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小说 其他类型 月光坠我怀阮鲤江渝 全集
月光坠我怀阮鲤江渝 全集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姜淼淼淼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鲤江渝的其他类型小说《月光坠我怀阮鲤江渝 全集》,由网络作家“姜淼淼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宴回脑子刚从混沌中缓过来,江渝辞和那只撞人的玩偶熊已经走远了。他当然想不到江渝辞和那只玩偶熊是一伙的。“泥豪小哥哥,我叫大狗熊。”阮鲤粗着嗓音和江渝辞说话,又把手上传单递过去,“小哥哥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刚刚为什么帮我。”阮鲤一顿沉默,然后又朝江渝辞比了个大爱心,冒出蜡笔小新式的声音:“因为小哥哥实在太帅辣!大狗熊我为了英雌救帅!”“......”江渝辞只盯着她,不动也不说话。阮鲤用熊爪子挠了挠屁股,“小哥哥你被我感动了要以身相许吗?”说完,阮鲤又给江渝辞来了两个飞吻,但由于离江渝辞太近,两个飞吻都打在了江渝辞脸上。阮鲤:......江渝辞:......空气诡异沉默,阮鲤抱着传单逃走了,“小哥哥再见,十二点到了大狗熊...

章节试读

江宴回脑子刚从混沌中缓过来,江渝辞和那只撞人的玩偶熊已经走远了。
他当然想不到江渝辞和那只玩偶熊是一伙的。
“泥豪小哥哥,我叫大狗熊。”阮鲤粗着嗓音和江渝辞说话,又把手上传单递过去,“小哥哥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
“刚刚为什么帮我。”
阮鲤一顿沉默,然后又朝江渝辞比了个大爱心,冒出蜡笔小新式的声音:“因为小哥哥实在太帅辣!大狗熊我为了英雌救帅!”
“......”
江渝辞只盯着她,不动也不说话。
阮鲤用熊爪子挠了挠屁股,“小哥哥你被我感动了要以身相许吗?”
说完,阮鲤又给江渝辞来了两个飞吻,但由于离江渝辞太近,两个飞吻都打在了江渝辞脸上。
阮鲤:......
江渝辞:......
空气诡异沉默,阮鲤抱着传单逃走了,“小哥哥再见,十二点到了大狗熊该回家了。”
江渝辞就站在原地,没等多久。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阮鲤跑过来,“江渝辞!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啊!”
江渝辞:“......”
阮鲤擦了下额角的汗,又舔了舔干燥的唇:“太巧了哈哈,我们回家吧。”
路过一家奶茶店,阮鲤看了几眼,摸了摸兜里自己累了一天赚回来的血汗钱。
还是算了,回去喝江渝辞家免费的白水吧。
江渝辞看出她的需求,本来不想理的,但又想到刚才她好歹是帮了自己。
阮鲤跟在江渝辞身后,见他转身去了奶茶店,有些期待。
但是江渝辞只点了一杯咖啡。
阮鲤心寒。
“要喝吗?”江渝辞转身看她。
阮鲤心暖!
阮鲤扫视了一圈,怕江渝辞反悔,选择困难症都不敢犯,“一杯冰摇红莓黑加仑。”
江渝辞看向她,“冰的?”
阮鲤笑:“我春夏秋冬都爱喝冰的。”
江渝辞拿出手机结账的动作一滞。
......春夏秋冬都喝爱喝冰的。
后面一段路程,江渝辞一句话也没和阮鲤说了。
阮鲤看出他情绪有点不对劲,但也不知道是自己做了什么惹到了他。
“能给我用一下手机吗?”阮鲤问。
江渝辞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给阮鲤。
阮鲤接过来。
阮鲤的手握久了冰饮,一时碰到江渝辞温热的手,她啪的一下盖在他手背上,“太暖和了,我希望冬天可以出一种吃着是冰的,摸着暖的奶茶。”
江渝辞很快缩回手,避开她的触碰。
阮鲤咬着吸管,“这也不行?”
“不行。”
阮鲤驾轻就熟解锁了江渝辞的手机,点开了微信,看到偷袭大佬发来的消息。
她转眼看向江渝辞,目光又和昨晚让江渝辞给她实名认证那样真挚:“我晚上可以用你的手机......”
“不行。”
“......”
阮鲤心里怒吼:江渝辞是最该收下传单的,哪有男人总把不行挂嘴边的!
初恋姐姐肯定也是被他的‘不行’吓走的。
阮鲤恨恨想了一下,很快又乐观起来了。
“江渝辞!”阮鲤很郑重。
江渝辞瞥她一眼,连个嗯都懒得给。
“我们该忙正事了,此事刻不容缓,万一你的初恋被别人追到了怎么办!”
阮鲤拿着手机点开备忘录,打出追回初恋计划。
“你先和我说说你们的情况,以我读过上千本言情小说的经验,我会给你制定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江渝辞没说话,垂头喝了一口咖啡。
“第一个问题,你们交往了几年分的手?”
阮鲤看向江渝辞的目光认真而严肃,“认识几年也要说。”
“没交往,不认识。”
阮鲤:?
阮鲤:??
阮鲤站在江渝辞面前,抬头看着他:“你这是......皇帝的新爱?”
江渝辞垂眼,阮鲤挡在面前,他不得不停下。
阮鲤刺他一刀:“哦,原来你一直在暗恋。”
阮鲤又刺他一刀:“甚至她不认识你。”
江渝辞伸手:“奶茶钱还我。”
阮鲤讪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这种玩笑了。”
阮鲤夹着奶茶两手捧着手机打字,“嗯,第一,了解初恋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第二...了解初恋姐姐喜欢的类型,第三,给你和初恋姐姐制造交集。”
阮鲤把手机还给江渝辞,“你暗恋她那么久,应该很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江渝辞拿着手机,眼神盯在上面的三条计划。
“她......很健康。”
阮鲤:“......呵呵,好冷的笑话,我也挺健康的。”
“十年了啊,你就没想过忘记吗?”
阮鲤吸上了一小块冰块,她一口咬碎。
发出脆脆的冰裂声。
江渝辞侧眸看着她,视线盯在她那颗眼尾痣上,“想过。”
每一次想要忘记,最后都变成思念。
“忘记一个人,是先忘掉她的样子呢,还是声音?”阮鲤试图想起自己十年前的小学同学,发现除了考上一个高中的,其余一个也想不起来。
呼出的热气在雪夜里散开,江渝辞回答了阮鲤的问题:“先忘记的,是她的不好。”
阮鲤倒吸了一口寒气,“那你真的完蛋了,她在你这,已经达到完美。”
要是死了的话,就更恐怖了,不仅完美,且会变成一种永远无法释怀的执念。
江渝辞没有反驳她的话,因为阮鲤在他这,本来就是完美。
“那现在就暂定初恋姐姐是一个额...健康,乐观,善良,喜欢睡觉,喜欢美食的人。”
“那你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吗?”阮鲤又问。
“父母双亡。”
“嘶。”
“离过婚。”
“嘶。”
“有两个在上幼儿园的小孩,必须一男一女。”
“嘶。”
“会打游戏,会做饭,会哄人。”江渝辞嗓音低沉,缓缓道来:“长得帅,长得高,有腹肌。”
“嘶,姐姐这是连吃带拿啊。”
阮鲤和江渝辞分析:“父母双亡,说明姐姐不想处理婆媳公媳关系,离过婚有两个孩子,姐姐这是喜欢小孩又不想自己生,会打游戏,好带她玩,会做饭,好做饭给她吃,会哄人,姐姐喜欢听甜言蜜语,帅且高有腹肌,说明姐姐是颜控,这可不就是连吃带拿吗。”
江渝辞愣愣看着阮鲤,他迷惑了十年的择偶标准被她解答出来了。
“为...为什么?”江渝辞嗓音有些颤。
“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啊。”阮鲤理所应当。

阮鲤有些窘迫,“那个花洒,莫名其妙就出水了,我......”
江渝辞往她身后看去,灰白的地砖上,是水汽晕染出的脚印。
他才想起来好像是忘记给她买拖鞋了。
江渝辞打开了鞋柜的柜门。
阮鲤走过去,看到里面一双女士拖鞋有些惊讶,“你家里不是没人了吗?为什么会有女士拖鞋?”
“你话需要少一点。”
“......”
阮鲤抿了抿唇,想说其实她这已经是话最少的时候了。
江渝辞没有给阮鲤拿那一双女士拖鞋,反而拿了一双男士夏季拖鞋。
阮鲤张了张唇,正想问什么,江渝辞上一句话又窜入脑子,她只好闭嘴。
她看着鞋柜里的女士拖鞋想,或许江渝辞曾经和他那个初恋同居过,分手后他还舍不得人家。
看来他真的很宝贝他那个初恋啊,这才不愿意让别人碰染一点。
那洗漱台上的另一套牙刷杯子估计也是江渝辞那个初恋的。
阮鲤又想到日记本里,他笔下的那个她,真的很美好。
“你和你初恋是怎么分手的啊?”阮鲤话问的直,也不怕伤人。
江渝辞瞥她。
一句话都没有,阮鲤却似乎听到了那句——你话需要少一点。
她嗫嚅着唇,“我不是说了要帮你追你的初恋吗,我当然要了解一点。”
江渝辞给她拿了拖鞋,又去洗了次手,才接着喝那杯水。
他看着眼前演戏的人,沉声道:“你想发烧?”
阮鲤提拉了一下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服,低头看了一眼,抬眼看江渝辞时有些委屈:“你没给我买睡衣。”
就买了几件棉袄,那她里面镂空啊?
江渝辞眼睫颤了下,偏眸挡住了阮鲤视线,却注意到她膝盖上已经泛白的伤口,蹙了下眉,“柜子里医药箱,我睡了。”
阮鲤看着他只喝了一口的水,心里嘀咕:好奇怪,为什么江渝辞不敢看她?
她默默去浴室把湿衣服脱下来,擦干身体直接穿了江渝辞给她买的长羽绒服,全黑的一件基础款。
看起来实在和阮鲤那张巴掌大稚嫩又朝气的脸不符。
阮鲤在浴室客厅走了一圈,没看到一面镜子,暗自嘀咕:“他长这么帅,都不照镜子的吗?”
阮鲤拿落地窗当镜子,看到上面的自己被长羽绒服裹成一个长粽子,两眼一黑,“还好没镜子,看不了一点。”
她去拿了玄关处柜子里的医药箱,蹲在沙发旁边给自己上药。
顺便扫视起江渝辞的家。
三室两厅,落地窗外有个露天阳台,她又看向客厅对面用玻璃隔断的厨房,厨房里面居然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做饭的痕迹,连个锅都没有。
阮鲤又猜想,初恋姐姐或许是因为江渝辞根本不会做饭才走的。
她又开始想,那到底是位怎么样的人。
看日记本,似乎是个做什么都快乐的人,日记本上记到,她考差了也笑,说这次差了下次进步就容易了,考好了也笑,说回去能要奖励了。
是个乐观的人。
再反观江渝辞,一看就是悲观主义。
阮鲤看向窗外寂静的黑夜,长叹了一口气,“我肯定还在做梦吧。”
或许,睡一觉就能醒过来了。
......
江渝辞醒来时满头都是汗,他掀开被子,调低了空调。
阮鲤......
江渝辞见过她许多笑,却没有一次是为他笑,可就在昨天,有个长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对着他笑了。
他突然怀疑那或许只是一个梦。
做完手术,他直接回家睡觉了,做了那样一个荒唐的梦。
江渝辞按开手机屏幕,凌晨三点。
他下床推门出去。
客厅的灯亮着。
江渝辞视线所及,只有阮鲤。
她整个人包裹在衣服里,蹲靠在沙发旁,脸深深埋入衣领,睡得双颊泛红。
手里还攥着一根棉签,棉签上染了血。
不是梦,是真的。
江渝辞站在阮鲤面前,客厅的落地窗上映上两人的身影。
江渝辞蹲在阮鲤面前,仔细观察着她这张脸。
要真是她就好了......
“嗯....”阮鲤又往衣服里缩了缩,只露出了蹙着的眉眼。
江渝辞听到她声音很沙哑,立即感觉到不对劲,手背贴在她额上碰了一下。
很烫。
江渝辞抱着人去了客房,客房没有提前开暖气,很冷。
他顿了一下,看着怀里的人,她蹙着眉,脸颊透红。
江渝辞将人抱去了自己房间,把人放在床上,看着她身上的羽绒服,正要给她脱了,胸口大片都是赤裸的,她里面根本没有衣服。
及时止损,江渝辞没有再动她的衣服,从外面拿了医药箱进去,测体温,贴发烧贴,喂药。
“妈妈.......”阮鲤攥着他的手,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些什么。
江渝辞扳开她的手,刚把水杯放在旁边柜台上,又被阮鲤揪住了衣角。
小姑娘像是做噩梦了,眼角溢出泪光,“妈妈......别不要我......”
“......”江渝辞站着没动,等阮鲤的手自然松开才走。
......
“你怎么来上班了?”心外科主任看到江渝辞时,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江渝辞正把工作牌夹在领口,一边回着他:“睡一晚够了。”
如果没有她发烧那回事的话,江渝辞确实能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来上班。
“人家巴不得能多休息,也就你了。”主任摇摇头,“等你以后成家了,就惦记家里了。”
主任又开始和他介绍自己的女儿。
江渝辞礼貌摇头,“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管谁想要来和江渝辞介绍相亲对象,都只会得到这么一句。
“这么肯定?你就那么惦记......”主任话冒了一半,还是叹气摇摇头说算了。
江渝辞心里明白他要说的。
他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过往,但几乎华安医院人人都能说两句他以前的事出来,江渝辞心里明白是谁在传,只是懒得管。
大概十一点,咨询台拨号到江渝辞这来。
“江医生,有个小姑娘找你,说是你亲戚家的小孩。”两位咨询员不是昨天值班的那两个,看到阮鲤还以为是来看病的,不想小姑娘一开口就要找江渝辞。
“我......是他亲戚家的小孩。”阮鲤手里攥着便利贴,是江渝辞留在桌上的。
说是让她醒了自己打车去医院找他。
阮鲤一觉醒来没找到人,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看到纸条才安心下来,马不停蹄立马来医院了。
用江渝辞压在纸条下的现金付了车费。
咨询员给阮鲤写了江渝辞的楼层科室,又夸阮鲤。
“小姑娘长得真漂亮。”
“谢谢姐姐。”阮鲤又被塞了几颗糖。
按照地址,阮鲤找到江渝辞时,他正坐在电脑前看病例。
阮鲤没说话,她的肚子先说话了,咕咕叫了几声。
她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这是打车剩下的钱。”阮鲤把钱放在桌面上。
江渝辞看了她一眼,把手边的东西推给她。
是打包好的灌汤包。
“去外面吃。”他说。
阮鲤本来心情还不错,江渝辞又说了一句:“吃完我让人送你回去,他会帮你,你需要多少钱和他说。”
“回去?回你家吗?”
江渝辞动作停下,看她,嗓音低醇:“你家。”

阮鲤手中抱着的灌汤包又放了回去。
江渝辞扫了一眼她小孩子脾气的动作。
阮鲤顺势趴在桌上和他对视,“你知道我叫阮鲤,昨晚,你叫出我的名字......”
阮鲤后面的话还没出口,门被人敲响了。
门口站着一个头发还没捋顺的白大褂医生,看起来年龄比江渝辞小一点,正戏谑盯着两人,“江医生开窍了?”
阮鲤站直看着他,知道他是误会了,特意解释:“我是他亲戚家的小孩。”
江渝辞垂眼,没看两人,忙着自己的事。
“他亲戚家有没有你这小孩我还不知道?”
阮鲤扫了一眼他的夹歪了的工作牌,上面名字写着江宴回,她又看这人眉眼和江渝辞有些像,猜想或许是江渝辞的亲戚弟弟之类的,这才了解江渝辞的事。
外面接着又进来了一个护士,“江医生,203号病人找......”
护士眼神盯在阮鲤身上,像是在猜测她为什么会在这。
江渝辞翻出了病历本,将手中的笔扣在领口绕过两人出去,阮鲤立即跟了上去。
江渝辞走得快,阮鲤被江宴回扯住了领子。
阮鲤身上穿的就是昨天晚上那件,里面没有保障,被人这么一拎,更加没有安全感了,连忙按住自己的领口,“你干嘛?”
“你到底哪来的小孩?和他什么关系?”
阮鲤觉得这人真没礼貌,怎么能随便拎别人衣服,还是个医生呢,她推了一把,离他远了两步,“关你什么事,反正和你没关系。”
江宴回抬眼,看到走在前面的江渝辞回头看了一眼。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松开了阮鲤的衣服,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脾气这么大,刚刚我语气重了,给你道歉好不好,哥哥请你吃糖。”
“装什么,谁是你妹妹。”阮鲤看也不看他一眼跑去追江渝辞了。
江渝辞正和躺在病床上的患者交流,全程没看阮鲤一眼。
阮鲤眼巴巴望着他,在旁边等着。
病房暖气足,加上刚才跑了一段,她有些热,拉开了一点拉链,手扇着风,眼睛瞥向窗外的雪景。
江渝辞又问了一些恢复情况,病床上的人没回。
他记录的笔一停,抬眼扫去,看病人眼神定在阮鲤身上。
江渝辞旁边走了一步,病人视线被挡才反应过来,“额,江医生你刚刚问什么?”
江渝辞却看向阮鲤,“出去等我。”
阮鲤眼神一亮,这就是能商量的意思,她笑了笑,“好!”
阮鲤没等多久,江渝辞就出来了,阮鲤立即凑到他跟前,“你昨晚不都留下我了,怎么又突然反悔啊。”
旁边的护士瞪直了眼,愣愣看着阮鲤,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
阮鲤指尖扯住一点他的白大褂,“我真的有用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江渝辞瞥向不远处盯着这边的江宴回,江宴回给了一个挑衅的笑。
江渝辞像是没看到一样,和阮鲤说:“先去把早餐吃了。”
既然这是他们的手段,那他入局就是了,这场戏不入,还会有下一场等着他,何必那么麻烦。
“早餐吃了......然后呢?”阮鲤小声试探。
江渝辞目光定在她身上,“等。”
阮鲤乖乖跟在他身后回问诊室了,有的商量就行。
阮鲤也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上午。
“江医生,要给你打包一份饭菜来吗?”门外有人在问。
江渝辞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一点了。
角落里,阮鲤坐在椅子上靠着墙睡觉。
黑色羽绒服的帽子盖住了她的眉眼,只露出了唇鼻,几缕发丝黏在她脸颊上,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很久远的记忆了,她也是这样,冬天课间休息几分钟的时间也会戴上帽子趴在桌子上睡觉,他一次又一次从窗口路过,佯装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
“江医生?”
“不用了,谢谢。”
将近两点,江渝辞才忙完。
旁边的人还睡着,江渝辞想把人叫醒,张了张唇,却没叫出阮鲤两个字。
阮鲤是被额头间的冰冷激醒过来的,她才睁开眼,江渝辞已经收回了手。
“你忙完啦。”阮鲤揉着眼睛,刚睡醒齆声齆气的。
“咳咳......”阮鲤站起身取了帽子,眼睛还半眯着。
“喉咙痛?鼻塞?”江渝辞问。
阮鲤半梦半醒点了点头,“头晕。”
江渝辞带着阮鲤去李医生那拿了治感冒的药,这会的医院依旧人多,阮鲤紧紧跟在江渝辞身后,生怕自己跟丢了。
跟着去了医院食堂,一路上,不少人在看到江渝辞时目光都会在阮鲤身上停留两秒。
阮鲤看向江渝辞,“他们都不和你打招呼诶,看来你同事关系不怎么样。”
阮鲤才说完这话,食堂阿姨和江渝辞打招呼:“难得见江医生来食堂吃饭啊,今天得闲了?”
江渝辞点头,手中的药放在了桌上,看向阮鲤:“自己去打饭。”
阮鲤看向那一层层窗柜,仿佛又回到了学校,“嗯......看起来都不好吃诶,我有选择困难症......”
江渝辞站在她旁边,听完她的话眼神愣了一下。
江渝辞随便要了两个菜,等他端着饭盘去了餐位,阮鲤还站在窗柜前纠结。
过了一会儿才端着和江渝辞一样的饭菜回来。
她看到桌上的白开水,“你是医生,难道不知道一边吃饭一边喝水不好的吗?”
江渝辞抬眼,指腹点了点她的感冒药。
阮鲤:?
给她接的?
“难得啊,能在食堂看见你?”李医生刚忙完,端着饭盘坐在了江渝辞旁边,看了眼阮鲤,“妹妹那个药是饭后吃啊。”
“好......”阮鲤抿下唇,盯着纸杯里冒着热气的白开水。
等她吃完饭,差不多就凉一些了,正好能吃药。
她朝江渝辞笑了一下,“谢谢。”
江渝辞沉默着吃饭。
阮鲤垂下眼舀了一口汤喝,没盐没味的,她喝了一口就不喝了。
李医生吃了几口就没怎么动筷了,“诶,华安这食堂,活人吃了也得微死。”
阮鲤咀嚼着嘴里的蔬菜点头附和,“感觉不是在吃饭,只是在维持生命。”
江渝辞:“......”
阮鲤看着低头进食的江渝辞,“你一点也不觉得难吃吗?”
李医生啧了一声,“妹妹你跟着他吃饭真是受老罪了,我高中和他一个班的,我们学校食堂一楼出了名的难吃,我那个时候穷才不得不吃一楼,我们班就我和他吃一楼,我当初还以为他和我一样呢,结果后来才知道他这人对吃的一点不挑,别人觉得难以下咽的饭菜他也能应付去胃里。”
“后面他不吃一楼了,我连个饭搭子都没了。”
阮鲤戳着饭盘里的白菜,“为什么后来不吃一楼了,吃腻了吗?”
“哈,他的人生恐怕就没有腻这个词,认准一个就一直是那一个,一盘白菜能吃一学期不带换的,不在一楼吃了还不是......”
李医生话还没说完,江渝辞端着饭盘站起来,“你们慢慢吃。”
阮鲤一愣,看向李医生,“他怎么了啊?”
李医生缓缓收了笑,打着哈哈,“我说错话了,妹妹你慢慢吃吧,以后可别跟着他来吃食堂了,出去吃好的,你还长身体呢啊。”
阮鲤看着他试探,“是不是和那个初恋有关啊?”
“为了看她?”阮鲤凭借着日记本里的丝丝缕缕猜出了一些。

阮鲤定住,“你怎么了?”
阮鲤卸载了几个游戏,把手机还给江渝辞,又凑上前问,“江渝辞,一个手机要多少钱啊?”
阮鲤仰头望着他的眸里闪着光,是对一个东西的渴望。
“你想买手机?”
阮鲤点头:“嗯嗯!我...”
江渝辞开口的话却让阮鲤心碎,“不行。”
“为什么啊。”阮鲤撇嘴,“我又不让你给我买,我可以自己去打工赚钱。”
“如果你想待在我身边,就不行。”
一路上,阮鲤都没怎么说话。
跟着江渝辞回了家。
晚上,阮鲤洗漱完,敲了江渝辞的书房门。
阮鲤身上穿着毛绒睡衣,灰色的一件,和江渝辞是一个牌子的,款式也差不多。
以至于江渝辞看到她时,有些恍惚。
阮鲤走过去,“江渝辞。”
“嗯。”
江渝辞收回目光做自己的事情。
阮鲤看着他的无框镜反射出电脑屏幕的光,有点冷漠无情。
“我想用你的手机。”
江渝辞瞥向她,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样,他的手机在桌面上,他抬颌示意让阮鲤自己拿。
阮鲤笑着接过了手机,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渝辞看着她的背影,仿佛将人看透。
她这就开始了吗?拿着自己的手机想要做什么。
江渝辞敢把手机毫无遮掩给她,就能保证阮鲤不会在里面得到一丝有用的东西。
没过多久,阮鲤又抱着手机来找江渝辞。
“江渝辞。”
江渝辞抬头。
阮鲤有些不好开口,她慢慢挪过去,咬着唇纠结:“额,你可以帮我弄一下实名认证吗?”
阮鲤咬牙,她也疑惑着,怎么现在玩个游戏还得这么麻烦。
“......”江渝辞沉默着把手机拿过来。
点头眨眼张嘴。
刚弄完,把手机给阮鲤,阮鲤又扯着他袖角,“那个,还有一个游戏,那个也好玩。”
“......”江渝辞看着她又点开了另一个。
他又一次点头眨眼张嘴。
阮鲤憋着笑,“谢谢,你慢慢忙。”
时针慢慢转向十点。
门又响了。
阮鲤开了一点门缝,露出脑袋,颊边笑出了两个酒窝,“江渝辞。”
“......”他顿了一下,“我不会再给你实名认证。”
阮鲤小步子蹭过去,“不是实名认证。”
阮鲤把手机给他,“我能用你的微信加个好友吗?是我打游戏认识的。”
江渝辞:“......”
“那是我的微信。”他在陈述一件事。
阮鲤油盐不进:“我知道。”
她装可怜:“可是我没有身份,我就注册不了微信,那是我来这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呢,他玩游戏好厉害的,是大佬!”
阮鲤又装乖,“我都已经乖乖听你的话不买手机了,我就是想加个好友......”
不等阮鲤再聒噪,江渝辞摇头:“不行。”
江渝辞活动了下脖子,取下眼镜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阮鲤一双透莹的眸正对着她,瞳孔映出他的面庞,她嗓音软软的:“就一个,我就加一个好友,他话很少,不会打扰你的。”
阮鲤盯着江渝辞看,嘴角笑了笑,似乎发现什么新奇的事,她伸出指尖,“江渝辞,你眼尾也有一颗小泪痣诶,和我一样。”
江渝辞偏头,“你出去。”
阮鲤抱着手机,“那......”
“只许一个。”
“耶!”阮鲤开开心心加了游戏搭子。
正要抱着手机出去玩,被江渝辞抽走了手机。
江渝辞先她一步出了书房。
阮鲤定在原地。
“该睡觉了。”
阮鲤:“......”
江渝辞推开浴室门,看到阮鲤换下来衣服,他又出来。
阮鲤在他的视线下顶着压力过去。
“你为什么不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江渝辞问。
阮鲤抬眼看去,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散搭在篓子上,安安静静的。
阮鲤也安静下来。
是啊,她为什么不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她现在已经没有妈妈了,没人会帮她把脏衣服洗好,也没人会问她晚上被子厚不厚,她冷不冷,饭好不好吃,吃不吃得饱。
这不是她家,她没有家了。
“对不起,我知道了。”
阮鲤道了歉过去把衣服拿出来。
江渝辞没有沉默着离开,他走进去,“没让你手洗。”
“按这个,再按这个,冬天的衣服要烘干。”
阮鲤盯着江渝辞的按在洗衣机的手看。
江渝辞问她:“会了吗?”
阮鲤抬头,“你手好好看。”
“......”江渝辞觉得,他和小孩还是有代沟的。
阮鲤学着他刚才教的,按了后,洗衣机里面居然自动出水了,“现在已经发展这么全面了,不仅能自动出水,还能烘干。”
阮鲤惊叹,“我以前用洗衣机,还得从另一边手动把衣服放到甩干桶里,我还经常忘记甩干,总是在我妈回来才想起来。”
江渝辞:“......”装得挺像的。
或许她还被送去参加了什么培训班。
“多少钱一个小时?”江渝辞难得多嘴问一句。
阮鲤没反应过来,“洗,洗衣服还按小时记钱吗?”
她以为江渝辞要让自己给钱,一时委屈又无奈,“行吧,你定,多少钱一小时,等我以后有钱了还给你。”
江渝辞默默看着她演:“......”
阮鲤想起另一件事:“我明天还跟着你吃食堂吗?”
再吃下去,真要饿死了。
“你可以自己出去吃。”
阮鲤心里嘀咕,她没钱啊。
不行,她得去赚钱。
“我明天有事,我就不去医院和你一起吃饭了。”
“随你。”江渝辞不欲和她多说,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
中午,问诊室外又有人来问江渝辞要不要帮他打包饭菜来。
江渝辞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居然两点了。
阮鲤确实和昨晚说的一样,到现在还没来。
“可以,谢谢。”江渝辞抬头和外面的人说。
“江医生妹妹今天不来了吗?”
江渝辞面色冷淡,“她不是我妹妹。”
他解锁了手机,昨天晚上阮鲤只用了三个软件,其中两个是游戏软件,还有一个就是微信。
她是在和他们汇报进度吗?
微信发来最新一条消息。
偷袭很厉害的大佬:
姐姐,上号吗?
江渝辞:“......”
他关了手机没理。
估计那边和阮鲤也不熟,发了那么一句就没问了。

“江医生,晚上聚餐哦。”
江渝辞正要拒绝,李医生凑到他旁边劝:“上次你没去,江宴回可是在科长那出了好大风头呢,这次不仅设备科科长,副院长也会去,你不去就真不合适了,你找什么借口都不合适。”
“......嗯。”江渝辞又看了眼时间。
已经五点半了。
他上次给阮鲤留的打车钱,剩下的也被还回来了。
阮鲤身上没有一分钱。
除了她是去和他们见面了,江渝辞想不出她在外面干嘛。
他抬头,看向李医生:“我去。”
李医生笑了一下,“成,对了你那个妹妹今天没来了?药好好吃了吗?”
江渝辞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在看到阮鲤昨天无聊拿着废纸折的千纸鹤时顿了一下。
他把歪倒的千纸鹤摆正。
随即回李医生:“不知道。”
聚餐地点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家中餐厅,单独的一个包间,有一整面的透明玻璃窗,外面正好是红绿灯斑马线。
江渝辞很不适应这种人来人往都是交际的场面,他坐在那几乎没怎么说话。
李医生还以为他这次来是开窍了,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个死样。
他凑到江渝辞耳边:“以你的实力,你要是再嘴甜点,早就飞升了。”
“站在地上挺好的。”江渝辞偏头躲开李医生凑来时带的一点酒气。
透过玻璃窗,外面漫天飞雪,江渝辞视线凝在路灯杆旁边穿着玩偶服的人身上。
似乎是被闷得不行,她取下了头套,把散乱的头发拢在一起重新别了个丸子。
鬓边的发丝湿黏在红润的脸颊上,她用手扇了扇风,目光辗转。
江渝辞回头,只留了个背影给阮鲤。
阮鲤咽了咽唾沫,嘴里干得不行,但身上一分钱没有,她连瓶水都买不起。
阮鲤看向对面的餐厅,玻璃窗透出黄色暖光,一个熟悉的背影被她看在眼里。
亘古不变的白衬衫灰毛衣,再有宽肩窄腰挺直体态的加持,阮鲤一眼就认出来了江渝辞。
江渝辞?!
阮鲤吓了一跳,立即把头套重新套到脑袋上,才敢光明正大地看人。
看到餐厅里一桌的大鱼大肉,阮鲤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江渝辞偏眸,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
阮鲤整个人僵持,然后抬手给他比了大大的爱心。
江渝辞:“......”
李医生注意到他的视线,看出去,在看到外面那个胖嘟嘟的熊的动作后,笑江渝辞:“江医生你魅力真大,随便路过的熊都在和你比心呢。”
阮鲤此时心里想的却是——可千万不能被江渝辞发现自己想偷偷赚钱买手机。
江渝辞收回视线,心里很明白不过是她害怕被抓包心虚得一时慌乱而已。
阮鲤自从看到江渝辞后,就站在那发传单不走了。
反正再过一会儿她下班了,到时候玩偶服一脱,钱一拿,她还能跟着江渝辞回家,正好省下车费钱。
聚餐结束,先是安排着送几个领导,江渝辞和李医生等几个医生走在后面。
趁着去上洗手间的间隙,李医生恨铁不成钢看向江渝辞,“你不如不来呢,跟个闷葫芦一样,压瘪了也吐不出几句话。”
李医生又感慨:“唉,果然,人再怎么努力,都不如那些投胎投的好的,副院长那么看重江宴回除了他话说得漂亮外,还不是因为他那厚实的背景,要是你有那样的背景,再加上你的实力,就算你一句话也不说,照旧能混得风生水起,副院长都得亲自来和你搭话。”
江渝辞洗干净手,扯了张擦手巾,往外面走去,“我为什么一定要混得风生水起。”
李医生:“......”
他追上去,“你这种亿里挑一的天才,当然不能被埋没!”
“只要我还能治病,就没有被埋没。”
江渝辞出了餐厅,视线瞥向蹲靠在那杆子上的玩偶熊。
那熊像是被老师抓到偷懒的学生一样,立即站了起来,迅速站得笔直。
几人要过马路去停车位。
江渝辞路过玩偶熊身边。
被塞了一张广告单。
《重焕男性雄风指南》
——你是否在亲密关系中感到力不从心?......
瞥了一眼传单的江渝辞:“......”
他抬眼,像是和玩偶熊里的人对视上。
阮鲤又心虚了,背了过去给另一个人发传单,被另一个人拒绝了。
李医生凑过来,“看看,我就说那个心是对着你比的吧,不然怎么就越过那么多人给你一个人发传单。”
江渝辞把传单塞给李医生,“我不需要,给你。”
李医生低头看了一眼,两眼一黑,朝江渝辞喊得很大声:“我也不需要好吧!”
“江医生也没开车来吗?我送你?”江宴回身边跟着几个人。
有人看着江宴回的惹眼法拉利笑道:“真是少爷出来体验生活啊,我们才是真牛马。”
“等会送大家回去啊。”
江渝辞没说话,越过江宴回要离开。
被他横了一臂挡住。
旁边的人感觉两人氛围不对,也不意外,只讪讪说了两句就逃离现场了。
阮鲤穿着玩偶服过马路,转悠在旁边。
李医生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两手抬着,准备随时拉架,然后在拉架过程中‘不小心’踹那位大少爷一脚。
江渝辞后退一步,“你先走?”
阮鲤躲在玩偶服里,看着两人,有些奇怪,上次江宴回那话,她还以为两人亲戚之类的呢。
但看两人这架势,不像亲戚反而像宿敌。
江宴回身上穿的都是奢牌衣服,包括身后那辆法拉利也是惹眼拉风的,整个人的高调张扬得没边,对比站在他面前的江渝辞,从头到脚都是内敛的,眉眼淡然,稳沉得不漏一点锋芒,偏偏更具压迫。
阮鲤感觉江宴回像是被强行按上了小丑面具。
只不过这面具是他自己给自己戴上的。
江渝辞见他不动,主动偏身略过他。
江宴回上手要推人。
还没碰到江渝辞一丝一毫,被旁边一个庞然大物撞开。
他整个人被砸向那辆拉风的法拉利。
江渝辞回头,就看到没站稳的玩偶熊歪歪扭扭的要摔倒了。
他抬手,扶着人稳住。
但由于玩偶熊体型过大,显得两人像是在拥抱。
阮鲤的胖爪子搭在他的黑色大衣上,只和江渝辞对视了一秒,就紧张地闭上了眼。
应该......没认出来吧?
江渝辞把人扶稳后,就松了手。
玩偶熊上毛线针织的笑脸怼在他面前。
江渝辞眨了下眼,睫毛上的霜雪渐渐消融。
他无声哂了一句,真假。
但就是,莫名让人心里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