娘,是我不够好看吗?这些衣裳不够好看吗?”
嬷嬷惊慌失色的。
“夫人你可千万不要再乱说话了。”
小妾却根本不在意,四下无人,叫叫又怎么了,她心思想得多,等下一胎生下男子,就告诉郑吉华,嬷嬷是自己的娘,她也要享福,不做下人。
嬷嬷会心一笑,那前路曾经遥不可及,可如今到了面前,只差一步之遥。
她心里一点也不着急,日子还长,自己能耗着。
宴允听小妾叫嬷嬷娘时,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可现在却清楚明了,确实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心里也觉得可怜自己,在这里如此久却什么都不知道。
郑吉华每天都来屋内看看宴允。
他不喜欢大先生题的字,喊那小婴儿时,总是乖乖,乖乖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