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芹阮柔的其他类型小说《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宜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睁开眼时,男人已经进屋将那火苗熄灭。抹了一把泪,澄澈如水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与她有些距离的壮硕谢岩。“你......有事吗?”谢岩薄唇紧抿,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却将一个镰刀递了过去,沉声道:“你的。”那是她匆忙离开前在地里忘了带走的镰刀。阮柔手忙脚乱擦着眼泪,赶紧接过镰刀,“谢谢,谢谢......”谢岩却只淡淡看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开,生怕她又像以前缠上来,对她避如蛇蝎,不肯多说一句话。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倒觉得,这女人就是个漏斗,喝进去的水全都从这双眼睛里漏出来了。见状,阮柔赶紧道:“等等,你救了我两次,我想做点馍感谢你,能不能帮我点燃灶火,我,我已经和好了面,就差上锅了。”用馍来感谢?她出手挺大方啊。谢岩揉揉肚...
抹了一把泪,澄澈如水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与她有些距离的壮硕谢岩。
“你......有事吗?”
谢岩薄唇紧抿,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却将一个镰刀递了过去,沉声道:“你的。”
那是她匆忙离开前在地里忘了带走的镰刀。
阮柔手忙脚乱擦着眼泪,赶紧接过镰刀,“谢谢,谢谢......”
谢岩却只淡淡看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开,生怕她又像以前缠上来,对她避如蛇蝎,不肯多说一句话。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倒觉得,这女人就是个漏斗,喝进去的水全都从这双眼睛里漏出来了。
见状,阮柔赶紧道:“等等,你救了我两次,我想做点馍感谢你,能不能帮我点燃灶火,我,我已经和好了面,就差上锅了。”
用馍来感谢?
她出手挺大方啊。
谢岩揉揉肚子,有些饿了,可想到这女人以前对他的纠缠,便冷言拒绝,“不用谢。”
怕他离开,阮柔赶紧扯着他衣角,红了眼喏喏道:“我真不会用这灶台,你帮我点个火行不行,或者,你教教我,我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快,不耽误你时间。”
这种话,她在前世可说不出,即使贬为庶人,也能维持大小姐的尊严。
只因现在形势逼人,只得放下她那千金小姐的架子。
唉,这里当真是她孤身一人了,亲人,家仆什么都没有。
想来想去,又红了眼,那湿漉漉眸子紧盯着谢岩,似乎下一刻就能滴出水来。
“好。”
对上那可怜兮兮的眼睛,这话不假思索几乎脱口而出。
谢岩有些懊恼,怎的居然对她生出怜惜来?一定是昨晚没睡好。
可既然答应,那边只得做,他依旧避讳,远远绕开阮柔进了厨房。
阮柔一抹眼泪,终于展颜,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分工,将她买来的玉米面全都做了玉米面馍,她虽不会点灶台,可手艺着实不错,馍松软可口,还带着丝丝香甜气息。
用了全部材料做出来的共有四十多个馍,谢岩连着吃了几个。
下乡之后,他可是第一次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饭,他单独居住,不大会做菜,也只是胡乱做一些凑合而已。
原来这个女人还有一手好厨艺?
他舍不得多吃,硬生生停了手,目光在那馍上转了转,从兜里掏出一叠零散纸币,“剩下的馍,我买了。”
阮柔一愣,眨眨眼,下意识将馍护在身后,使劲摇摇头,“不卖。”
谢岩眼底闪过一抹恼意,也是,阮柔家庭条件不错,应该不缺钱。
那她缺......
“往后半个月,你的活,我包。”他又道。
这也太有诱惑力了......
她力气小,身子骨弱,如果有人能帮自己干活......
等等,村长说了,以后她的任务便是拔野菜,她必须要用这个机会来验证一件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换。”
果断拒绝,丝毫没有谈判余地。
这下,谢岩倒是有些诧异了,她明明前两天还缠着他,求他帮她割麦,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
既然这样......
男人思索间,黝黑的脸表情变了又变,阮柔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他对她动粗。
虽然胆怯,却还是紧紧护着身后满头,即使被热气熏得头晕也不放弃。
却不料,男人干净利落转身便走,不出五分钟复又返回,这次,带来了一些糕点和糖果,摆在她面前,要求交换。
“如果这些还不够,我昨天刚捉了野兔,还没去毛......”
野兔于他,还没有这香甜松软的馍重要。
肉若吃没了,还能去山上打,可这馍......着实是他下乡之后,吃过最香的馍了。
简直被他的坚持打败,阮柔生怕这男人真的把一只血淋淋的野兔扔给他,无奈,只得答应。
拎着一大包馍的谢岩心情大好,那黝黑脸上似是也多了些许笑意,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阮柔暗想着,娘亲曾说过,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抓住男人的胃。
而在这里,想要让一个男人帮自己干活,也得抓住男人的胃。
似乎......用厨艺来谋福利,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大清早,天色未亮时,她便起床准备上山挖野菜,自然,她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挖野菜,而另有所图。
这里的后山分为深山和外山,外山经常有人出没,挖野菜蘑菇之类的,而深山,据说里面有豺狼虎豹之类的野禽猛兽,她只需要在外山沿着村里人踩出来的山路走就行。
背上背篓,一路走来居然遇到了个村里人,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阮柔吗?”
这人是村东边的刘翠芳,她被村里人成为大喇叭,一旦哪家哪户有点风吹草动,就能立马被她传的沸沸扬扬。
阮柔颔首,有些腼腆,“刘大嫂,你好。”
这一声大嫂居然让刘翠芳错愕,“你咋滴,昨天摔坏脑袋了?忽然这么客气,可别介,我可承担不起你这千金小姐的一声大嫂。”
阮柔面露荏色,抿了抿嘴唇。
之前的阮柔刚烈一些,一旦遇到刘翠芳必定会怼回去,她们之间简直水火不容。
“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刘大嫂我向你正式道歉,昨天晚上我想了想,以前的做法很不好,从今以后我会好好改正的。”
阮柔郑重其事道。
天知道之前的阮柔做了多少混事,在这村子里名声坏透,就连小孩子的糖果也能哄骗过来,细细想去,就让她臊得抬不起头来。
刘翠芳受惊不小,却见她眼神清澈如水,戾气尽无,只剩真挚,心中不禁出个念头,阮柔真的知道错了?
“咳咳......”她略有些尴尬的咳嗽几声,“究竟能不能改变,那要看做的,而不是说的。”
大概是睡得糊涂了,阮柔衣领微敞,露出那白腻皮肤,在灯光下白的发亮,令她嫉妒不已,扯着嗓子,“嫂子们,你们要不在厨房再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那谢岩。”
刘翠芳黑了脸,冰冷的视线往田叶身上一扫,“厨房已经找了好几遍,连个男人影子也没看到,你这巴不得别人遭殃的嘴脸能不能收敛一点。
“不过,你这性格倒是和那何芹有点像,你们是姐妹吗?哟,仔细瞧瞧,你们两个的五官也有点像......注意着点,瞧瞧何芹的下场,可别学她。”
可这似是漫不经心的话,却让田叶心里咯噔一跳。
她收敛棱角,讪讪一笑,“怎么可能,她姓何,我姓田,不,不是一家人。”
阮柔却不动声色多看了田叶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神色。
她身边真的是群狼环伺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被那披着羊皮的狼咬一口,真可怕。
今日这事,她怎么能想不明白。
大概是自己出来时被知青点某人发现并且举报了呗。
还好她和谢岩反应够快,及时逃了一劫,看来以后在这里需要更小心谨慎。
又想哭了......
这里好可怕,连个能信任的身边人都没有,我怎么这么惨,呜呜......
没过多久,谢岩终于出现,还拉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
原来,他从后院翻出去后,恰巧看见鬼鬼祟祟的赵旺,一路尾随,却见他摸进了刘翠芳家偷东西,就顺手抓住了这真正的小偷。
赵旺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平日里经常做偷鸡摸狗的事,要不是他那厉害的娘护着,早就被赶出村了。
这次算是人赃俱获,可以直接把人扭送派出所。
村长问起时,谢岩半真半假的说,自己只是去撒泡尿,没想到刚好遇见赵旺,就跟了过去,抓了个人赃俱获。
村里人去了赵旺家里,还找到了其他人之前就丢的物件,就连村长媳妇丢了很久的金项链也在赵旺家找到了。
一时间,谢岩在村里的人气大涨。
天已经露肚白,阮柔饿得实在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谢岩昨晚那话。
谢岩不是说他锅里还有点肉吗?
太饿了......
她撑着虚软的身子下炕,姚欣秀顿时警惕,睁眼问她,“阮柔,你要去哪儿?”
昨晚那事,令她神经紧绷,生怕阮柔又梦游。
“我饿,找点东西吃。”
她打开自己的宝贝匣子,有一些被布包着的糕点和糖果,正是上次和谢岩换的。
闻着那香糯气味,她早就按捺不住,分了几块给姚欣秀,赶紧吃了起来。
她挺胸抬头,尽管早就饥肠辘辘,却还是小口小口品尝,只是速度加快了几分,姿态端庄,动作优雅。
狼吞虎咽的姚欣秀抬头时便见她这副姿态,顿时一愣,此时的阮柔仿若从仕女图走下来的古代小姐,矜贵优雅。
糕点不顶饱,只是垫垫底而已,却让阮柔恢复了力气,吃过饭上工前,王军浩叫了众人在院子里开会。
这里地方不大,却住着七八个知青,在葡萄架下,几人围坐一圈。
王军浩清清嗓子,摸了把自己那光溜溜的脑袋。
“咱们都是城里来的知青,应该互帮互助,你们新来的几个,可能有些事情不太明白,那我现在就说清楚了。”
“大家都在一个院儿里住着,外人都叫咱们‘一大队知青’,如果有老鼠屎掺和进来,坏的可是咱们‘一大队知青’的名声。”
“所以,你们要是有什么恩怨,私底下解决,别总是惊动村里人,给咱们知青丢脸,尤其是田叶同志。”
被当众点了名的田叶霎时间一张脸变成了猪肝红,“王军浩,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还来针对我,你就是护着阮柔,你们男人都是一个货色,是不是看阮柔长得漂亮才......”
她气得跺脚,本以为这番话能引起其他几个女知青的一致赞同,可说了半天,却发现只是自己演独角戏,待不下去了,气恼地扭身就跑。
阮柔头点如捣蒜,赞同王军浩的话,乖巧道:“以后我会老老实实干活的。”
怎么这么乖......
王军浩嘿嘿一笑,“听话的都是好孩子。”
自封为队长的王军浩很负责,给大家安排今天一整天的活儿,大家伙同吃同住,八人赚取工分领来的粮食放在一起做饭。
之前的阮柔不讨喜,主要因为她不上工,不赚工分,却还要与他们一起分粮食。
这次她自告奋勇成功拿了挖野菜的活儿,使得其他人刮目相看,其他女知青可都是宁愿去割麦,也不愿爬山的。
鸡鸣三遍,天已大亮,外面传来刘翠芳那大嗓门。
“阮柔,上山了。”
闻声,阮柔倏地起身,赶紧背着背篓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山上去,田间已经有不少人在拉麦秆,拉回去堆在各家自留地里,等到了冬天取暖用。
等到了人少处,刘翠芳见四下无人,靠近阮柔,低声说了一句,“昨晚我看见有人偷偷去了老支书家,是个男人。”
说完这话,不等她开口,刘翠芳将什么物件塞她手里,随即加快了脚步,大声催促她。
“快点,快点,磨磨蹭蹭的。”
阮柔低头看去,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纽扣......是谢岩衣服上的!
心思杂乱,她赶紧追上刘翠芳。
进了山路刘翠芳才放慢脚步,有意无意等她。
阮柔已顾不得酸软的腿,小跑几步,惨白着脸问她:“刘,刘大嫂,这纽扣是......”
“昨晚我在厨房地上捡的,以后注意着点,别留下痕迹。”刘翠芳意味深长道。
还好昨晚她进去得早,眼疾手快捡了这扣子。
这扣子玻璃材质,圆润光滑,可不是村里人有的,只要找见那衣服便能知道主人,分明就是谢岩身上那件衣服的。
这东西要是被其他人发现,阮柔这次偷情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这孩子,虽然有点小聪明,可做事还不够严谨。
阮柔紧攥着那扣子,扯着刘翠芳袖角,感激道:“谢谢您。”
这可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二个对她表达善意的人呀。
怪不得谢岩让自己别出声偷偷溜走,这赵红花可是村支书的女儿,就算自己捅破了这事儿,估计对她也没好处,得罪了村支书,她在这里能好过么?
这事儿还没弄明白,倒是另外一件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了。
何芹回来了。
上次何芹与赵旺扭打在一起,村里人将赵旺直接扭送到了派出所,而何芹受伤不轻,晕倒过去,被送进了镇上医院,可谁成想,在这里却发生了意外。
护士换药的时候居然发现何芹与赵红花的弟弟赵成,滚做了一团,两人也不知是怎么搞在一起的,事后,赵成不得不娶了何芹做老婆,村支书丢了不小的脸,便只能将这件事压下,决定将何芹带回村里,不把她送派出所。
当时两人滚在一起的场面不少人亲眼看见的,让整个村子也跟着蒙羞。
他们村里的人可都是一脉相承的,赵姓人,以前村里还有祖祠家庙,每年都要供奉祭拜,因为破四旧,便破了这规矩,可这也不能改变他们是共同血脉这件事,赵成简直丢人丢到镇子上去了。
估计现在其他村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事,等着看他们笑话。
何芹与赵成回来时,村里人聚集在一起,等着看处置结果。
阮柔本想乘此机会去谢岩家里看望看望自己那些宝贝,可姚欣秀却兴致勃勃拉着她往村口跑。
“何芹居然这么大胆,我之前还以为她只是说说呢。”姚欣秀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意思?
阮柔有些疑惑,“何芹她......”
“她呀,早就喜欢上赵成了,有一次还说过,只要与赵成躺在一张床上,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说不定这次就是......”
姚欣秀的话未说完,可这未说完的话中含义十分明显。
阮柔压低了声音道:“猜测的事情不要乱说,免得被人说是乱嚼舌根。”
姚欣秀讪讪一笑,“咱们不是关系好嘛,我只跟你说说,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等两人过去时,却发现何芹正惊恐地躲在赵成身后,她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是赵红花打的。
此时的赵红花真是气的狠了,那原本就黑的大脸盘子此时更显狰狞,“何芹!狗蛋这段时间一直在县城里打工,你是怎么勾搭上的?要是因为这事毁了我弟弟,我和你没完!”
狗蛋,也就是赵成的小名,他是初中学历,老支书托人给他找了个在县城工厂上班的工作,机会难得,这次当中被人发现偷情,恐怕后患无穷,这个工作也保不住了。
何芹自始至终垂头不语,她白皙皮肤上那清晰可见的巴掌印显得触目惊心。
老支书见这么多人围了过来,砸吧砸吧旱烟,沉声道:“都围在这干啥?不去干活?不想要工分了?”
众人纷纷四散,老支书的威严,他们可不敢触犯。
阮柔自然也不多待,临走前却听见老支书那苍老的声音,“何芹,赵成,你两跟我进来,我们谈谈。”
姚欣秀时不时扭头看一眼,一路沉默不语。
她与阮柔今儿领到了同样的工作,将坝上那片草除了,与她们在一处干活的还有一些村里的小媳妇们。
除草这种事情,也算轻松,阮柔强忍着腰部酸痛,认认真真做一天,也能跟上进度,虽然还是因为体弱比不上姚欣秀的速度,却比刚来的那几天强多了。
今天,姚欣秀却无心除草,干了一会儿便凑到阮柔身边。
“小柔,上次......我看见何芹在卫生所里偷了一味中药,好像有着麻痹功效,也不知道......”
阮柔将铁铲放在地上,拿毛巾擦了擦汗,沉下脸来,“这事儿,和咱们没关系,别多想。”
“哦......”
姚欣秀还想说些什么,咬咬嘴唇,却见阮柔已经加快了动作,专心干活儿了。
阮柔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樱桃树和牡丹,做事也心不在焉的,上次让谢岩帮忙种下,已经三天了,谢岩被村长安排去那边矿场帮忙,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时不时从那砖瓦房里经过,却见门上落了锁,心里空落落的。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拜托谢岩了。
这两天,她专门攒了一些眼泪,就是为了给那两样植物浇灌,一直没排上用场。
下午下工时,她饶了一条道,还想去谢岩那屋瞧瞧,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
经过一个麦草垛,却听赵建国在那儿叫她,见四下无人,阮柔这才过去。
她想起来了......上次,赵建国约她见面,结果她给忘了!
上次那事,赵建国也没多问,只是将一个布包塞进她怀里,“这个是你之前托我帮你买的东西,我明天又要出一趟远门,离开前把这东西给你,快看看东西吧,满不满意。”
掀开那布包一看,里面居然都是各种颜色的线,还有一包针。
原身居然托人买针线?
收敛情绪,她微微笑着抱歉道:“谢谢了,真不好意思,上次我们约好了见面的......”
“应该我道歉才对,我妈她......唉,那个性格......”
赵建国自觉的对阮柔有愧,毕竟,他常年不在家,上次那事对他倒没什么影响,可却坏了阮柔的名声。
他想了想,又拿出了个布包,“这里面是一些布料,都是人家送我的废弃布料,值不了多少钱,你拿着吧。”
说完,也不管阮柔会不会拒绝,却兀自将布料塞进她怀里。
“以后你要买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帮忙。”赵建国道。
阮柔并未直接应承,却只是连连道谢。
她对这个人,不信任。
两人分别,阮柔抱着包裹小心翼翼探查四周,抬眸时却撞入谢岩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里。
谢岩大概是刚从矿场回来,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那藏在衣服里的肌肉似乎更饱满了一些,蕴藏着力量。
阮柔只觉得心跳如雷,他......见到了自己与赵建国偷偷见面。
“那个,我......”
对上男人这幽邃双眸,阮柔被他那气势压迫,虽不知原因,却第一时间便要解释。
谢岩收敛眸光,迈腿往前走去,“要看你的樱桃树吗?过来吧。”言语之中,更是生疏了几分。
刘翠芳不大自在,扯回袖子,佯怒呵斥一句,“大晚上的跑出去咋不害怕,现在才知道害怕了?”
虽是斥责,可这不动声色的提点意味更多几分,阮柔抹了把眼泪,还带着泪音,“我错了。”
当朝宰相,家大业大,小妾宠姬全凭娘亲这个主母压着,她虽打小娇养着,可该学的东西却一个也没落下。
娘亲说过以后要是嫁了人,这些迟早得用上,可她嫁人后,那掌权宅斗的手段根本无用,因为她只是个小妾,还是不受宠的小妾。
却不料,来这里反倒还真用上了,虽说用的还不够熟练,却足以保护自己。
“行了行了。”
这软糯哭腔,就连刘翠芳这粗糙村妇都受不了,“上山。”
这次,刘翠芳把她看得紧紧的,根本不给她以泪催熟的机会,阮柔虽有些失落,却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便不再纠结。
中午还是跟着帮灶,不过,还没等饭做好,村长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去了村口。
原来是何芹与赵旺一同被押送派出所的时候居然打起来了。
因为何芹脾气火暴,看到赵旺时便大声嚷嚷起来,自己是被冤枉的,那钱是阮柔塞到她身上的。
更是口口声声说着赵旺才是真正偷钱的人。
赵旺嘴碎,接了一句,你咋不说是我把钱塞你身上的呢?顺道还摸了你一把,啧啧城里来的女人,皮肤就是嫩。
这下倒好,直接引燃了何芹这火暴脾气,直接破口大骂,还不解气,上手就是一顿挠,周围人拦都拦不住。
等她过去时,场面一度难以控制,何芹把那赵旺的脸上挠的横一道竖一道,血淋淋的,最终,何芹被实在忍无可忍的赵旺一拳打中肚子,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赵旺送去了派出所,而何芹则送去了镇上的医院。
这件事成为之后村里人的饭后谈资。
回去的时候,阮柔看见不远处那时不时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的谢岩,大概是有话要说,她眨眨眼,示意去后山见面。
后山基本没人去,那里最安全了。
见面后,谢岩站在她一米开外,摸出一叠散碎纸币递了过去,“钱是赵旺偷的,只有六块,给你,算作补偿。”
补偿?阮柔心动不已,可......
一个可怕的念头骤生,难道谢岩知道从何芹身上掉下来的钱是她塞过去的?
不可能吧......
她拨浪鼓似的摇头,“我要补偿做什么?”这话说出口,明显底气不足。
“上次,我看到了,那个布包。”谢岩本不善言谈,此时能解释这么多已经是破天荒,再多他也不愿说了。
可阮柔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惊诧万分,顿时瞪大眼睛,“你看见了!”
震惊之余,这话几乎脱口而出,复又想到娘亲教诲,便连连摇头,“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这种不可言的坏事,很有可能对方在诈她,打死也不能承认。
谢岩嘴唇紧抿,上前一步直接将钱塞进她手里,随即迅速后退,他抬眸看了一眼阮柔,眉头紧皱,似是在犹豫什么。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这事,少做。”
不过就是把何芹那女人送进派出所,生生损失了八块钱,这可真不值得。
单单从价值上来讲,八块钱弥足珍贵,想让何芹倒霉,以后有的是机会,白白浪费这么多钱,着实不划算。
况且,她的这种做法助长了真正小偷的胆子,以后还会有人丢东西,不可取。
阮柔认真听着他的话,乖巧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暗自咬唇,她眼底闪过一抹懊恼。
本以为她学习到的宅斗技巧用在这里绰绰有余,却没想到她是理论的巨人现实的矮子,一旦实践,漏洞百出,还好遇见了好人,不然就惨了。
可......这谢岩对她也太好了吧,真是太感激了。
思及至此,她两眼泪汪汪看过去,正欲开口,对方却再次连连后退几步,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这次,我们两清了。”隔着老远,谢岩郑重其事道。
哎?
阮柔一愣,恍神间,却听他提醒道:“上次那西瓜。”
谢岩白白吃了她半个西瓜,心里一直惦记着怎么回礼,这年头,西瓜可不便宜,这次他用从赵旺身上搜来的钱补偿她,算是还了人情吧。
等阮柔反应过来,男人却已经大步远去了。
看着那远去的壮硕背影,她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个纽扣没还。
咬着嘴唇,她着实做不出大声叫他的举动,算了,改天再还吧。
收麦农忙时节,这天儿总不遂人愿,明明早晨还晴空万里,可到了中午便乌云滚滚,遮天蔽日。
乌云来袭,大风呼呼的刮,村里几乎是全员行动,男的女的放下手里活计,赶紧将露天大场里晒着的小麦装袋搬运。
不到十分钟,已经有豆大的雨点落下。
本以为只是一场短暂的晴天雨,可没想到,雨越下越大,整整一夜未停止。
阮柔抱着自己早晨时晒好的被子铺平放在炕上,那阴雨天而有些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这时,姚欣秀小跑着进屋,擦擦身上的雨水,笑道:“阮柔,幸好我听了你的话,早晨晒了晒被子......”
她抿唇偷笑着,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意味,“他们被子都发霉了。”
伴随着雨声,知青点其他屋子里传来的抱怨声清晰可闻。
第二天清晨,阮柔是被一声轰隆巨响声吵醒的,就连地面也震了震。
知青点的房子塌了。
这里本来就是以前的老房子,虽然年份长,可数量不少,比起别的大队知青点六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可强多了。
昨夜一夜大雨,这老房子终究还是不堪重负,塌了。
老支书砸吧砸吧旱烟,拍板决定整修知青点,而知青们可以分批住在民户家里。
于是村里召开紧急大会,决定知青们住在谁家。
宣布这事后,村民们私下商议,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谁都不想接。
秋收季节,燥热的阳光似乎蒸发了空气中的每一丝水分,一声刺耳尖叫划破天际,惊动了那正收割麦子的村里人。
“救命啊!阮柔为了沈潇跳河了!”
阮柔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腰间一只手用力将她推了下去。
水,迅速淹没头顶,瞬间剥夺了所有空气。
怎么回事?
明明她已经死了,为何又......
可来不及细想,肺部因缺氧疼痛欲裂,她拼命挣扎着,不会游泳,只能凭借求生欲拼命划拉四肢。
“救命,救命......”
用尽全力喊出的声音,却只化作唇齿间的细碎低喃。
她分明看见岸边一个红裙女人正笑吟吟看她,且根本没有救她的意思。
村民被惊动,很快,便有人下河将她救了上来,村民们七嘴八舌议论着,把她送去了村里的卫生所。
再次醒来时,头痛欲裂。
阮柔揉揉眉心,消化着脑袋里忽然多出的并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秦阮柔,本是赫连国的宰相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小娇养深闺之中,后来,赫连国被灭,敌国君主为彰显国威,将她一家贬为庶人。
也罢,庶人便庶人,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奈何,庶人低下,城中官员之子相中她美貌,强行将她纳为妾室,而就在前不久,她因移植兰花不小心摔倒,磕中脑袋,一命呜呼。
却不料投生在这个叫做阮柔的女人身上。
这个世界很奇妙,与赫连国截然不同,七零年代,她此时是知青身份,下乡来到这小村子里。
阮柔倒是与她有几分相像,出生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授,却因政策,只能下乡,那原本娇生惯养的高中生要来这穷乡僻壤中生存,着实不容易。
她来这里已经七天,原身是个骄纵性格,依仗这张脸,会有不少男人献媚,也正是因此,她那性格更变本加厉,时不时会与知青点其他女性吵架,吵完后还会故作柔弱博得其他人的同情心。
翻找着记忆,阮柔面色爆红,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这女人......怎得如此不要脸皮?
村里能说的上话的年轻男人们,被她纠缠了个遍。
愣神间,那简陋卫生所的门帘被人掀开,一个青壮男人大步进门,神情急促,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阮柔,你没事吧?”
沈潇,与她一同下乡的知青,他上身衬衫,下身军装裤,戴着眼镜,斯文模样,在这山里独树一帜的风格十分养眼。
此时,他那关切模样,若是不了解实情的人看到,恐怕会有误会。
记忆中的自己与他虽然走得近一些,却也不至于达到情侣的地步,更没有出了朋友以外的私情。
“没事。”阮柔软软一笑,微垂眼帘,生疏而有距离。
她那原本娇美面庞,却只因这一笑,更为明艳几分。
沈潇有些惊讶,为什么忽然感觉阮柔似乎变了许多,对了,以前的阮柔,遇到这事之后,肯定第一时间贴着他求安慰,那柔弱姿态可给足了他发挥男性魅力的空间,可是现在......
“对不起,柔柔,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我已经订婚了,以后别再做傻事了好不好,没必要为了我而跳河自尽,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这番话说的深情款款,可感情明明是双方都有想法才能擦出火花,可这番说辞,却像是她一直不要脸缠着他似的。
“你误会了,我没有为你跳河。”忽略那抹不适,阮柔郑重其事道。
原身之前的确太过轻佻,为了逃避上工,经常请求这沈潇帮忙,还会时不时献媚,两人关系日渐亲密,忽然在一天前,传出沈潇与村支书的女儿订婚的消息。
而她在宣布婚讯之后的第二天忽然跳河,再加上某人的特意宣传,被大家误以为她痴恋沈潇求而不得,伤心过度从而殉情。
可,问题是,她根本不是主动跳下去的啊,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脸皮薄......”沈潇叹口气摇摇头。
忽然,一个穿着碎花小布衫,面庞黝黑五大三粗的年轻女人怒气冲冲闯了进来,强势的一把推开沈潇,站在她与沈潇中央。
“阮柔,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直到现在还想勾引沈潇!”
女人一手叉腰,指着她鼻子,扬声直接破口大骂,而沈潇张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却震慑于女人威势之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躲在一边抱歉地看向阮柔。
这位就是村支书的女儿,赵红花。
阮柔被这女人吓得不轻,眼眶霎时间湿润,前世今生,她可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
不行,可不能哭,娘亲说过,决不能在敌人面前流泪服软。
“大姐,请冷静一下。”
等到赵红花说完,阮柔这才强忍泪意,小声解释道:“自从沈潇与你订婚之后,今天我们也只是第一次见,既然他已经订婚,我不会再来纠缠,这次,我被人推下水,并非出自我本人意愿。
“谁推了你?那么多人看着呢,眼睛不瞎,别扯你们读书人那一套嘴皮子,俺警告你,以后要是再这样吸引俺家沈潇的注意力,俺打断你的腿!”
这边赵红花闹得欢,吸引了不少围观的村民们,议论纷纷。
“唉,造孽啊,这狐媚子居然相中了赵家闺女的对象,居然还跳河,丢不丢脸哟。”
“可不是么,这妮子前两天还缠着俺家二狗要苞米呢,忒不要脸。”
“俺家那位也是,居然上赶着帮人除草,俺们家自己的活儿还没干完,就帮人家做,真是被这小狐狸精迷了魂。”
“呸,臭不要脸的,不能留在咱们村祸害小伙子们,赶走才对。”
娘呀,这些人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