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殡仪馆坐落在郊区的一座山上。

整个山头上全都是松树，山的附近倒也没有什么人居住。

秦婉清带着张阳来到殡仪馆宿舍的时候，已经有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一名法医正在里面忙碌着。

“等一下！”

张阳拉住了刚要下车的秦婉清。

“我先下去，你换上我这个。”

张阳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薄外套脱了下来。

秦婉清这才发现，自己胸前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崩开了，里面紫色蕾丝的内衣一清二楚，雪白的风景一览无余，要是就这么进去，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这个臭张阳，又被看去了！

秦婉清红着脸接过张阳的衣服，披在身上，这才匆匆下了车。

见到跟在秦婉清身后的张阳，刑侦大队的几个人冲着张阳笑了笑，倒也没有拦着。

上一次要不是张阳，他们所有人都要背处分，虽然挨了队长的一顿骂，但总比被处分要好，所以刑侦大队的人都对张阳颇为感激。

而且虽然张阳私家侦探的名声不太好听，但毕竟张阳的实力，他们可是非常清楚的，也算是关键时候的一个助力。

更何况，众人早就对张阳跟秦婉清的关系心知肚明了。

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冒出来一个私家侦探？

而且还能大半宿的调动我们局长下命令？

再加上这一次秦婉清带着张阳一起来，身上还穿着张阳的衣服，傻子也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关系。

“刘哥，什么情况？”

秦婉清戴上手套走了进去。

“没有任何外伤，死亡时间昨天夜里一点到两点之间，初步鉴定，死于呼吸衰竭，死者有哮喘病史，具体的原因，还需要带回去做进一步分析。”

“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场没有人动过。”

那名法医指了指床上的死者，对着秦婉清说道。

秦婉清点了点头。

此时的死者正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靠在床角，一只手压在胸口，一只手抓着一瓶空的喷雾剂，喷雾剂的瓶子因为巨大的力道而抓扁了。

床单和被子都是一片凌乱。

看的出来，死者临死之前，在床上狠狠地挣扎了一番。

死者脸上狰狞恐怖的表情，也让秦婉清不忍直视。

再加上这里又是殡仪馆。

虽然当刑警这么多年了，秦婉清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真的身处在这种环境当中的时候，还是难免发虚。

多亏现在是白天，从门口透进来的阳光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秦婉清在床上看见死者一直在充着电的手机，拿起来一看，当即吓了一跳。

只见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戴着野猪头套，手上拿着一把沾血的砍刀，似乎要从屏幕当中冲出来一般。

秦婉清下意识的扔了出去。

“某音短视频罢了，看你吓的。”

“是不是个警察？”

听见动静的张阳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被扔在床上的手机。

“大晚上的在殡仪馆宿舍刷这种东西，真是……”

秦婉清也是无语了。

拿起手机来翻看了一下播放记录，几乎都是一些恐怖电影系列。

“嘿嘿，这种东西，是典型的白天刷不到，晚上逃不掉的那种，大数据这个推荐，很迷啊。”

张阳在一边说道。

他自然也有过这种经历，每次晚上睡觉前，想刷个美女跳舞的视频看看，做个好梦，结果全特么是恐怖电影，偏偏白天在人多的时候，随便一打开，满屏幕的黑丝大长腿。

这一点，张阳可是深有感触的。

“好吧。”

秦婉清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哮喘的发作原因。

“谁是报案人？”

秦婉清在屋里面走了一圈以后，来到了外面。

“是我。”

“我是殡仪馆的负责人。”

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

“简单的说一下吧。”

秦婉清对着来人问道。

“昨天晚上是小刘的夜班，我今天来了以后，听老王说昨天晚上小刘不太舒服，就先回宿舍休息了。”

“小刘这人胆小怕事，上班也喜欢偷奸耍滑的，之前倒是也有过几次这种情况，但估计都是回宿舍打游戏什么的，我也就没当回事，准备见了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们这虽然是事业单位，但也不能这么不认真。”

“但今天中午吃完饭，还是没见到小刘，我还以为是真的病了，便过来看看，结果没想到，刚推开门，就看见小刘那个样子，就马上报警了。”

负责人对着秦婉清说道。

“胆小怕事？”

“那还到殡仪馆工作？”

秦婉清疑惑的问道。

“哦，这一点我们倒是也问过他，据他说，他有一个谈了五六年的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女方家要30万的彩礼，还要在女方所在的城市，全款买一套房子。”

“你们也知道，我们这种地方，虽然说出去名声不是很好，但薪资待遇方面，还算是不错的，而且小刘吃住都在我们这里，基本也花不了什么钱。”

“刚来的时候，我们也都照顾他，让他白班，但我们人手本来就缺，也不可能一直照顾他，后面也就正常排班了。”

“哦，这个是我们的排班表，刚才有几个警官问的时候，跟我们要了。”

负责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摞排班表和巡查记录递了过去。

秦婉清拿了过来，从上面的巡查记录来看，半夜十二点的记录，还是这个叫刘明的人签的，想必就是死者，但后面三点的那次，就变成了王存文，应该就是负责人嘴里面提到的那个老王。

看来，死者应该是在签完了巡查记录以后，便直接回了宿舍。

哮喘发作之后，药用完了，这才发生了悲剧。

“好，先这样吧。”

“你跟我们的同志回去做一下笔录。”

秦婉清问到这里，几乎已经做出了基本的判断。

死者自己的失误，导致意外死亡，只要不是恶意的凶杀案就好。

秦婉清安排完善后的工作，正准备回去，却突然发现张阳不见了。


“最令人想不通的，就是如何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会议室中把两人干掉。”

“再说了，停电的时间就是三四分钟，就算有人进去，那两个人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被干掉。”

“在场的又没有外人，绝不可能是当时外面的人做的。”

刘猛叹了口气说道。

“这个我暂时也想不清楚，我需要到现场实际看一下才行。”

“而且，我们这边，似乎也有了一些发现，是跟天皓集团有关的。”

“或许能够有所帮助。”

张宝看了一眼秦婉清。

天皓集团的大厦。

刘猛带着秦婉清跟张阳，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案发现场，永远是最能找到线索的地方，不管凶手再怎么谨慎，也绝对不可能尽善尽美的处理好每一个细节。

而张阳所需要做的，就是从这些细节当中，抽丝剥茧，找到凶手的痕迹。

现代刑侦，很多线索的来源都是依靠摄像头，但同时也是最容易被规避和造假的地方，但是对于凶案现场来说。

却永远不会说谎。

这一次出警，刘猛跟秦婉清都换了普通的衣服。

毕竟现在的张阳不是警察，如果跟着去的话，只有张阳没穿警服，反而会造成一些不便，刘猛他们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门卫看见又是刘猛他们，顺利的放了进来。

当刘猛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一个天皓集团的员工迎了出来。

“刘队长，今天我们东哥有点事情，过不来，不过我们东哥吩咐过了，让我完全配合，你们还是要尽快的破案啊！”

这名员工对着刘猛他们说道，一路把众人带进了案发的会议室。

在这里发生了命案之后，会议室就完全被封锁了起来

好在这里是集团大楼的顶楼，也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影响。

一进到里面，张阳便细细的勘察了起来，在张阳身后的刘猛却是对着眼前的员工聊着什么。

这里他们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不过刘猛的注意力却渐渐被张阳吸引了过去。

从刚开始的不放在心上，到惊讶，再从惊讶，到了震惊。

眼前的张阳，哪里是一个什么私家侦探？从他侦查现场的手段和流程来看，分明是非常的老练，甚至就连一般的老刑警都比不上。

而此时的张阳，已经完全进入到了自己的状态当中，细细的在脑海中构造着这里可能发生的场景。

会议室里面。

两个尸体原来的位置，都被画上了石膏线。

地毯上还满是血迹。

张阳皱起了眉头，然后在两个沙发之间不断的跑了几次，看的秦婉清莫名其妙。

“不对！”

“这里不对！”

张阳自言自语道。

在眼前的这摊血迹面前蹲了下来。

“这些血迹已经检测过了，都是两名死者的，因为是割喉，所以出血量非常大。”

刘猛在一边说道。

“不是血迹，我是说脚印。”

张阳指了指地毯上的脚印。

此时的地毯上凌乱一片，因为两位老总出事之后，很多人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他们大部分都是小弟，压根不会注意保护现场什么的。

所以脚印的痕迹很是凌乱，再加上本身地毯留下脚印的痕迹不是很清楚，也就失去了分析的价值。

“脚印？”

“脚印怎么了？”

刘猛和秦婉清凑了过来。

“你们看这个，这几个脚印的眼色，跟其他的脚印眼色稍微有些不同，而且最重要的是方向。”


张阳在手机上翻看着什么，对秦婉清说道。

“那我们岂不是又白来一趟？”

秦婉清叹了口气。

“当然不是。”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辆车截止到昨天保养完的里程？”

张阳问道。

“我记得是8万多少，具体的没有注意，怎么了？”

秦婉清想了想说道。

“是84321公里。”

“但是我刚才上车以后，却发现车子的里程，变成了84401公里，整整多了八十公里！”

张阳淡淡说道。

“你是说，昨天在保养完并且交车以后，有人还开了八十公里？”

秦婉清明白了过来。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他们在抬出那具尸体的时候，有着水渍，很明显是冰冻过的。”

“我们可以这么假设一下，昨天有人在保养完了车以后，用早就配置的钥匙，半夜的时候开了出去，到了某个地方，拉上了被冰冻的尸体，然后去了殡仪馆。”

“回来以后把车放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张阳慢慢的说道。

秦婉清听着张阳的分析，也点了点头。

“我们也走吧！”

张阳把手机放到了秦婉清面前。

“这是……冷库？”

“你怎么知道是在这里？”

秦婉清看着张阳手机上的消息，很是诧异。

“从天皓集团这里到殡仪馆，差不多是三十公里，一个来回就是六十公里，也就意味着，他开车要去冰冻尸体的地方，差不多是在十几里地的范围内。”

“在这里面找的话，倒是有三个冷库，但从方向上来看的话，应该是这个最有可能。”

“所以这里很有可能就是藏尸的地方！”

张阳对着秦婉清说道。

“天哪！”

“刚才就那么一眼，你就能记住这个里程数？”

“然后从里程数的区别就能推测出这些来？”

“太不可思议了！”

秦婉清有些震惊的说道。

“现在是网络时代，你们警察都不上网吗？”

“而且这很容易推断啊。”

“我刚才用手机查了一下那个冷库的注册公司，法人是一个叫冷晓东的人。”

“好像还有不少——”

“等一下！”

“你刚才说，是叫冷晓东？”

张阳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婉清打断了。

“怎么了？”

“你认识？”

张阳有些诧异。

“上次我们去天皓集团案子的时候，负责接待我们的那个，就叫做冷晓东，他是天皓集团董事长的助理。”

“难道是一个人？”

秦婉清对着张阳问道。

“呵呵，你不觉得，到现在这两个案子，关系越来越多了吗？”

张阳笑了笑。

【叮咚！协助破解天皓集团密室杀人案，奖励危机预警感应！】

正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张阳苦笑一声，果然，这两个案子恐怕是有什么联系的，不然系统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任务来。

秦婉清刚要准备发动车，前往张阳发现的那个仓库，刘猛却在这时来了电话。

“喂，小秦，你是不是跟张阳在一起？”

“赶紧带着他回队里来！”

“马上！”

“妈拉个巴子的！”

电话那边在刘猛的一声咆哮声过后，挂了。

秦婉清和张阳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

“我是把你怎么了还是什么情况？”

张阳一头问号。

“额……”

“先回去再说吧。”

秦婉清也很是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刘猛会发这么大的火。

等到懵逼的两人回到所里以后。

看到刘猛他们的情况，更是一脸懵逼了。

此时的刘猛他们，一个个头上缠着绷带，有几个人还吊着胳膊，惨不忍睹。

“队长，你们这是怎么了？”

秦婉清大吃一惊。

“别提了！”

“玛德！绝对有人在阻止我们破案，竟然对付到我们头上？”


“后来我听人说，正好赵敏她们学校的工地招工，每天做下来的话，能有快四百块钱，我每天吃住在工地的话，只需要做一个月的工，就能攒够钱。”

曲良对着张阳说道。

“但是我听说，好像这个项目拖欠了不少钱？”

“能顺利拿到钱吗？”

张阳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情况。

“拿钱？”

“呵呵，我在这里已经做了两个多月了，一分钱也没有拿到，上次包工头跑了以后，听说是学校这边的人把工程接了过来，我们想着能有点戏，就继续干了。”

“结果学校的人比包工头更黑。”

“不给钱不说，竟然还要在我们伙食费里面扣。”

“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太难了。”

曲良有些颓丧的低下了头。

“但这跟你杀人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赵敏背叛你了？”

“但是她们的舍友呢？”

张阳把几个问题抛了出来，而且并没有问是不是曲良杀的人，而是已经默认了曲良杀人的事实。

但曲良很明显，还沉浸在自己刚才讲的故事里面，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杀她们，是赵敏让我这么做的。”

“自从她上了大学以后，就一直问我要钱，不管什么，都要用最好的。”

“如果这样我也认了，但她却不认我，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把我买的药当众扔进了垃圾桶。”

“我恨她！”

“还有她们！她们那种鄙夷的眼神，我永远也忘不了。”

曲良很是激动的说道。

“所以你就杀了她们？”

张阳点了点头。

曲良为了赵敏，放弃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到头来却被抛弃，一无所有，自然是有着莫大的恨意的。

而或许那些女孩眼中的眼神，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

“不是我想杀她们的，是赵敏让我干的！”

曲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赵敏？”

“你的意思，是赵敏让你杀的人？”

张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点着以后递了过去。

曲良接过来猛吸了一口，这才慢慢坐了下来。

“那天晚上，赵敏突然告诉我，说她们宿舍的人打她，还侮辱她，她崩溃了，说都是因为她们拦着，她才对我那样的。”

“说只要我杀了她们，她就重新跟我好。”

曲良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你太天真了！”

张阳冷冷的说道。

“是啊……”

“我太天真了……”

“你知道吗，我按照她的要求，把所有人都勒死了，但是就在我要走的时候，她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我才知道，她一直都在骗我的，她一进大学，就跟另外一个人好上了。”

“她的目的，既想着借助我的手，把那些看不起她的女孩杀死，又让我成为杀人犯，从此以后，就不会再缠着她了。”

“而我却信了她的话，当我明白的那一刻，我是想跟她一起死的。”

曲良淡淡的说道。

已经到了现在，曲良的心里倒是舒坦了很多。

“你在给她喝了安眠药以后，听到有人进来了？”

张阳继续问道。

“对！”

“我也正准备吃的时候，就听见窗户传来了一阵声音，我连忙躲了出去，之后我就从二楼的厕所遛了出去。”

“后来我才听说，是有人进去犯了奸杀案，再加上警察把他们三个抓到了，我也就以为自己没事了，也想重新开始一段生活。”

“却没想到，还是被抓来了。”

曲良把手中的烟掐灭了，抬头看着张阳。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来套我话的，但我还是认了，因为我不甘心。”

“我觉的我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是一个这样的结果，就算我能逃走，恐怕我这一辈子也不会甘心的。”


天海市殡仪馆附近的山上，几乎都是一片片的松林。

山的一侧，是一些墓碑。

毕竟有着殡仪馆在这上面。

附近并没有什么人来这里，松林里面的松针铺了厚厚的一层。

当张阳跟秦婉清两人踩在上面的时候，几乎是半只脚都陷了下去。

他们两个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附近，只不过一直在车里面等到天色黑透了，这才慢慢的上山。

如果走山路的话，居高临下，要是有心人注意看的话，还是很容易看见的。

所以他们两个只能从松林里面摸黑上山。

此时的黑夜静悄悄，再加上殡仪馆在山上，让张阳的后背也凉飕飕的。

秦婉清更是一路死死的拽着张阳的胳膊，生怕跟张阳走散了。

别看秦婉清是个警察，在面对坏人的时候没什么，但是此时在这种地方，怕的要死。

要不是有张阳陪着，打死她她也不敢自己在这里。

张阳正要上一个土坡，却发现秦婉清在原地死死的拽着自己不让动。

“怎么了？”

张阳悄悄问道。

“你看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看到动了一下。”

张阳刚到秦婉清身边，就被秦婉清死死抱住，听了秦婉清的话，张阳也是浑身一哆嗦，就连秦婉清挤到自己也没有什么感觉。

顺着秦婉清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黑影闪了一下。

张阳咽了口唾沫。

一瞬间，什么僵尸、无头鬼、半夜孤魂等场景呼呼的往外冒。

张阳这个时候真想甩自己一巴掌，之前闲的没事的时候，为什么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点红色历史，听听红课不行么？

但现在秦婉清已经指望不上了，要是自己怂了，那以后还怎么混？

张阳壮着胆子，从地下摸起一块石头，朝着那边就扔了过去。

“喵！！！”

一声刺耳的猫叫声直刺耳膜，在空旷漆黑的夜里面，听起来就跟一个新出生的婴儿哭一样。

“行了，应该是野猫，警察的胆子也这么小吗？”

张阳松了一口气，拍了拍秦婉清的后背。

“警察怎么了？”

“警察的职责是即使害怕也要往上冲，又不是不害怕。”

秦婉清深吸了一口气，总算平复了下来，白了张阳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扑在张阳怀里面，两只手臂还死死的抱着张阳。

连忙从张阳怀里出来，结果脚下那个被张阳拿起来的石头，正好留了个坑，秦婉清落脚不稳，又倒在张阳怀里面。

“嗯？”

“你带武器了？”

“你不早说，早知道我把警棍也带上了。”

秦婉清被张阳硌了一下。

“额……要不还是快走吧，才走了不到一半呢。”

张阳连忙掉头往山上走去。

秦婉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腾的一下红了，要不是黑夜看不清楚，估计就要丢人丢到家了。

看见张阳走远，秦婉清连忙追了上去。

两个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殡仪馆的院墙外面。

此时殡仪馆的大门亮着一盏白炽灯。

门卫室里面，今天那个看门老头在叼着烟看着手机。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难道晚上还要开门吗？”

秦婉清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倒是有点麻烦，那边有灯光，而且还有监控，但我看着不亮，不知道还好不好用，这样，我们想办法溜进去再说。”

张阳悄悄的指了指一个方向。

秦婉清拽着张阳的衣服，朝着一处墙角走去。

殡仪馆的墙也是年久失修，秦婉清看着总感觉要倒下来一样。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秦婉清有些害怕的看着四周。

虽然现在有了一些微弱的灯光，但毕竟墙里面就是殡仪馆，让秦婉清感觉，还不如在松林里面来的有安全感。

“爬进去啊，这里是灯光最昏暗的地方，除非刻意盯着看，不然不会发现。”

“我们从这里进去。”

张阳指了指上面。

“这么高，怎么进啊？”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申请搜查令吧……”

秦婉清有点打退堂鼓了。

“都到这了，你不带回点线索去，回去怎么交代？”

“咱俩人深更半夜的开着车到这里来干啥了？”

“你回去说，我们啥也没干，钻了一趟小树林就回去了，你觉得有人信吗？”

张阳翻了个白眼。

这要是传出去了，指不定以为我身体那方面有什么问题呢。

“那要不你等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张阳无奈的说道。

“不行！”

“我还是跟你一起吧。”

秦婉清一听张阳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当即慌了，还不如让她拎着一根棍子从门口杀进去呢……

“你踩着我的肩膀，先爬上去，然后再把我拉上去。”

张阳一边说着，一边蹲了下来。

秦婉清迟疑了一下，还是踩了上去。

“我去，好重！”

张阳痛苦的吆喝了一声。

“要死了你！”

秦婉清用力踩了张扬一下，爬了上去。

正要回头收拾一下张阳，却发现两束光线出现在了山路上。

“有车上山了。”

“你快看！”

秦婉清连忙把张阳拉了上来。

张阳一看，果然在山路上有一辆车上山而来。

“先下去，躲起来看看！”

张阳跟秦婉清从墙上跳了下去，躲在了一栋平房的后面。

“他们晚上也有工作吗？”

“半夜运过来？”

秦婉清对着张阳问道。

“开玩笑，哪有人晚上来烧的，很明显有情况。”

张阳话音刚落，刚才上山的那辆车已经来到了门口。

看门的老头很是熟络的从里面走出来，打开了大门，来的是一辆商务车，驾驶室的人随手扔了一条烟给到门卫。

“今天来的有点晚啊。”

门卫笑着说道。

“别提了，城里面大半夜的查酒驾，就多等了一会。”

“进去了啊。”

车上的人探头看了看。

门卫咧着嘴冲车上的人摆了摆手，车径直朝着院子里面开了进来。

“看这个意思，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

“好像是送了什么东西过来，你在这里等着，我靠近去看看！”

张阳压低了声音对着秦婉清说道。